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快”楚凌天一臉的着急,面色有些蒼白,“你乾孃暈倒了。”
安臨月一聽乾孃暈倒了,心中一個咯噔,也不敢耽擱,跟軒轅夜宸說了一聲後,便往前頭跑去。
祁柔是當衆暈倒的,當時還引起了一陣慌亂,如今衆人都在議論,紛紛猜測祁柔暈倒的原因是什麼。
有人說,祁柔這麼多年將身子虧了,這下子怕是不行了。
而有的人則反駁,說祁柔如今氣色這般好,不像是虧空了身子的模樣。
總之,私底下衆人議論紛紛,但都是暗地裏小聲的議論,畢竟無論是國公府還是安臨月所在的攝政王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膽敢得罪的。
只是,當衆人看到急匆匆往後衝的楚凌天帶來了安臨月時,一個個眼中滿是驚奇。
這攝政王妃會醫術這件事,他們不是不知道,可是到底都持有懷疑的成分在裏頭。
畢竟安臨月不過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就是會醫術,那醫術又能夠高到哪裏去
可現在,楚凌天在祁柔暈倒後就直接去找了安臨月,難不成安臨月的醫術真的很厲害楚國公的身子真的如同外面所傳那邊是安臨月治好的
有人這樣想,自然有人反駁。
他們覺得楚國公不過是病急亂投醫,誰讓安臨月離得近呢
對於這些人的心思,安臨月沒那閒工夫理會,只隨着楚凌天入了一間包廂。
祁柔暈倒的時候,店員用最快的速度就近給祁柔安排了一間包廂,此時祁柔就躺在包廂裏的小牀上,身邊是芙茱在守着。
一進去,看着祁柔蒼白的臉色,安臨月心中便已有所想。
爲了確定,她走上前,伸手探上了祁柔的脈搏。
只一會兒,安臨月收回了手,面上不露絲毫情緒。
“月,月兒,你乾孃她”楚凌天的聲音有些顫抖,很顯然,他害怕祁柔有任何閃失。
他失去了太多,再也承受不住失去柔兒了。
安臨月原本還想賣個關子,可見楚凌天是真急了便有些不忍。
“乾爹,乾孃沒事。”她怕她再不說清楚,下一個暈倒的人就是乾爹了,“乾孃只是懷孕了。”
“沒事就好。”楚凌天鬆了口氣,對於自家幹閨女的醫術他很信任,幹閨女說沒事,那便就是沒事。
只是,顯然的,楚凌天這是直接忽視了安臨月後面那句話。
安臨月有些無言,想着要不要再說一次的時候,楚凌天突然怔住。
“你你剛纔說什麼”他沒聽錯吧是他想的那樣麼
安臨月:“”她乾爹這反射弧似乎有點太長了。
一旁看着的芙茱原本聽到小姐的乾孃懷孕了的消息很是開心,見國公這般後知後覺的模樣,也都忍不住捂嘴笑了。
楚凌天被一個丫鬟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卻還是又問了一遍安臨月確認。
安臨月見楚凌天這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有些好笑的點頭,“乾爹沒聽錯,乾孃確實是有了身孕。”
調理了這段時間,也該是時候懷孕了。
楚凌天聞言,整個人呆了,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緊接着,便是一臉的狂喜。
他要當爹了,他又要當爹了。
可是狂喜之後,楚凌天這個八尺的漢子卻是突然的捂着臉哭了。
曾幾何時,他也曾這般興奮過。
可,後來他的孩子們卻
一想到自己那兩個孩子真正的死因,楚凌天渾身顫抖。
因恨,也因傷心。
他怕,怕這次又
“天哥”
就在楚凌天又是哭,又是想的時候,祁柔轉醒,輕輕地叫着楚凌天的名字。
楚凌天一聽祁柔的聲音,身子一震。
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當即就坐到了牀邊,握住祁柔的手,一臉的緊張和心疼。
“我在。”楚凌天開口,“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祁柔聞言搖頭,看着楚凌天哭紅了眼,不由得蹙眉,“天哥這是怎麼了”
她不過暈倒一下子,就將天哥嚇成這般
“柔兒,我這是高興的。”
祁柔聞言,一臉不解。
“我當爹了。”楚凌天忍着心中的酸意道。
祁柔聞言,露出一抹笑容,“嗯,咱們有月兒這個閨女了。”
明顯的,祁柔根本就沒有往自己懷孕了這件事上去想,誤會了楚凌天的意思。
楚凌天搖頭,連說不是。
祁柔被楚凌天弄得一臉的糊塗,終還是安臨月看不下去,開口爲祁柔解惑。
“乾孃,乾爹的意思是,你們又要有孩子了。”
祁柔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安臨月,一聽到安臨月這話,祁柔先是愣了下,隨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安臨月,“你”說的可是真的
祁柔沒有問出口,因爲她下意識的覺得,這件事可能就是真的。
手不由得撫上了小腹,脣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渾身散發着一種獨屬於母親的光輝。
安臨月見祁柔如此,知道祁柔這也是難以置信,乾脆就又告訴他們了另一個好消息。
“乾孃不但懷孕了,且這次懷的還是雙胎。”
安臨月這話一出,祁柔和楚凌天兩人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有喜色,可也在瞬間喜色消失,化作擔憂。
安臨月見此有些不解,乾爹乾孃兩人有多麼想要有孩子,她是看在眼中的。
方纔的喜悅她也是看在眼中的。
可是怎麼轉眼間,兩人就又這樣了
安臨月問出疑惑,卻是惹得祁柔一陣沉默,而楚凌天握緊了拳頭。
安臨月見此,便知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便向芙茱使了個眼色,讓芙茱去門外守着。
“你可知,你那哥哥姐姐是怎麼去的”芙茱離開後楚凌天開口,聲音中帶着壓制不住的悲傷。
這哥哥姐姐,自然指的是楚凌天的兩個子女。
對於那兩人,安臨月是聽季無風說過的,之前和陳家的爭執中,她便隱隱覺察出楚若軒的死有些不同尋常,後來更是猜出或許與陳進寶和皇帝有關。
如今聽乾爹這般說,莫不是楚若楠的死也另有隱情
安臨月心中懷疑,卻是不敢問出口。
畢竟對於乾爹乾孃而言,這是永遠抹不去的傷痕。
思及此,安臨月什麼都沒問,只對於楚凌天的問題點了點頭。
楚凌天見此,抹了抹臉。
“他們”楚凌天的聲音有些顫抖,“死得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