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景硬着頭皮聽了下去,後面無非是葉盛北和寧雲舒吵起來了。
說白了還是爲了當初分手的事,這在他聽來,兩人分明就是在打情罵俏。
馬上他們就要舊情復燃,你儂我儂了吧?
葉盛北也是南城的黃金單身漢,所以寧雲舒打算和老情人勾搭上了?
那他傅承景在她眼裏算什麼?
備胎?!
所以他還在期待什麼?
傅承景說服自己,繼續看下去,只爲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好證明自己剛纔的做法是對的。
當他聽到這的時候,心臟莫名地被刺痛了。
“二少可以放開我了嗎?我還得上班。”
“上班?是出賣色相滿足傅承景的需求吧?”
所以他在這兩人面前扮演的是小三的角色?
可接下來聽到的,讓傅承景身體一僵,整個人石化了。
“是啊,傅總最喜歡我放、得、開。”
“寧雲舒,你剛剛買的這些衣服……是準備買了穿給誰看的?!”
“現在和我好的還能有誰?傅總就喜歡惡趣味,還喜歡撕人衣服,我正好投其所好啊。”
放得開……
喜歡撕人衣服……
投其所好……
視頻顯示,寧雲舒最後毫不留情地甩開了葉盛北,憤然離去。
寧雲舒爲了他,跟老情人葉盛北攤牌了,還坦誠地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而他做了什麼?
因爲黑影的幾句話,就完全否定了她這個人,還把她往不好的方面去想,驅除了她。
“大中午的,我去買衣服,我爲了誰啊!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才被你這麼折磨!”
好死不死,寧雲舒離開之前說的那句話,突然閃現。
寧雲舒買的那些衣服,是爲下週出差買的?
黑影之前彙報的時候,說什麼來着?
“寧小姐中午去了商場,買了衣服,還都是些暴露的傷風敗俗的衣服……”
雲深正在祕書室興高采烈,被傅承景一通電話給叫過去了。
走之前,他還跟季千堯晃了晃手機,“寧雲舒一走,主子就只剩我了。”
把季千堯氣的直瞪眼,感情他不是人?
雲深現在是膨脹了,這兩天動不動罵他是人妖,還說他骨子裏就是個女人,居然揹着大家做那種事,他到底做了什麼?
問他也不說!
雲深走進總裁辦公室,無比期待地看向傅承景。
這麼大熱天的,主子怎麼滿面緋紅,連耳根都紅了,這實在……匪夷所思。
“主子,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嗎?”
“把寧雲舒的辦公桌椅再給我搬進來。”傅承景冷冷地道。
雲深以爲自己聽錯了,“主子,您剛剛不是……”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寧雲舒搬走不是數你最高興嗎?現在就由你親自把東西再搬回來!”傅承景臉上沒有絲毫溫度。
寧雲舒從洗手間出來,心情有些低落,本想趁機多接觸接觸傅承景。
現在被他趕出來了,她在公司八卦羣馬上就要遭到羣嘲了,地位不保,臉都沒地兒擱了,難道傅狗真的徹底厭棄她了?
她悶悶不樂地走到自己的位置,魂不守舍地準備坐下,恍然發現,她的位置……空了!
剛好季千堯往這邊走來。
寧雲舒怒氣衝衝地迎了上去,“季祕書,只不過轉眼的功夫,公司就沒我的立足之地了?這是要把我往珠寶設計部趕,還是分明在逼我辭職?”
季千堯面如死灰,此刻,他很想翻個白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剛剛……傅總讓雲深把寧小姐的東西又搬回去了。”
“搬回去?搬到哪?”寧雲舒一頭霧水。
“就是原來從哪兒搬出來的,又從哪裏搬回去。”季千堯實在摸不透主子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種丟臉的事,主子都幹得出來。
說明……寧雲舒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深不可測。
寧雲舒傻眼了,這是什麼操作?這……這分明是在開玩笑!
她推開總裁辦公室門,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椅又被搬回去了。
傅承景擡起頭,瞥了她一眼,雲淡風輕地道。
“愣着幹什麼?你不是最會加水嗎?給我加。”男人手指輕敲杯蓋。
呵呵,剛剛還衝她那麼發火,還嫌棄她就只會倒水,轉眼功夫就變了個態度,他倒是能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難道傅狗在失去她的那段日子,受到打擊,心理抑鬱,變成了雙重人格?
寧雲舒吸入了一口氣,拿起杯子,出去就接了杯水的功夫,手機又來短信了。
——盛豪公司向尾號爲3673賬戶完成入賬交易人民幣600000元。
啊啊啊!六十萬?這次還翻倍了?
傅承景到底什麼意思啊,她怎麼就完全不懂他這波操作呢?
寧雲舒將水重新送到傅承景面前,十分敷衍地道。
“你的水。”
彷彿她不是再說這三個字,而是再說,你愛喝不喝。
傅承景也沒顧着生氣,寧雲舒以前的事是以前,現在她似乎改過自新了,他真不該用老眼光看新人,況且,爲了下週的出差,她還專門做了一些準備……
“寧雲舒。”傅承景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道:“下週出差還是帶你。”
寧雲舒整理了下自己的東西,像沒聽到似的,他以爲這麼說,她就不生氣了嗎?
一天天的,再這樣反反覆覆,她就要被玩死了!
“沒聽到?”傅承景道:“我說……”
寧雲舒氣得跺了一下腳,“傅承景,你是不是覺得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由着你,不會生氣的?以爲給我打了幾個臭錢,我就高興了?”
聽了這話,本就心虛的傅承景不知所措地從座位站了起來,他好像又傷她心了。
“就你長了心,我沒長心?”她發泄似的喃喃自語。
一團火焰從胸腔裏溢了出來,這讓傅承景想到了,寧雲舒抱着他的衣服露出難受表情的時候,還有她爲了他斷然拒絕葉盛北糾纏的時候,她買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也不是不可原諒,至少也是爲了他。
他自認爲自己並不是什麼登徒浪子,可一想到寧雲舒買了什麼樣的傷風敗俗的衣服,若是她穿上又該是怎麼個樣子,呼吸頓時一窒,耳根子又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