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息忍着傷痛,一瘸一拐的跑回來,滿臉憤怒的看着阿季,“阿季,你胡說!阿沉是推倒了你,還往我們的頭上淋了水,可那是因爲你在說神女的壞話……”
“我、我沒有。”阿季臉色一凜,矢口否認。
“阿息,你給我回去。”一直沒有說話的阿母突然開口,臉色陰沉的看着阿息,“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給我回去!”
“阿母……”阿息被呵斥,再也繃不住委屈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是阿季說心是邪神附體的,她會把蟲子放進我們的肚子裏,讓蟲子喫我們的肉,把災難降臨到天啓部落……”
“住口!”阿母厲聲道,“阿息,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阿季,她是你的好朋友!”
“她不是我的好朋友!”阿息痛苦的低吼道,“是我一直把阿季當作好朋友,我照顧了她那麼久,可剛纔她是怎麼對我的?她讓土力用棍子打我!如果不是啓趕回來,我和阿沉都會被殺死的。”
“阿息,爲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雌性,你竟然背叛你的族人,你這個孩子真是太讓阿母失望了。”阿母深深的嘆了口氣,擋在阿季的身前,冷聲道,“啓,阿季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這是阿母說的,你要相信我。”
阿息冷笑着,從人羣里拉出一個小姑娘來,沉聲問道,“阿埋,阿季對你說什麼話了,你告訴啓首領。”
小姑娘瞪着一雙眼睛,竊竊的看着阿息,“阿季說,神女會把蟲子放進……”
“阿埋,回到你阿母那裏去!”
阿母突然冷聲大喝,嚇得阿埋渾身一凜,杏仁般的大眼睛瞬間涌起淚花,“哇”的一聲哭着跑開。
啓脣邊勾起一抹冷意,凜冽的目光看向阿息,“阿息,你接着說。”
阿息抿了抿脣,鼓起勇氣道,“阿季聽山洞回來的人說,神女給怪人肚子裏放了很多蟲子,喫光了他肚子裏的所有東西。她讓部落的人不要相信神女,說她的眼睛看到誰,就要害死誰,讓災禍降臨。”
“這麼神奇嗎?這才幾天不見,我已經成了部落邪惡的傳說了?”
葉清心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好笑中帶着一抹冰冷。
“其實部落的人都很尊敬神女,可是阿季一直說神女的壞話,才讓大家都很害怕。”阿息憤憤的說,“我跟阿季說,神女救了你的命,可她卻說神女因爲要把她從啓的身邊趕走,纔給她下了咒語,讓她的臉上留下一條多足蟲。”
“雖然知道好心不一定有好報,但阿季你不是這麼忘恩負義吧?”葉清心鄙夷的嗤了一聲,走到啓的身邊,一把拉起啓的手,扭頭看着他問道,“啓,阿季想要做你的雌性,那你喜歡她嗎?”
啓蹙起眉頭,冷漠的說,“不,我不喜歡阿季。”
話音甫落,阿季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啓怎麼可以當着所有人說這樣的話!她可是阿母選的,啓竟然連阿母的話都不聽。
“啓,阿季當着全部落的人說我的壞話,讓大家害怕我,你知不知道她這樣說話會得罪神明的?”葉清心冷哼一聲,一臉神祕的說:
“得罪我沒關係,但是得罪神明,真的會把災禍降臨到天啓部落的!你們知道嗎,其實那個怪人就是因爲得罪神明纔會生蟲子。後來神明原諒他,讓我把他肚子裏的蟲子放出來。我不會放蟲子進肚子裏,但我是整個森林裏,唯一可以拯救被神明懲罰過的罪人。”
話音甫落,部落裏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個害怕的臉色發白,生怕神明把蟲子放進自己的肚子裏。
既然那個陰險的阿季說她是邪神附體,敗壞她的名聲,那她乾脆就壞人做到底,好好嚇唬嚇唬她!
就算嚇不死,起碼也要讓她提心吊膽一陣子,別以爲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小姐姐是好欺負的!
葉清心算是看出來了,阿母從頭到尾都在護着阿季,就算明知道她睜着眼睛說瞎話,阿母都會幫她圓謊。
啓會懲罰阿季,但是被自己的阿母橫欄着豎當着,阿季很可能象徵性的受一點小懲罰,甚至不了了之。
那阿沉和阿息豈不是白白捱打了?
如果不是她聽到消息就拼命往回跑,再晚一分鐘,阿沉的頭就會被掛在部落的圍欄上了。
所以,不管啓有沒有懲罰阿季,她都要親自教訓一下這個女孩子,給阿沉和阿息出氣!
說着,葉清心走到了阿季的面前,將一張美麗而冰冷的的臉湊過去,眼神兇狠的看着她。
即便有阿母在一旁撐腰,阿季的臉色也開始變得一片慘白。阿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被她的眼神嚇得心頭直跳,“你、你不要過來!”
“你要幹什麼?給我離阿季遠一點!”阿母臉色一凜,幫阿季擋住葉清心,質問道。
葉清心脣邊露出一抹猙獰,冷聲道,“阿季,你說神女的壞話,就是在說神明的壞話,要不要嘗試一下被蟲子喫掉的感覺?那些蟲子每一條都有一張帶着尖牙的嘴,會在你的肚子裏咯吱……咯吱……咯吱……那樣喫掉你的肉哦。”
聽着葉清心的描述,阿季已經慌了。
“你知道嗎?它們嘴巴很小的,只會一口、一口、一口的咬你,每咬一口,就像被砍斷手指那樣痛。”葉清心繪聲繪色描述着蟲子們在人肚子裏的情景,一張美麗的臉上露出神祕而惡毒的神色,“它們會一點一點把你的肚子喫空,只剩下你的皮和骨頭。
等它們喫飽喝足了,如果神還沒有原諒你,它們就會從你的肚子裏鑽出來。”
“不、不!不要再說了!你這個邪惡的雌性……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阿季緊緊的抓着阿母的手臂,渾身瑟瑟發抖,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