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士獅去湖邊打拳,卻是被微服的女皇瞧見,當場就要帶他走,他不同意,女皇當時也沒有說什麼,便是讓他離開了,起先奴家與士獅以爲無事,女皇那麼高貴的人,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啊,怎麼也不會記住他的。”
周月嬋神色一悲,眼神不由的看向了地板,聲音帶着一絲淒涼的道,“誰知道隨後得意樓卻是遭了殃,惡客登門,官家找茬,半夜走水,門前死人,連番打擊之下,得意樓一落千丈,我義父悲憤之中也是一命嗚呼了!”
“得意樓難以經營,奴家姐弟兩個無以爲繼,奴家打算賣掉得意樓和他避走他鄉,誰知道奴家放出了好低的價格,可得意樓卻根本無人問津!”
那周月嬋神色悲憐,卻是低聲哭泣了出來,“奴家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女皇的寵臣高萊放出話來,要讓我們姐弟兩個在汝京無有立錐之地!我氣不過,繼承了樓主之位,要和姓高的拼到底,但形式比人強啊,得意樓裏僅剩下的幾個哥兒不是被埋伏襲擊,就是被惡意廝殺,被恐嚇,威脅都是好的,最後全都是離開了得意樓!”
“其他的困難,奴家姐弟咬牙也能支撐下去,可沒有了哥兒,這根本就是釜底抽薪啊!”那周月嬋哀嘆的道,“徹底經營不下去了!奴家姐弟兩個也身負鉅債!奴家當時覺得除了死路,恐怕別無他路可走了!”
“誰知道士獅他卻是獨自一人去找了高萊,然後人就再也沒有回來,不過得意樓卻徹底就不一樣了!”
“讓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初那些債主們一一上門,不但當着奴家的面將借據撕乾淨,而且還反送奴家不少銀子,推都推不掉,說奴家要是不收,他們就會沒命的!打砸得意樓的那羣潑皮也來了,不但將打砸的地方給我修好,還找人重新裝潢了得意樓!那些跑走的哥兒也全都回來了,甚至還有許多聲名顯赫的汝京頭牌小哥也是屈尊加入得意樓!”
周月嬋的哭聲雖然止住了,可聲音之中卻沒有了任何的感情,眼神之中也是空洞了起來,“有人,有錢,得意樓還煥然一新,重新開業,便是大放異彩,而奴家的名頭也響了起來,但凡有什麼事情,奴家只要亮出得意樓主周月嬋的名頭,事情立刻迎刃而解,如此一來,奴家的名聲就更響了,得意樓也就更火了!”
“可這些不是奴家想要的啊,奴家就想和弟弟士獅平安過活而已!”周月嬋有些無力的嘆息了起來,緩和了好一陣之後,他才又是說道,“之後,奴家便是開始找尋士獅了起來,找尋了許久,可都未能找到他的蹤跡,後來還是高萊傳話過來說士獅很好,讓奴家放心,再之後,就傳出來他與女皇的種種風流佳話!”
場中幾人都是唏噓不已,哪怕是昨天夜裏聽過周月嬋說過此時的萬禕也是感慨頗多,衆人扼腕嘆息了一陣之後,那種世崇卻是問道,“所以,周樓主,你到底讓萬娃參加那什麼美玉大賽幹什麼?”
“好叫小相公和諸位英雄知道!”周月嬋頓了頓這才繼續開始說道,“那高萊雖然傳話說士獅安好,可奴家心裏還是不安,通過許多其他的方式打聽了一下,卻是隱隱的聽說好像女皇和權貴們在進行什麼私下比武,而且這個比武很重要!士獅就是因爲這個才被女皇看中的!”
“得知此消息之後,奴家卻是不信,堂堂女皇,要是向看比武的話何須私下?只需要一句話便是天下男子趨之若鶩了!”
周月嬋有些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搖着頭苦笑的又道,“奴家不相信此時就跑去找高萊詢問,奴家去的次數多了,那高萊煩了便是向奴家透露了一些實情,沒想到果然如坊間傳的一樣,女皇、疙瘩權貴娘子以及女神殿主祭之間還真的就是有私鬥比賽,而且此比賽還是死鬥,且只能男人蔘賽,種種限制非常的多,更可怕的是,這種死斗的比賽還非常的重要,甚至能影響朝廷的大事!”
“那時候,女皇的幾個參賽選手不是重傷就是被打死了,情況很危急,卻是看到了士獅,喜出望外的女皇招攬不成,就下令高萊用盡手段,儘快讓士獅就範!”
“後來士獅加入,卻是幫着女皇解了燃眉之急,然後得意樓這才轉危爲安的!”
聽到周月嬋說到此,那種世崇卻是激動的拍着大腿叫了起來,“啊,啊,呢說呢,呢說呢!”
衆人不由的都是看向了種世崇,誰知道種世崇一臉的憋屈的道,“這兩天女皇、女神殿大主祭以及朝廷的幾個相國娘子,樞密娘子們又開始吵了,吵得還非常的激烈,你們知道吵的什麼嗎?”
在場坐着的除了他種世崇之外,不是朝廷通緝犯,就是幫派的頭目,朝堂之事這些人如何能知道,萬禕沒好氣的向着那故弄玄虛賣關子的種世崇翻了個白眼,而尚老幫主也是不耐煩的敲了敲椅子扶手道,“世崇,你就快說,這裏面除了你還有誰能知道嗎?”
那種世崇便是長吁短嘆,一臉悲憤的道,“大敗虧輸,最精銳的禁軍出征十萬逃回來的不過一萬,經過這麼多天的討論,最後朝廷、女神殿乃是女皇都一致決定要認慫!”
場中的人都是愣住了,不過隨後萬禕、武寒等一衆青壯卻是義憤填膺,而尚老幫主卻是經多見廣,知道大楚朝廷的尿性,卻是毫無意外之色,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
“別唉啊!”誰知道那種世崇卻一臉嗤笑的衝着尚坤擺了擺手,又是問道,“你們知道最惹人發笑的是什麼?”
場中的衆人都是搖頭,不過目光卻是靜靜地盯着那種世崇,種世崇也不再用別人催促,便是一臉鄙夷的開口講道,“現在女皇和一羣位高權重的娘子們是不知道該向打敗了禁軍的北蠻認慫,還是該向打敗了打敗禁軍的北蠻的狼蠻認慫!向北蠻......”
那尚坤眉頭緊皺,擡手止住了種世崇的話道,“你等一下啊,世崇,老夫年齡大了,反應慢,你讓老夫捋捋!你的意思是,狼蠻打敗了北蠻,而北蠻有打敗了大楚禁軍,所以現在大楚要認輸,卻不知道該給打敗禁軍的北蠻認輸,還是該給打敗了北蠻的狼蠻認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