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禕忍着胸中割心剜肺的巨疼,靠着一雙肉腿和兩條鐵臂膀卻是攙扶着武寒,平擡着那昏迷的王安久,花費了進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走到那之前他們來到過的食鋪之前。
此時天色已近之間黑了下來,不過食鋪內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許多人還在那裏大說特說萬禕他們一行人的壞話。
“快看!”一個眼尖的夥計卻是發現了萬禕、武寒三人,大聲的喊了出來,食鋪內的人都是扭頭看了過去,看到萬禕的造型和和身上戰鬥的痕跡都是有些發傻,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卻是一陣雞飛狗跳,那食鋪的掌櫃的更是扯着嗓子大喊,“快,關門,關窗戶啊!”
“二郎!”萬禕見此卻是衝着那一旁的武寒喝了一聲,蓄了一路力的武寒卻是猛地躥了出去,從腰間將一對雪泥鴻爪抽了出來,對着那合璧起來的門板就是兩刀。
咔嚓嚓,那大門卻是應聲而破碎,武寒接着拎刀而入,扯着嗓子喊道,“我乃朝廷重犯,手中以有十八條人命,人稱瘋癲醉行者的打虎人武寒,不想活的出來!”
武寒的名頭實在是好用的話,天下男人之間沒有幾個沒聽過的,武寒名頭一保,場中不是傳來“果然!”、“真是他!”、“哎呀哎呀,殺神來了!”的驚歎,就是“媽耶,大家別動啊!”、“媽媽,我不想死!”之類的畏言。
萬禕這時候也是託着王安九走進了食鋪,那武寒見此立刻掃了兩張桌子出來並在了一起,萬禕將王安九放在了桌子上,朝着那場中的人大喝,“把酒拿出來!”
可場中的人卻是沒人敢動,連話都不敢說一聲。
武寒見此不由大怒,卻是擡手一刀闢出,直接將他身前的一張桌子給一刀劈成兩半,就連桌子中線上的那些菜餚和盤子都是整齊的劈開,“我哥哥的話你們沒聽到嗎?”
這一下場中的人卻是大驚,立刻就有人趕忙的送過來幾壇酒水,萬禕卻是聞了一下,立刻就皺眉道,“不行,不行啊,太淡了!”
“二鍋頭、燒刀子誰有?”萬禕再次向着場中大喊,“悶倒驢和老白乾也行!”
場中的食客都是搖頭,旋即又是給萬禕武寒二人指了一下店鋪的掌櫃和夥計,沒一會這些掌櫃和夥計就是被推了出來,他們面對着武寒手中雪刃哆哆嗦嗦的道,“客官啊,咱家店小啊,沒有那些好酒啊!”
就在萬禕無計可施的時候,卻是一個商隊的頭領說道,“郎君,紅糧燒行不行?那酒聞着也是烈的很!”
萬禕聞言眼睛一亮,連忙喝道,“拿過來!”
那商隊頭領立刻起身跑去食鋪後面的小貨場而去,不一會卻是抱着一罈三斤的小探黑瓷酒罈回來。
萬禕卻是拿過酒罈打開一聞,卻是酒味很重,香味很濃,想來應該是四十度往上,萬禕再一看酒色,卻是粉紅一片。
雖然這酒也不甚讓萬禕滿意,可此時卻別無他選,萬禕卻是拿着酒向着那王安久身上的傷口去倒,去沖洗傷口,那昏迷的王安久被刺激的抽搐悶哼了起來,而那紅梁燒的老闆卻是心疼的也直抽抽,向着萬禕大喊,“哎呦,這可老貴呢,四罈子要了我二十兩呢!”
轉眼的功夫,萬禕卻是一探酒全都倒完了,他從王安久腰間直接摸出來一片金葉子,直接扔給了那上商隊老闆,“少不了你的!去,將這個紅梁燒全都拿來,我包圓了!”
“好,好,郎君稍等!”那商隊老闆捧着一片金葉子笑的眼睛都完成了月牙,忙不迭的同萬禕說道,接着便是小跑着去給萬禕拿酒了。
此時,萬禕又是向那場中被推出來的食鋪老闆和夥計問道,“羊腸子有嗎!”
食譜老闆和夥計又是推推搡搡的將一個胖子給推了出來,這胖子臊眉耷眼的向萬禕道,“郎君,只有些豬下水.....”
萬禕頓時斷喝道,“拿來!”
那胖子立刻顛顛的跑取了後廚,不一會的功夫確實抱着一個大盆子跑了出來,盆子中卻是血絲呼啦的豬下水。
“都不洗嗎,都不處理嗎?”萬禕見此頓時大怒,指着那盆中的腸子怒道,“快點,所有人都給我處理,把腸子洗乾淨撥出來!給我切成頭髮絲一樣的長條!”
“啊!”那抱着木盆的廚子刀工想來是不行的,聽到萬禕的要求之後,頓時驚懼的將木盆給掉了下來,頓時一盆下水滾的到處都是。
武寒卻是上前一刀架住那胖子廚子,喝道,“切,你切不了,老子就把你切成頭髮絲!”
場中所有的人都是上手幹活,大概用了一刻的時間,卻是給萬禕送來了三根二十多釐米的豬腸線,萬禕卻是又凝出了一枚鐵針,消毒之後卻是掛上腸線來到了王安九的身旁,看着那昏迷的王安九,萬禕道,“兄弟,你千萬撐住啊!”
萬禕深呼吸了幾下,然後捏着針線就要給王安九縫胸前的傷口,可心疼不止的萬禕手有點發顫,不論是捏着針線的右手還是按着王安久傷口的左手都是不住的顫抖,萬禕思來想去卻是後退了一步,直接在後背凝出兩條鐵手臂,卻是打算能讓鐵手臂卻給王安久縫合。
可萬禕只是練習過鐵手臂的反應和力量,沒有練習過鐵手臂的精細工作,站在王安久身前的萬禕有些不敢下手,猶豫了好半天之後,萬禕卻是擡頭向着那些正在洗腸子切腸線的人問道,“你們誰會針線活?”
“俺會!”卻是一個面相憨厚,皮膚黝黑,個頭不高的粗壯漢子向着萬禕舉手說道。
萬禕立刻向着其人招手,將他叫道跟前,指揮着他消毒之後便又是要來一枚鐵針,擺成彎的後遞給了其人,“你來!將我兄弟傷口縫上!”
那粗壯漢子頓時傻了,搖頭道,“俺來?郎君,俺不行啊!俺從來沒有幹過啊!”
萬禕皺着眉頭問道,“你不是幹過針線活了嗎!”
那漢子快哭了,搖着頭道,“針線活幹過,可這是個人啊!”
萬禕卻是猛地一下在手上凝出一柄長刀,直接架在了其脖子上,道,“一樣,你就下手縫!你把他別當人,就當成是比較粗的硬布!不然,你就當不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