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波禮貌的和夏婉婉握手,說:“你好。”
“你好。”夏婉婉禮貌的打招呼。
她問傅子弦:“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傅子弦搖頭:“連律師是專門做刑事訴訟的案件的律師,我要起訴傅亮。”
連波冰冷又理智的眼神和傅子弦有幾分相像,他淡淡說道:“傅先生的證據很齊全,案子成功不是什麼難事。”
“他會被判什麼刑?”
“無期,不過我會爭取死刑。”
傅子弦微微點頭:“麻煩連律師了。”
一個早上,傅子弦都在和連波討論傅亮的事,下午,連波就像法院和公安局投遞了資料。
警察很快立案了,僅僅一天,就查破了案件。
傅子弦提供的資料均是真實的,傅亮手上有三條人命。
傅氏企業前總裁因財謀害自己親哥哥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媒體登時就炸了鍋,全部蜂擁至傅家老宅。
當年豪華氣派的老宅,現在連門口的玫瑰花枯萎了都沒人澆,媒體們擠在門口,除了幾名警察阻止記者亂拍照,連一名多餘的保鏢都沒有。
傅徽然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捂住臉,這幾天他一直在心裏催眠自己,傅子弦和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那都是傅子弦是爲了打亂他的陣腳瞎編的謊話。
但是當警察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他知道,傅子弦沒有說謊。
他的爸爸,真的爲了一間公司害死了他的大伯,傅子弦的親生父親。
當警察要把傅亮帶出房門時,傅徽然大叫一聲:“等下!”
傅亮有些頹然的站在原地,不敢看傅徽然的眼睛。
傅徽然站在他面前語氣痛苦的問:“爲什麼要這麼做?”
傅亮淡淡說道:“我都是爲了你好。”
傅徽然有些神經質的低笑兩聲:“爲我好?哈哈,爲我好?你害死大伯和大伯母,找人綁架堂哥,買通小混混圍毆堂哥都是爲了我好?”
傅亮嘆了口氣,淡淡說:“你長大就懂了。”
“我已經27歲了,”傅徽然質問的目光就像刀子似的割着傅亮的心,“我能分得清什麼說好,什麼是壞。”
“我也很後悔爲你做這些,”傅亮語氣冷漠,“沒想到我爲你做了這麼多,是在給別人做嫁衣。”
傅徽然眼底一片荒涼。
傅亮還欲說什麼就被警察帶走了。
郝美從樓上下來,眼底帶着微微的冷意。
傅徽然眼神木然的看了眼提了個箱子依舊濃妝豔抹的郝美,問:“你要去哪?”
郝美沒回話,只提着箱子走。
“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一個我都忘記了名字的男人,”郝美有些慘淡的笑笑,“很可笑吧?當年我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甚至爲他生了個孩子,現在卻連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郝美走後,傅徽然在老宅靜靜坐了一下午,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傅子弦生活了九年,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關門走了。
這裏馬上就要被銀行查封了,傅子弦幫他在市中心買了棟複式公寓。
“以後你就在這裏住,錢不夠了直接和我說。”傅子弦幫他把行李放進屋裏淡淡說道。
傅徽然一直垂着眸子不敢看傅子弦,他輕聲問道:“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傅子弦沉默片刻,淡淡說:“因爲你救過我的命,不止一次。”
“但是我的父親……”
“和你沒關係,而且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傅子弦的目光坦蕩,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這整件事都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傅徽然坐在沙發上,剛買的傢俱還帶着淡淡的皮革味,傅徽然終是鼓起勇氣看了眼傅子弦,說:“對不起。”
傅子弦卻笑了:“沒關係,以後離婉婉遠點就行了。”
二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最後傅子弦有事就先離開了。
樓下停着他的車,夏婉婉坐在副駕駛座上,問:“傅徽然現在怎麼樣了?”
“除了有點傷心,其他沒什麼大毛病。”
夏婉婉‘哦’了一聲,隨即有些興奮的說:“我們去哪度蜜月?”
“先去臨市的鄉間小別墅,”傅子弦嘴脣微勾,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再去蘇格蘭,當年我在那讀的大學。”
夏婉婉眼底有淡淡的光芒閃現:“我還沒去過國外誒!”
傅子弦笑着說:“這次我帶你去。”
想到蘇格蘭,夏婉婉又問道:“你讀書時會穿裙子嗎?”
“一般都是本地人穿,而且你不要在他們面前說裙子的事,他們會不高興,要叫基爾特。”
夏婉婉點點頭,興奮的臉都有些紅。
傅子弦這個舉動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經接受了她,願意告訴她,他過去的事了?
傅子弦笑着揉揉她的腦袋:“接着再去我國外的公司。”
夏婉婉沉思片刻,問:“你國外的公司在哪?”
“法國。”
夏婉婉眼眸都亮起了點點星光:“法國,好浪漫啊。”
傅子弦突然俯下身子親了的臉頰,低低的笑了。
夏婉婉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問:“傅氏
已經被你收購了,國外的公司你準備怎麼辦?”
“把兩家公司合併,傅氏大樓作爲新的總部,卡倫在國外幫我照看着生意。”
夏婉婉點點頭,神色間透露出些許可惜,嘟囔道:“那我以後不是不能經常去玩了嗎?”
傅子弦只覺得好笑,他啓動車子,笑着說:“先睡一覺吧,等你醒來差不多已經開到臨市了。”
夏婉婉點點頭,靠在真皮座椅上乖巧的閉上眼睛。
傅子弦脫下外套小心的披在她身上。
夜間的馬路無比的安靜,一切聲音連着最近的煩心事都被車窗關在外面。
什麼莫曉韻,王琦,展顏,賴傳可都被傅子弦遺忘,只有身邊夏婉婉淺淺的呼吸聲和眼前不停後退的昏黃路燈。
夏婉婉醒來時,明亮的光線從窗外照進屋內,將小屋照得明亮異常。
鄉間小別墅的牆壁都漆成了復古的磚紅色,陽光雖亮卻也不至於刺眼。
夏婉婉雙臂撐起身子,眼底一片迷茫。
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到了傅子弦父母留下的鄉間小別墅。
傅子弦穿着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走進屋內,就好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