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
以蕭戰的實力，加上週圍五萬大軍的輔助攔截，追殺那些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圓滿境老者，根本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偏偏
蕭戰今天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此刻
蕭戰冰冷的臉色微微泛紅，脖子裏青筋隱現，甚至連體內的氣息都有種莫名其妙的浮動
就像是
在打鬥中受了傷
見蕭戰朝這邊走來，宇文浩和蝮蛇等人立刻迎了上去，他們自然是一眼就察覺到了蕭戰的異樣，擔心道：“蕭將軍，你沒事吧”
“無妨”
蕭戰隨口應了一聲，便越過他們，徑直朝着帝昊走了過去
盯着蕭戰的背影看了片刻，隨後，宇文浩和蝮蛇等人彼此對視一眼，都是暗暗鬆了口氣，脣角勾起，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陰笑來
看來
帝昊身邊的那些圓滿境老者沒有白死
果然
讓蕭戰的狀態出現了很大的起伏
那麼
接下來的事，就應該好辦多了
蕭戰大步走到帝昊跟前，低頭俯視着他，哼道：“怎麼樣，太子殿下”
“機關算盡”
“你可曾想過，會是現在的結局”
“你以爲”
“你的父皇，真的會輕易放過一個像你這樣，有叛逆之心的兒子。讓你掌控南疆”
“你以爲”
“你的小算盤，你的父皇會不知道”
“你以爲”
“只有你提前在南疆佈局，暗中籠絡了霍莽麾下的虎將”
“呵呵”
說着
蕭戰再次把灰鷂和鐵獒的那兩枚猛虎令掏了出來，隨手丟在帝昊身上，冷道：“他們兩個，纔是真正歸順於你，一心要跟你合作的人”
“而你”
“卻像頭蠢豬一樣，欲殺之而後快”
“醒醒吧”
“皇主陛下讓你死在南疆。死在我的手裏，並且給你一個護國守疆的功勞，這是他作爲父親，最後的仁慈”
“也是你作爲兒子，最後的體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自然沒有了繼續隱瞞的必要，蕭戰就是要讓帝昊知道，是帝淵想要他的命，讓他在憤怒和怨恨之中，悽慘的死去
蝮蛇跟了過來
他掏出另外兩枚猛虎令，同樣丟在了帝昊身上，並且說道：“這兩枚，纔是灰鷂和鐵獒的猛虎令，剛纔從他們屍體上搜出來的”
“說起來”
“還要多謝太子殿下，一番籌謀，幫我們剷除了這兩個叛徒”
籌謀
這兩個字現在對於帝昊而言。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諷刺和羞辱，他自以爲很聰明，以爲自己下了一盤妙棋，卻不知道，他所有的計劃，其實都在帝淵的計劃之中，他所謂的妙棋，其實也在帝淵的棋盤之內
帝淵
纔是那個真正的幕後操控者，不出皇城，便佈局整個天下
從頭到尾
從始至終
他只不過是父親帝淵手裏的一枚棋子而已
現在
他的棋已經走完了，從一枚棋子，變成了一枚棄子，而他的生命，也隨之走到了盡頭
父皇
你好狠
你好狠啊
原來
你說的這輩子不再相見，是這個意思，是讓我去死啊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要說帝昊心中對帝淵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在蕭戰面前，在宇文浩面前，在蝮蛇等人面前，在這些欺騙了他的叛徒面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咬咬牙，冷眼盯着蝮蛇，問道：“你們三個，都是父皇的人”
“算是吧”
蝮蛇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奉了皇主之命，將計就計，故意接近你，答應跟你合作，潛伏在你的身邊，博取你的信任”
“無非”
“就是要了解你的一舉一動，在適當的時候，出手將你剷除”
換句話說
從帝昊當初與霍莽暗中聯繫，剛剛生出叛逆之心的那一刻開始，帝淵就已經知道了，並且在他之前，帝淵就已經在南疆佈局
本來
帝淵的目標應該是霍莽
偏偏
帝昊和霍莽勾結，直接就撞到了帝淵的槍口上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來”
“如此”
這一刻，帝昊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悲涼，比死還要可悲的那種感覺，從他成爲太子、入主東宮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把下一個奮鬥的目標，瞄準了皇城之中的帝位
而現在
殘酷的現實卻用血淋淋的教訓告訴他，這些年的努力，這些年的拼搏。完全就是個愚不可及的笑話，他的結局，其實早就註定了，他卻一直被矇在鼓裏，活像個大傻子一樣在那裏自作聰明
這
難道不可悲嗎
深深的吸了口氣，帝昊依然有些不甘心的問道：“父皇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能讓你們對他這麼的死心塌地”
“取代霍莽嗎”
“南疆獸王的位置嗎”
“我說過”
“如果你們輔佐我成爲南疆之王，蠻族之主，我一定會重用你們，有朝一日揮師北上，奪取整個天下”
“難道”
“父皇開出的條件，比我更好”
帝昊想不通
實在是想不通，帝淵現在丹田破損，連皇城都出不了，連雄鑾寶殿都無法邁出一步，是怎麼做到佈局天下，籠絡人心的
而他
明明抱有誠意，卻落得個衆叛親離、四面楚歌的悲慘境地
“你”
面對帝昊的質問，蝮蛇冷哼一聲，說道：“你還不配”
“南疆”
“是我們蠻族的南疆”
“南疆之王，蠻族之主，必須是我們蠻族的人，像你這樣的蠢貨，沒有那個資格”
蠢貨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裏，帝昊已經被罵了好幾次“蠢”了。宇文浩說他是“蠢蛋”，蕭戰說他是“蠢豬”，現在，蝮蛇又說他是“蠢貨”
不一樣的稱呼，卻逃不過一個“蠢”字
然而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在現在這樣的境況之下，帝昊也懶得去計較那些了，蠢就蠢吧，他自嘲道：“你們說的不錯，我是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