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禕這時候笑着向着安道靈問道,“怎麼,安神醫治病還要背景調查,審覈身份嗎?”
安道靈微微搖頭,捏着鬍鬚說道,“其他人倒也罷了,可閣下,還有閣下身邊這幾位看着不像普通人啊,如今匪徒當道,叛逆橫行,安某不得不小心行事,問問清楚啊!”
“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還能是神仙了不成?”萬禕挑了挑眉頭向着那安道靈問道,“不然,安神醫覺得我們應該是什麼人?”
安道靈卻是說道,“我看你們不是山中的土大王就是水裏的惡船主,不是莊裏的壞保甲就是淫僧邪道!”
“直娘賊,說誰是淫僧邪道!”
安道靈這話一出口,場中的幾人一個個都惱羞成怒,尤其是幾乎明着點了的魯智嚴,更是就要擼袖子上來動手了,那武寒這次也不拉架勸阻了,抱着膀子眯着眼睛盯着那安道靈冷笑。
萬禕也是火冒三丈,指着那安道靈的鼻子正要說話卻聽身後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說話注意一點!”
卻見那一隻躲在郭在、呂有兩大帥哥身後的種言青卻是分開二人走了出來,一臉寒霜的瞪着那安道靈又道,“他們都是我種家的人,是爲大楚守衛邊疆,抵禦西羌的將士!”
“卻是沒看見這裏還有以爲小娘子!”那安道靈上下打量了一下種言青,見種言青身上衣着不凡,氣質高絕,顏值更是沒加上身上隱隱的還有拳力涌動,他一下就站了起來,恭敬的向着種言青問道,“不知這位小娘子是?”
種言青卻是說道,“我姓種,言字輩的!”
那安道靈聞言恭敬之色更甚,連忙又說道,“啊,卻不止是種家小娘子當面,安某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那種言青臉上得意的不行,不由得向着萬禕和武士崢挑了挑兩道青黛,隨後她指着萬禕又頤指氣使的向安道靈說道,“那還不快替他號脈診治!”
安道靈沉吟了一下,旋即笑着說道,“既如此,那我便替好個脈吧!”
“來人啊,將我的腕枕拿來!”安道靈卻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不過片刻之後剛纔那個老婦人便是拿着一個紫檀腕枕過來,她身後還跟着幾個穿着黑衣的健壯僕婦,這些僕婦或是幫着案臺或是扛着椅子,這些人在老婦人的指揮之下很快就佈置好了案臺椅凳,老婦人將腕枕放在案臺上後便是恭敬的到安道靈跟前說道,“郎君,準備妥當了!”
“嗯,知道了!”安道靈說着便站起了身來,那老婦人卻又是小聲的問道,“郎君,是不是去老夫人那裏稟報一下?”
安道靈猶豫了一下,隨後微微搖頭道,“不用了!你們都退下吧,這裏我自己就行了!”
老婦人隨機帶着一衆僕婦離開,那安道靈坐在案臺之後,向着萬禕比了比那腕枕,萬禕便是上前將自己的手腕放上,安道林旋即探手閉目切脈了起來。
還沒有切號幾下呢,那安道林卻是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向着萬禕問道,“你竟然還沒死?”
萬禕聞言苦笑了起來,而場中的其他的人卻是一個個都勃然大怒,那武寒一步就躥了七八米,一下來到安道靈的神兵,瞪着眼睛喝問道,“混賬,怎麼說話呢!”
武寒這麼一動,場中卻是猛然跳出來了七八個人,全都是穿着黑色暴露勁裝,臉上還帶着白色面具的女子,這些女子身上全都凝聚着紫色的拳力,捏着架勢就要動手。
更是有一個穿着白色暴露勁裝,臉上帶着面具,身上凝具着藍色拳力的女子向着那武寒就攻了過去。
那安道靈卻是拍了一下桌子喊了一聲,“說了讓你們退下!”
這吼聲一出口,場中的七八個黑色勁裝的女子立刻後退,那個攻向武寒的白衣女子也飛快的收拳撤離。
場中一下就有回覆如初,好像剛纔那些女子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萬禕等人心中都是警覺了起來,而安道靈卻是好像無事發生一般,拍了拍腕枕頭,讓萬禕將剛纔拿起來的右手重新放下。
萬禕沉吟了一下又是將手放在腕枕之上,安道靈就閉目切脈,這一次安道靈切了許久,切過之後又是沉思了許久,終於,他扭頭看向那武士崢,微微搖頭道,“抱歉,賢弟,這人我治不了!”
武士崢一下就急了,一步跨到安道靈的身旁大聲的問道,“哥哥,你的醫術我是知道的,這天下間哪還有你治不了的病啊?”
“哈哈,賢弟這話說的我愛聽!”安道靈卻是大笑了出來,不住的點頭算是接下了武士崢的誇張,不過一扭臉他就有將臉色沉下,搖着頭道,“這內傷雖然嚴重,不過我確實能治,只是旁人我都治得,這人我卻不會治的!”
場中的一種人都是大急了起來,那種言青也是嬌喝的質問道,“爲何啊?這是爲何啊?難道你是看不起我種家之人嗎?”
“哈哈,小娘子,你當我是垂髫孩童嗎,你空口白話的說你是西北種家的人你就是了?你說他們是你種家軍的將士他們就是了?”
“我就是種家之人,種家第三代嫡傳獨女,種言青,不信你可去查!”那種言青說着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塊上好的藍田玉佩,玉佩正面是錦繡團花簇擁着一個篆刻的“種”字,反面則是雕刻着一支飛舞的青鸞。
那安道靈看到玉佩之後卻是怔了怔,隨後他指着場中那魯智嚴和武寒問道,“小娘子是不是種家之人那邊不說了,可種家軍之中何時又了和尚頭陀?”
萬禕一行人都是錯愕了一下,接着臉上便是露出了懊惱的表情,武寒和魯智嚴二人從不講佛法也不禁酒肉,衆人相處的久了之間他們二人當成親近兄弟,根本就忘記了他們二人表面上的身份,這會卻是被着安道靈抓住了把柄,讓人有些騎虎難下。
可就在這時候那安道靈又是指着場中的萬禕說道,“你這人不但凶氣外露,而且手中血腥味濃郁不散,想來大匪徒便是大惡賊,這樣的人我怎麼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