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心把花插好後,端着花瓶仔細端詳起來。
唔,本來冷冰冰的臥室,現在稍微有點人氣了,開始溫馨起來了。
她現在把梅園當成了自己的家,家當然得有家的樣子,她要一點點地把這裏裝扮成夢想中,家的模樣。
男人從陽臺步入,看着小女人對着花,綻放出最純真的笑容,嘴角也不禁勾起。
“傅先生,你很忙吧剛纔看你接了好幾個電話,在陽臺又打電話打了那麼久,你要是忙的話,就去公司吧,反正我每天都一個人在家,也習慣了。”
“你這是在變相地催促我走”男人眉心微蹙。
沈知心搖頭道:“不是的,你也有你的工作和責任,我不能總是佔用你時間。”
他今天陪她也夠多了,她不能像上輩子那樣不知足了,要細水長流。
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今天吻了她之後,她的心情一直未平息,總覺得視線一碰觸到他,臉上就火辣辣的,心臟也在不規律地胡亂跳動着。
她到底是怎麼了,前世,他們之間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還純情個屁啊
大概是她主動改變了和他的相處方式之後,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一秒記住
“佔用沈知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悅,沈知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話讓他不高興了。
總之這個人總是神祕,城府又極其深沉,以她的道行,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更別說精準地投其所好,所以暫時只能保持被動。
“沒啊,就是你總是忙,而我又太閒。我跟你說過了,我想讀書,想拿到大學文憑。”
聽到讀書兩個字,傅承景的心情頓時晴轉陰雲。
讀書意味着沈知心要遠離南城,去京市讀書,還要讀整整一年。
也就是說除了寒暑假,她可能要在京市呆上足足九個月。
“上次我已經跟你表明我的態度,你認爲這次我會答應”
男人陰沉着臉,坐在了臥室的沙發上。
沈知心還以爲他今天心情不錯,纔敢試着在他面前提提的,沒想到
她失落地道:“不管你答應不答應,這都是我的夢想。我想拿個證,我都大四了,之前辦理休學太可惜了,半年時間用來上課和補課,下學期我就能實習了,到時候我可以在南城實習,這也不行嗎我都答應明天和你領證了,我還能跑了”
之前她作死,以爲自己拿不到畢業證,傅家就看不上她,傅承景就會退婚了。
沒想到,這男人絲毫不爲所動,反而把婚期提前了。
“在我羽翼下,你能過的比其他人更好,這張畢業證書對你就這麼重要還是說,去讀書,你以爲就能徹底撇開我,遠走高飛”
男人的語氣越來越寒,沈知心站在一旁,像個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
“傅承景,你對我來說,高不可攀,我知道,你有你的報復去實現。你責任心那麼強,又有事業心,而我出身平凡,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總是渾渾噩噩地活。
其實我很羨慕你,羨慕你目標明確,無論遇到了什麼,都不改初心。既然我嫁給了你,我就不會再逃,我只想成爲你背後有力的助手,而不是你的羈絆。”
都說豪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這一點毋庸置疑,將是他們之間最深的阻礙。
沈知心深知這一點,她沒法改變出身,但她能改變自己。
少給他添麻煩,讓他每天精神愉悅,是她現在能爲他做的唯一的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帶着一絲憂鬱,這抹憂鬱刺地男人心臟開始發疼。
末了,沈知心擡起頭,撇去那抹憂鬱,衝他微微一笑道。
“傅先生,我會努力縮小我們之間的差距,成爲配得上你的人啊。”
這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在了平靜的湖面上,瞬間就激起了陣陣漣漪。
沈知心明顯感覺到剛纔縈繞在傅承景身邊的陰雲似乎有所消散,她抿着脣,繼續道。
“是,我也可以在家當闊太太,拿着你給我的卡,到處刷,打入豪門圈,天天在朋友圈曬豪車豪宅,刷一波存在感。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成爲他人的附庸。
你知道我今天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我一個女孩子都好意思拉下臉面跟你主動提領證的事你就不能給我一點自由嗎我保證,我會給你足夠的回報。”
“回報”男人喃喃自語。
“嗯,屆時,我會還你一個從內到外,從身到心,完完全全都屬於你的沈知心。”
天哪,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了上學,居然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
她也只是誇張了一點,事實上,重生後,她每天都在努力讓自己愛上傅承景,這不算撒謊吧
女人要想獨立,得有自己的一把刷子,誰知道傅承景對她的熱度能維持多久呢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能靠學歷,用自己所學的知識,讓自己喫飽飯啊。
傅承景的眸子一沉,那深潭中似乎藏着什麼深深的情緒。
不知從什麼時候,他明顯感覺到沈知心的變化,但這變化從何而來,他並不清楚。
沈知心一直厚着臉皮等待他的迴應,答不答應到底得給個準信兒吧
她嘴巴都要說幹了,把她一個人吊在這,有意思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以爲傅承景不會再回應她的時候,卻聽到他淡淡地道。
“再說吧。”
沈知心
說了半天,就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傅承景的心果然如傳言那般,真狠啊
“剛纔雲深打電話過來,說宋易安被抓獲了”
沈知心一聽就精神了,“這麼沒用,這麼快就被抓到了真是太好了”
事實上,沈知心的車上裝有定位,傅承景的屬下一早就盯上了那輛車,還蹲點守到宋易安去假證窩點辦了假身份證。
主子說了,他喜歡玩,就陪他玩把心跳
要不然這孫子一早就被抓到了,哪有逃出南城的機會
“傅承景,你帶我去北市吧那邊距離南城也就一百公里,我早就等着這一刻了,等會看他還怎麼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