“什麼是世界?”啓還是一臉的茫然,從表情來看,不像是在說謊。
那就只能說明,啓是一個大腦進化的很聰明的野人,在智人裏面,他的智商絕對屬於爆表級別。
說幹就幹,啓利落的走到洞壁,手腳並用向上面爬去。
剛開始的時候,直上直下的洞壁還比較容易,可是爬到向內彎曲的地方時,啓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葉清心擡頭看着他,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兒裏。
他需要用一隻手緊緊的扒着突出的石塊,騰出另一隻手,踮起腳夠遠處的石塊。
“呼”
突然間,啓的身體向下一墜,另一隻手還沒有夠到石塊,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僅靠一隻手攀着石塊。
葉清心嚇得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影響到他,害他從洞壁上掉下來。
神明爸爸,求你了,求你保佑我的啓,讓他平平安安的攀登上去。
驚險萬分中,啓輕輕晃動身體,終於夠到了另一個石塊,隨着手臂用力,整個身體重新回到了洞壁上。
啓調整了一下呼吸,又飛身一躍,跳到了垂下來的那棵大樹上,敏捷的抱着樹幹爬了上去。
葉清心緊緊揪着的心,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她虛脫般癱坐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
過了好一會兒,幾根被編成麻花辮子般的粗大藤蔓,從溶洞頂上慢慢垂了下來。
啓往下面探了探頭,叫道,“先把藤蔓纏在腰上,再緊緊的抓着,我拉你們上來。”
……
從溶洞出來,才發現這是山的另一邊,離天啓部落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天啓部落。
一個瘦小的身影站部落大門前,撐着一根木棍呆呆的看着遠方。
“阿沉,你又在這兒等神女呢?”
“阿沉,別等了,神女都不知道被誰抓走了……”
“阿沉,你每天都在這兒等神女回來,她要是不回來了,你怎麼辦?”
……
經過部落的每個人都跟阿沉打招呼,可是小小年紀的阿沉一概不理,像個望夫石一般,也只有阿息才能叫得動他。
“阿沉,回來喫肉了。”阿息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
“阿息,他們說神女不會回來了。”沉默了一天的阿沉,擡起一雙黝黑的眸子,靜靜的看着阿息道。
“不會的,你不要聽他們亂說。”阿息憤憤道,“啓一定會把神女找回來的,誰再這樣說話,你就用你手裏的木棍打他!”
“嗯。”阿沉握緊了手裏的棍子,重重的點點頭。
“阿沉,回去喫食物吧,你又等了一天。”阿息拉拉他的手。
“我不,我要在這裏等神女回來。”阿沉固執的搖搖頭。
他每天都站在部落門口,如果神女回來,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
阿息搖了搖頭,只好端來了烤獸腿,上面薄薄的撒着一層鹽,香噴噴的味道讓人很有食慾。
這是部落最好的食物,只有打獵多的雄性才能和部落首領一起享用。
阿沉卻看着食物發呆,一點都喫不下。
“阿沉,你總是不喫東西,等神女回來了看到你又瘦又小,你以爲她還會喜歡你嗎?”
阿息把食物往阿沉的面前又推了推,連哄帶嚇的說。
阿沉渾身一凜。
他曾經跟神女說過,以後他長大了就會保護她,要保護神女,必須要像啓一樣強壯纔行。
不喫東西,他就沒辦法變得像啓那樣強壯,所以阿沉立刻拿起了烤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部落裏,幾個雄性圍着篝火喫烤肉,一邊小聲的聊天。
“唉你們說,啓都出去這麼久了,還能回來嗎?”
“他一個人跑去孟野部落,就算神女真的在孟野部落,他也要不回來!”
“神女長得好看,還會做那麼多東西,我要是孟野部落首領,我也把她扣下,還給啓纔怪!”
“就算還,起碼也要上一百頭獵物纔行!”
“我看啊,神女是回不來了,別說神女,說不定連啓都……”
……
“哎呦,誰打我的頭!”
幾個人正悄聲的議論,忽然一根棍子狠狠的落在了一個雄性的頭上,他嚇了一跳,捂着腦袋大叫起來。
“不准你們這麼說神女!神女一定會回來的!”阿沉舉着棍子一通亂打,一張小臉氣的煞白。
“阿沉,你敢打我,你找死!”那個捱打的雄性叫阿升,他一把抓住阿沉的棍子,狠狠的說。
“你說神女,我就打你!”阿沉扔了棍子,瘋了似地撲過去跟阿升廝打起來。
他才十歲,瘦弱的身體哪裏是強壯的阿升的對手,幾下便被阿升抓住手腳。
“我摔死你!”發怒狂躁的阿升大吼一聲,把阿沉高高的舉過頭頂,就要往地上摔。
阿息跑過來,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大叫道,“阿升,你要幹嘛!”
“他打我的頭,還撲上來咬我,我要摔死這個傢伙!”阿升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要!不要!阿升你把他放下來,求求你,阿沉是跟隨神女的人,你摔死了阿沉,神女回來一定會懲罰你的!”
阿息連忙哀求道。
“神女?這都多少天了,我看神女不會回來了!”阿升冷笑道,“別說神女,就連啓都說不準……”
“說不準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人羣后傳來。
“說不準也回不來了唄!”阿升不屑的哼了一聲,無腦的說。
“他要是回來了呢!”那個聲音低沉有力,帶着一抹熟悉的霸氣,穿過人們的耳鼓。
“啓?”
“啓,是啓的聲音!”
“啓你回來了……”
部落的人們紛紛一驚,連忙轉身向後看去。
啓懷中抱着神女,身後還跟着一個比阿沉大不了多少的小雌性,站在大家的面前。
三個人衣衫襤褸,身上的獸皮又皺又髒,好像從泥坑裏爬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髒的不成樣子。
啓的身上有很多被鋒利的植物劃傷的傷口,那個小雌性也是,只有被啓抱在懷裏的神女,潔白的皮膚上纔沒有一個劃痕。
對此葉清心也很無奈,穿過扎人的灌木叢下山時,啓根本不讓她下來,一直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