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煞殿總殿,依舊籠罩在一片幽雲之下,因爲有了經驗,凌宇輕車熟路的就進入了孤煞殿總殿,回到殿內,凌宇便依照“慣例”,前往鑽石護法卓護法處稟報。
他要說的話,都早就已經想好,需要彙報的東西,也都已經有所準備,一切都十分順利。
走出卓護法的房間,凌宇心中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明日晚上,便是競武殿活祭焰祖之時,給他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要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想出一個萬全之法,既要救出父親和競武殿殿主,又要想盡一切辦法毀掉孤煞殿的焰祖祭池,切斷孤煞殿衆強者鬼靈魅火力量的來源,最主要的是,還要活着離開孤煞總殿
這幾種,如果僅有一種,倒並不難。
他完全有自信能夠救出父親和殿主之後,安全離開這裏。
可是,要毀掉孤煞總殿的焰祖祭池,簡直就難如登天。
更何況還要在毀掉焰祖祭池之後,就走父親和競武殿殿主了
裏面的防護力量之強暫且不說,單說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暴露,競武殿之中的那二三十名不朽境大能強者,隨便來一個,就足以讓他凌宇灰飛煙滅。
這件事,幾乎讓凌宇想的頭皮發麻,也沒有想到任何方法,即便是冒險的方法,都完全沒有。
無論他怎麼想,都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凌宇坐在凳子上,整整想了一夜,想的自己整個人,都彷彿已經僵在了凳子上,也依舊沒有可行之法。
“咚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驚醒了凌宇,凌宇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站起身來。
“延護法”
來人,正是之前的那位延慶,凌宇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又來找自己了。
將延慶請到了屋裏,凌宇輕咳了兩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沙啞一些:“延護法,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天隊長的嗓子還不舒服嗎”
延慶看了凌宇一眼,同樣有些奇怪,一般來說,服用丹藥所引起的喉嚨不舒服很快就會恢復,這都一天了,天嶺河竟然還沒好。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發乾。”
凌宇對此,也同樣心知肚明,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轉移話題道:“延慶兄,此來如果有事儘管說便是,在下決不推辭”
“少殿主已經下達戰前命令,整座大殿,防禦級別提升,所有人提高警惕,隨時準備開戰”
延慶說道:“這不是昨夜你去巡邏了嗎命令下達時你不在,卓護法特地讓我來告知你一聲。”
“謝過延慶兄了,這件事我也預料到了。”
凌宇輕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昨夜我悄悄潛入了濱海城周邊,濱海城內,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似乎競武殿方面,正在集結力量,想來,隨時都可能開戰”
突然那,凌宇心頭一動,想到了一些事情,便開口問道:“對了延慶兄,聽說,你入孤煞殿將近四十年了,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大戰我們孤煞殿的戰爭部署一般都是什麼樣的”
延慶加入競武殿四十載,而天嶺河,還不到十年,並且這幾年,孤煞殿根本沒有碰到過任何對手,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大戰。
因此問這些事情,並沒有任何不妥。
“當然有,二十年前,便發生過,當時,一個名叫天溪宗的萬年古老宗派,挑釁孤煞殿權威,最終被我們孤煞殿盡數屠殺,沒留下一個活口,也正是因爲那一戰,讓孤煞殿數十年之內,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勢力敢輕易挑釁”
“不過眼下,卻有與那一戰不同,如今,我們面對的是競武殿,競武殿比那天溪宗強的不止一星半點,根本沒有可比性。”
延慶笑了笑:“至於戰爭部署,這能有什麼不外乎就是發放一些寶物丹藥,加持一下鬼靈魅火之力,之後便是正面交鋒,勝者爲王敗者寇,還能如何”
“競武殿的總執和殿主不還被關押在我們這裏爲什麼要用來活祭焰祖而不是用來脅迫競武殿”
凌宇沉聲說道。
“脅迫”
延慶皺了皺眉,看着凌宇道:“天隊長,你這話最好不要讓幾位少殿主和長老聽到,不然的話,你會很慘的”
“我們孤煞殿,何時會用那等卑劣手段”
“如果不屑,那又爲何要將那二人抓來威脅競武殿將凌宇交出來換這兩人”
凌宇聽聞,下意識的冷哼一聲,對延慶的話,簡直不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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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過說完,他立刻察覺到,自己因爲一時氣憤,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果然,他的話一出口,延慶身上的氣息,立刻就有了變化,顯然,情緒波動幅度不小。
因爲看不到面容,也不知道此事的延慶到底是什麼狀態。
“咳咳”
凌宇輕咳了一聲,故作不在意的說道:“如果我們孤煞殿自認勢不如人的話,少殿主他們這麼做,我也就認了,可我們孤煞殿又豈是區區競武殿能夠比擬的何須做出這等讓人不齒之事”
“天隊長,你這話,到底緣何而出”
延慶皺眉道:“難道,我們孤煞殿抓的競武殿總執和殿主,不是爲了對付競武殿,滅掉競武殿嗎”
“嗯”
聽到延慶的話,凌宇微微一愣,突然,他醒悟了過來,暗罵自己糊塗,他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孤煞殿的人,除了那些高層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辛冥昊抓他父親和競武殿殿主的真正原因是爲了對付他,準確的說是爲了他的吞噬逆火。
孤煞殿之內,一直聲稱是要滅掉競武殿,擦抓的競武殿總執和殿主。
想到這裏,凌宇也知道,自己好像說漏嘴了一些東西,不過,他卻並沒有任何緊張,反而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延慶的肩膀,這才緩緩開口:“延慶兄,有些事情你一直呆在殿內根本不清楚,不像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在外面跑,所以知道一些你並不知道的消息。”
“據我所知,我們少殿主之所以抓這兩人,是爲了要挾競武殿,抓住競武殿的少殿主也就是用這兩人脅迫競武殿必須用他們的少殿主來換人”
凌宇說着,故意輕哼了一聲:“就是因此,我纔有些不屑辛冥昊少殿主的所作所爲這根本就不是我們孤煞殿之人應該做的事情,讓我感覺到恥辱”
“還有這種事辛冥昊少殿主爲什麼要抓競武殿的少殿主”
延慶聽到凌宇的話,有些完全摸不着頭腦。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這件事就是如此,以我和延慶兄的交情,自然不可能欺騙延慶兄,也正是因此,我纔會問出之前那番話來”
“我相信天隊長所言”
延慶略微沉默了一小會,纔再度開口:“不過天兄,無論如何,競武殿的殿主和總執,也不會當着整個孤煞殿衆人的面,成爲要挾的籌碼的,別說是長老等人不同意,整個孤煞殿的人,都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延慶傲聲道:“我們孤煞殿向來不屑做那等卑劣之事,即便有,也只是個人的卑劣行爲,孤煞殿從不屑爲之”
孤煞殿的人,向來都是一羣極度高傲之人,像這種要挾之事,正如延慶所言,不屑爲之
聽到延慶的話,凌宇的內心,也三稍稍鬆了一些,他最怕的就是孤煞殿在開戰之時,將他父親和競武殿殿主推出來做擋箭牌
現在看來,十之八九不會這麼做
基本排除了這種可能,那凌宇就可以一心想辦法救人即可
“昨日夜裏我不在,不知幾位少殿主有沒有吩咐,何時分發寶物丹藥,又具體何時祭祀焰祖補充我們的戰火”
“嗯,都已經有了交代,我來就是來通知你這些事情的”
延慶點了點頭,說道:“少殿主有吩咐,下午申時所有白金以上等階的護法,前往焰祖祭池補充戰火,酉時準備活祭焰祖,至於分發寶物丹藥,會有專門之人負責,開戰之前,定然能夠送到我等手中,這一點,天隊長就不必擔心了。”
“申時,酉時”
凌宇心中重複了一邊,做到心中有數,隨即對延慶點了點頭,延慶沒有再多言什麼,告別凌宇直接離開了。
“申時補充戰火,酉時祭祀焰祖,看來,時間有些緊了。”
凌宇心中略微盤算了一下。
他們競武殿擬定的開戰時間是在半夜子時,而孤煞殿,似乎也準備在這個時間開戰,與他定下的時間幾乎沒有太大出入。
之前的大會上,辛冥昊就已經定下了,活祭焰祖之後,便是出兵攻打競武殿之時。
而活祭焰祖這個儀式,最起碼也需要兩三個時辰,如此一來,結束之時,差不多也就到了子時。
不過,這個時間,有些超脫凌宇的預期了。
凌宇本以爲,祭祀會定在戌時或者亥時,這樣的話,競武殿出兵就會佔上先機,如此一來,就會爲他的行動,提供一些幫助。
可是現在,似乎已經沒有用了。
待到孤煞殿焰祖祭祀完畢,即便是開戰,也不會引起孤煞殿內部出現騷亂了,也就幫不到他了。
而時間,又已經定下,看來這一切,又要依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