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不妙法”奚南弦一邊跟着傅承景,一邊小聲問道。
“還記得一年多以前的事嗎那時候老大也把我們給叫過去,陪他練了一晚上。”
奚南弦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那一晚上,可是把他嚇得好長時間都在做噩夢。
見傅承景往二樓走,奚南弦和魏塵風面面相覷,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辦,現在想逃,還來得及嗎
顯然,從傅承景穿上防護服的時候,他們就知道災難已然來臨。
“裝備換好了,就都給我進來練”傅承景走進訓練區。
兩人算是明白了,每次老大心裏實在有着過不去的坎的時候,就會用運動的方式排解。
而他們倆就只能淪爲陪練的犧牲品。
偏偏老大喜歡的運動還是擊劍
奚南弦咬着脣,可憐巴巴地穿戴完畢,手臂推了推魏塵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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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風,要不你先上我還沒做熱身運動。”
魏塵風道:“我也沒做熱身運動好不好南弦,這可是老大考驗你的關鍵時候,你不是還想當老大的妹夫嗎這時候不能退縮啊,會被老大看扁的。”
面罩下,看不到奚南弦的表情,不過話音剛落,他就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傅承景,雖然腿是抖的。
奚南弦還沒準備好,就被趕鴨子上架。
雖然戴着面罩,看不到傅承景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殺氣直逼而來
歇了一兩年沒練,奚南弦還抱着老大可能動作生疏了的幻想。
可上場了之後,他就知道,老大這種什麼都能做到極致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生疏這種事情存在
奚南弦被傅承景刺過來的劍幾次逼得直後退,劍身相抵的時候,發出刺耳的聲音。
什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在老大這根本就不存在。
老大純粹是拿他來當發泄工具啊哭唧唧。
這要是在戰場上,他估計能被老大的劍給剁成肉泥
幾輪下來,奚南弦節節敗退,防護服裏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再來”傅承景的聲音陰鶩地如同地獄的使者,不帶一絲感情。
這樣的傅承景叫人害怕。
奚南弦弓着腰,雙手扶着膝蓋,“老大,我不行了,你讓塵風上吧。”
看着奚南弦被虐的樣子,魏塵風怯怯地上場,看來他也逃不過了。
兩個小時後,奚南弦和魏塵風癱倒在地,任由傅承景怎麼發火,兩人都爬不起來了。
“老大,留條活路吧,我家三代單傳,不能到了我這一代斷了香火啊。”奚南弦求饒。
“老大,我家更慘,雖然我還有個妹妹,但我是全家的希望,父母已經年邁老去,我不能倒下啊”魏塵風慘兮兮地道。
奚南弦歪了歪嘴角,魏塵風的父母不是才四十多歲嗎年邁老去,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不要臉
傅承景脫去防護服,頭髮被汗水浸溼,一雙凌厲的鷹眸有着驅散不去的戾氣。
他整個人都被陰霾籠罩着,但卻有着讓人心疼的孤寂。
“老大,您這是怎麼了我們的命不值錢,您的身體也得悠着點啊。”奚南弦道。
“是啊,老大,您是不是生意上有什麼棘手的事還是有人給你氣受了”魏塵風道。
奚南弦推了一下魏塵風的手臂,道:“能讓老大這麼生氣的,除了嫂子,還能有誰”
“放屁一年多前的那次,老大不也拉着我們練了一晚上,難道那次也是因爲嫂子”
魏塵風說完,後知後覺地看向傅承景,他居然沒有否認。
一年多以前,老大都沒出現在沈知心面前,沈知心怎麼會惹到老大呢
“老大,難不成,你早就認識嫂子了”奚南弦試探地問道。
傅承景仍然一言不發。
“一年多以前,嫂子怎麼惹到您了那時候你們不是還沒見過面嗎”
傅承景的幽瞳中閃過一絲傷痛,他蹙着眉頭,道:“那年,她早戀了。”
“什麼”奚南弦和魏塵風面面相覷。
早戀
那時候沈知心不是都讀大學了嗎還早戀
老大是從宋易安手裏把沈知心給搶過來的,這點他們都知道。
難道老大早就關注到了沈知心,那次也是因爲沈知心和宋易安戀愛了,所以老大發現了深藏內心的感情,所以失控了
奚南弦和魏塵風的家人從小就把傅承景當做正面典型,每次他倆不聽話了,家人就提起傅承景。
無非是大家都是同齡人,怎麼唯獨他自制力那麼強,待人接物永遠都那麼面面俱到。
饒是這樣強大的老大,兩次失控卻都是因爲沈知心,這又是爲什麼
老大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只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那種人啊,沈知心的魅力看起來也一般。
不過她惹怒人的本事倒是不小,現在傅家還揪着她的小辮子不放呢。
“老大,您不是跟嫂子結婚之前沒多久才認識她的嗎”奚南弦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問道。
傅承景並未迴應,然而從他的表情來看,多半老大早就注意到沈知心了,怕是沈知心根本就不知道。
這就解釋得通了,爲什麼老大突然會對一個女人窮追不捨。
看來是感情壓抑到了一定程度,突然爆發所致。
魏塵風抱了幾瓶酒過來,遞了一罐酒給傅承景。
“老大,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就喝點吧。兄弟們不能幫你分憂,但是能陪着你。”
也不知道是傅承景喝多了,還是實在拗不過兩人的連環問題。
兩人從傅承景的口中斷斷續續地瞭解到,老大這麼失控,僅僅是因爲和沈知心吵架了
天哪,奚南弦不禁和魏塵風哥倆抱頭痛哭。
“塵風,都說人哪,不能先把好日子先過了,我看我這輩子的好日子到頭了。”
“怎麼說”魏塵風有點喝大了。
“沈知心那個作死的女人,以後若是跟老大經常鬧彆扭,我們還不得被老大虐成渣渣啊。難道像今晚這樣的事,你還想重複體驗嗎”
魏塵風把頭搖成了個撥浪鼓,“那還不如死了。”
傅承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臉上因爲酒精而染上了一絲紅暈,他漆黑的瞳孔正冷漠地看着天花板,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平時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聞風喪膽,此時卻像是被拋棄的小孩子。
唉
奚南弦嘆氣道:“不管怎樣威武的男人,還是逃不過情關啊。”
魏塵風白了他一眼,“說的你跟在傅恩珠身後的時候,從沒死皮賴臉過一樣。”
奚南弦被說的摸了摸鼻子,啞口無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