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婉搖頭:“我累了,真的累了。”
傅子弦微微握緊手中的方向盤。
“我想過安穩的生活,下半輩子再也不想摻進他們的世界。”
傅子弦臉色有一瞬間的煩躁,隨後被淡漠取代,他有些艱難的開口:“我支持你。”
摧毀傅家有很多方法,沒必要靠逼迫一個女人成功。雖然這樣想着傅子弦心中還是苦澀異常,夏婉婉是他最後一步棋……
傅子弦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安心開車。
夏婉婉鼻子一酸,眼淚像鬆了的閥門似的一滴滴往下掉。
傅子弦微微蹙眉,彷彿那滴眼淚砸在了他的心口上,他伸出手有些僵硬的在夏婉婉頭上輕輕撫摸:“別哭。”
夏婉婉感覺有隻大手在自己腦袋上很用力揉,弄得她很不舒服,卻又令人安心異常,她吸吸鼻子,問:“我能用什麼報答你?”
傅子弦微微搖頭:“我想要的你暫時給不起。”
車子開進車庫,傅子弦攙着夏婉婉回到屋中,他輕聲叮囑:“這幾天好好休息。”
秋水般的眸子裏盛滿了憂傷,看的傅子弦心裏一緊,他給夏婉婉蓋上被子,語氣都比剛纔柔和了不少:“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說完,傅子弦就先回書房處理公務,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夏婉婉還是沒有下樓喫午飯,傅子弦便強開了她的房門。
“夏婉婉,該起牀了。”
他大步邁至牀前,‘嘩啦’一下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夏婉婉卻用被子捂住頭,痛苦的說道:“讓我再睡一會兒。”
傅子弦話語中是掩蓋不住的怒氣,他強硬的掀開被子,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夏婉婉根本搶不過傅子弦。
眼睛突然被強光刺激夏婉婉留下了生理性的眼淚,她有些崩潰的說道:“把窗簾拉上。”
傅子弦不容分說把她拽起來,語氣強硬:“如果你再不振作起來,我就要動真格了。”
夏婉婉從他手上搶回被子,再次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幫我把窗簾拉上,謝謝。”
傅子弦也不逼迫她,拉上窗簾,臨走時把門關的震天響。
夏婉婉嚇得渾身一顫,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
連傅子弦都要拋棄她了嗎?
六天後,離傅徽然的訂婚宴還有一天,傅子弦直接讓人撬開門鎖,把夏婉婉從牀上拉起。
夏婉婉躺在牀上死活不肯起來,傅子弦俯下身子低聲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振作那我就收回之前的話,和我一起毀滅傅家!”
他離夏婉婉很近,鼻息輕輕的掃在她臉上,癢癢的卻很舒服。
夏婉婉沒回答,不經意的擡眼看了眼窗外的陽光,又轉腦袋看傅子弦,眼底依舊一片迷茫。
傅子弦危險的眯起眼睛,他徹底被夏婉婉的態度給激怒了。
大手一把箍住了她的下巴,怒意之下的力道蠻橫又粗魯,將她精緻的下巴捏得生疼。
疼痛之下夏婉婉總算回神,她有些恐懼的看着傅子弦:“你答應過我讓我過安穩的生活的!”
“是你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見她回神傅子弦鬆開桎梏,坐在牀邊慢條斯理的回道,“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現在起牀,我們要坐飛機去參加傅徽然的訂婚宴。”
夏婉婉正欲鑽回被子就被傅子弦再次捏住下巴,他低聲在她耳邊威脅道:“我不介意親自幫你換衣服。”
夏婉婉微擡着目光看向傅子弦,她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生氣,是因爲她嗎?
傅子弦將她扔回牀上,對後面的人說道:“給你們半個小時,把她拾掇乾淨,她不配合就告訴我,我親自動手。”
說完正欲出門,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了一下,轉身提醒夏婉婉,“另外,我單身這麼久,看見女人裸體說不定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你自己好好考慮。”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臥房。
夏婉婉看着閉上的房門呆滯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立馬起牀換衣洗漱。
而她的造型團隊也急忙忙的選衣服定髮型。
半個小時候,夏婉婉穿着一件溫婉的白裙子站在傅子弦面前。
客廳裏,傅子弦神色依舊淡漠,他擡起夏婉婉的下巴,仔細看了一會兒,說:“剛纔捏狠了,要擦藥才能消。”
夏婉婉覺得下巴鈍痛,卻不敢說什麼。
傅子弦的眼裏藏着許多她看不透的東西,他的舉動令她感動,他的祕密卻令她恐懼。
手指捋捋夏婉婉柔順的頭髮,磁性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明天你必須成爲訂婚宴上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