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是供她臨時休休的地方,設有鸞牀以及簡單的生活用口,只是佟裳這幾天從沒用過,每日只在牀邊的腳榻上將就睡下,生怕阿文有個閃失她不在跟前。
人鬆懈下來,就漸漸覺出累了,餓了。
佟裳捂着肚子,對門口的張婆婆道:“有什麼喫的給我弄一些過來。”
張婆婆笑着道:“早就備好了,一直在蒸鍋裏熱着,奴婢這就叫人去給您端過來。”
佟裳倒在榻上休息,渾身痠疼,張婆婆輕輕給她捏着腰,“小姐這兩天着實累了,等回去要好好歇一歇纔行。”
佟裳笑着道:“只要能救活阿文,也算不白累一場。”
少傾,下人把飯菜送了過來,佟裳喫過飯,擔心裏頭有事,於是早早叫人收了碗筷,重又進去了。
阿文已經睡着了,鄭夫人目光溫柔地看着沉睡中的兒子,一刻都不離開。
佟裳輕手輕腳走過去道:“睡着了”
“睡着了。”
鄭夫人替他蓋好被子,起身道:“你同我出來,我有話跟人留着。”
佟裳跟着她來到外殿,鄭夫人屏退了下人,親自替她倒了杯茶,方纔在鸞榻上坐下,“剛纔皇后娘娘派人過來,要你後天進宮去。”
佟裳忙得幾乎快要忘了這件事了,拍了拍額頭方纔想起來,“我差點忘了,後天是我的生辰,皇后娘娘爲此張羅了好久,請了許多賓客,要是我忘了,那可真就不可饒恕了。”
鄭夫人不無擔憂地的道:“皇后那人雖然不喜歡跟誰結怨,可平日裏也並不多與誰親近,她這次突然這麼用心替你辦生辰宴,這種時候還特地派人來提醒你按時回去,我總覺得裏頭有什麼貓膩,不過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佟裳跟她有一樣的感覺,只是多說無宜,鄭夫人爲了阿文的事正心力憔悴,她不想再用自己的事去煩擾她,於是笑了笑道:“皇后娘娘之前因爲皇上要納妃的事跟我有些許過節,現在易大人快回來了,皇上也沒再提納妃的事,或許皇后娘娘是想用這件事與我談和也未可知,反正易大人就要回來了,我如今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鄭夫人雖然擔憂,只是見她這樣有底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頓了頓道:“無論發生什麼,我會力所能及的幫你。”
“多謝姐姐。”
“你是阿文的救命恩人,便也是的我的救命恩人,何必說這樣的見外話。”
鄭夫人同她說了一會話,外頭有事找她,便出去了。
佟裳回到內殿,想到鄭夫人的話,她叫來張婆婆問道:“最近府裏有什麼消息嗎”
張婆婆道:“管家早上來傳了話,說清郡王府遞了話來,您吩咐的事已經辦好了。”
佟裳舒了口氣道:“鄭氏跟金氏已經料理乾淨了,我也能清靜一陣子了,接下來就等着大人出來了。”
她摸了摸袖子裏揣着的那枚藥瓶,心裏有些難受,在易恆出來之前,她需得把肚子裏的孩子處理乾淨纔行,“老夫人沒起疑吧”
張婆婆小聲道:“您說是爲了保險起見,老夫人自然不會疑心什麼,不過孩了的事,小姐還是等等再說,萬一您私自打掉了孩子,大人知道了恐怕會怪您。”
佟裳苦笑着道:“孩子跟仕途只能選一樣,他受了這麼多的苦硬撐着回到這裏來,我知道他的心思,我不想成爲他的跘腳石。”
“可是小姐做的這一切,大人都不知道,大人只知道江慕允爲了他跑前跑後,對那個女人的感激興許會超過小姐。”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也認了。”
佟裳深呼了口氣略平了平氣道:“行了,你守好外面的,有事叫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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