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幾分鐘後,又捂臉大哭:“徽然啊!媽媽對不起你啊!徽然!”
傅子弦敲敲桌面,打斷她發瘋,臉上的淤青配上嚴肅的語氣看起來有些滑稽,但是郝美完全笑不出來。
“少廢話,不然再把你關起來。”
這麼多天傅子弦什麼都沒對郝美做,僅僅只是把她關了起來。
關在一點光亮都沒有的地下室,每天郝美誰都看不見,只在中午時纔會有一名老嫗拿着手電筒給她送去一餐飯。
就算在那時候她也是看不見任何光亮的,因爲送完飯後她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無邊的孤獨幾乎將她逼瘋。
郝美坐在原位,什麼都不敢說了,心就像是在冰層下翻滾,涼的滲人。
傅子弦不耐煩的再次出聲:“你是要自首還是繼續被我關着?”
郝美身形一震,立馬說:“自首!我要自首!”
傅子弦給旁邊站着的人使了個眼色:“把她送到警察局。”
接着,擡起郝美的下巴,陰森可怖的視線直視她充滿恐懼的雙眼,語氣森然,聲音就像午夜勾魂的鬼差,恐怖的令人髮指。
“記住,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我有一百種方法把你從警察局抓回來。到時候你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郝美顫抖着點頭,有些瘋狂的不停說:“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身邊站着的兩個人非常有眼力見的拖着郝美,從小路走到停車場,將郝美扔進後車廂,緩慢開出地下室。
“傅哥,就這樣把她送到警察局?會不會太便宜她了?”上次說要砍手指的人,湊到傅子弦身邊說,“我們還是把她做了吧。”
傅子弦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說了多少遍了,我們現在做的是正當生意。”
那人訕笑着點頭,又問:“傅哥你臉上的傷是哪來的?”
傅子弦又斜睨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多問。”
“不是說做正當生意嗎?還和人打架。”那人不怕死的嘟囔。
傅子弦一個眼神掃過去,他立馬站直,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
傅子弦突然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重新戴上自己口罩墨鏡:“你去公司幫我盯着點,你大嫂一個人可能應付不過來。”
“不會的嘞,大嫂賊牛逼了,做起事來就像……”看到傅子弦的眼神後立馬乖巧的回道,“我馬上就上去,傅哥再見。”
傅子弦嗤笑一聲,坐在昏暗的地下室抽完了一根菸才上樓。
傍晚,夏婉婉在聽車載廣播的時候,聽見了郝美害死傅徽然的事。
心裏一抖,車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夏婉婉重新啓動車子,儘量安穩的開到家裏。
一開進車庫她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機,蹦出的第一條新聞就是‘二十年豪門恩怨終破解,貴婦發瘋害死全家’。
裏面詳細的寫明瞭郝美先是慫恿傅亮害死傅子弦全家並奪走他的財產,再蓄意謀殺夏婉婉卻失手撞死了傅徽然。
夏婉婉在車裏坐了十分鐘,短短几百字的新聞重複看了十幾遍。
突然,車窗被人敲響,臉頰依舊有些淤青的傅子弦站在外面。
夏婉婉搖下車窗。
“幹嘛呢?還不回去。”
夏婉婉把手機遞到他面前:“你看了這條新聞嗎?”
傅子弦點頭:“看了,據說她神志已經不清楚了,應該瘋了。”
“爲什麼她突然就自首了?”
傅子弦聳肩:“或許是愧疚吧,她可是撞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還因爲孃家的阻攔,連葬禮都沒能參加。”
夏婉婉懷疑的看了眼傅子弦,問:“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傅子弦笑笑:“有一點。”
“真的只有一點?”
傅子弦笑着拉開車門,牽着她的手下車:“你不相信我?”
夏婉婉囁嚅了幾句,最後說:“相信。”
傅子弦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有驚喜要給你。”
“什麼?”
傅子弦但笑不語,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後院。
夏婉婉聽見了熟悉的動物叫聲,眼眸亮了:“這是……梅花鹿的聲音!”
傅子弦微笑,指指後院的一小片圍欄,裏面有四隻梅花鹿,兩母兩公,和三隻小梅花鹿,最小的站都站不穩。
喫完飯後,夏婉婉又跑到後院看小鹿。
傅子弦卻是走進書房和卡倫聯繫。
“老博比的事情解決了沒?”
“快了,最晚三天。”
“他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背叛者想謀殺老博比,然後被小博比抓住削了一頓,”卡倫慢悠悠道,“然後他躲進自己的私人小島,小博比帶着重武器轟了那座小島。”
傅子弦一臉黑線:“他還是那麼衝動啊……”
卡倫賊兮兮的笑了一聲,說:“傅哥,今天大嫂找祁白要了他之前拍的東西。”
傅子弦沉吟片刻:“我知道,她和我說過。”
“你就不好奇她要這個幹嘛嗎?”
“她說她要學攝影。”
“你不會被這個理由騙了吧?連祁白都不相信!”
話還沒說話,祁白咋咋呼呼的聲音就傳來:“你什麼意思啊!老子英明神武,哪裏蠢了。”
卡倫嗤笑一聲:“別急着對號入座啊。”
傅子弦懶得聽他們繼續政變,問祁白:“你把東西給她了沒?”
“給了,大嫂說你知道的。”
傅子弦微微點頭:“這件事你們不要插手,先由她去。”
卡倫嘖嘖兩聲:“果然男人結了婚就變了,傅哥你都沒有之前那種變態的掌控欲了。”
傅子弦輕笑一聲,聲音有些陰冷:“誰說我沒有了?”
卡倫嚇得一哆嗦,立馬掐了視頻。
傅子弦直到臉上的淤青消失纔去公司上班。
“你的臉總算好了。”夏婉婉笑着爲傅子弦打好領帶。
傅子弦笑着摟住她親一口:“你也不用那麼累了。”
二人到公司樓下時正好遇見了祁白。
祁白西裝筆挺,面色嚴肅,一副帥氣優雅的貴公子派頭。
但是夏婉婉的目光集中在了他車後座出現的人。
白悠翎穿着純白色的棉質連衣裙,籠罩在在清晨的晨光裏。
夏婉婉怔怔看了片刻,隨後笑着上前詢問:“你怎麼載着悠翎來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