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循聲望去,卻見門口進來一個紫衣女子,紫衣紫紗,分外吸睛。
“是安臨月。”
很快有人認出來。
而安雲染和陳氏兩人看到安臨月出現,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安雲染,旁人沒注意到安臨月進來的時候說的話,但是她卻注意到了,這讓她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安臨月
安雲染臉色微白,緊咬下脣看着安臨月,隨後便朝安臨月得體一笑,“姐姐來了。”
她想問,但她不敢,因爲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安臨月只覷了一眼安雲染,沒說話。
陳氏臉色不好,出口便挖苦,“翅膀硬了,連我這個母親都不放在眼中了是麼”
安臨月回頭,冷眼看向陳氏,驚得陳氏一個哆嗦。
“母親”安臨月冷笑,“我叫你,你敢答應”
陳氏臉色發白,想說爲什麼不敢,可安臨月的目光太過攝人了一些,讓她開不了口。
難不成,安臨月知道了什麼
陳氏袖中的拳頭握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一干賓客看着安臨月和陳氏母女劍拔弩張的模樣,誰都沒說話。
畢竟安臨月和丞相府之間那微妙的關係,衆人多多少少都聽得到一些風聲,更何況不日後安臨月就是攝政王妃,他們可不敢這個時候去得罪她。
而楚凌天夫婦見安臨月來了,早已經按捺不住的迎了上來。
“月兒今日怎的來的這樣晚”祁柔問道,眼裏滿是長輩對小輩的擔憂,讓安臨月看着心中暖暖的。
“無事,路上耽擱了。”
安臨月說着,目光掃過陳氏母女。
祁柔沒多想,倒是楚凌天察覺到事情似乎不簡單,“如何耽擱了”
“路上驚了馬了。”安臨月淡淡開口,隨後目光掃向人羣,鎖定了陳家那邊,最後落在了陳氏兄長陳倫身上,“看到陳大人,我有些不解想問,不知陳大人可否解答”
陳倫看到安臨月出現的時候臉色也十分難看,見安臨月目光鎖定自己,心下微亂。
安臨月問這話,他不好不應,只得開口道,“安小姐有話但說無妨。”
“既如此,我便直說了。”安臨月幽幽開口,“我馬車出事時,爲何瞧着你們陳家的小廝鬼鬼祟祟在一旁守着”
安臨月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看向陳倫。
安臨月和陳家那檔子事誰都知道,可陳倫竟然敢對安臨月下手,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他就不怕攝政王
衆人才有這想法,就聽到一聲爆喝。
“好你個陳家,竟敢這樣欺負我女兒,我跟你們陳家沒完。”
是楚凌天的聲音。
楚凌天最是護短,全京城都知道。
可是,楚凌天的女兒難道
衆人目光齊齊看向安臨月,安臨月滿目坦然,站立在原地,看着自己新晉義父衝到陳家的桌前去算賬,並沒阻攔。
怎麼辦呢
被人維護的感覺,似乎真的很好呀。安臨月心中美美的想着。
陳倫還沒反應過來,衣領就被楚凌天揪起,一張臉漲得通紅,其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國公爺,你這樣做未免太過了。”陳倫的二弟陳定臉色不佳的開口,今日陳家是他兄弟兩人來當了代表。
“太過了你們陳家欺負我女兒的時候,怎的沒想過太過了”楚凌天等着眼睛,依舊一臉的暴怒。
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寶貝女兒,還沒開始就被欺負了,若是他這個當義父的不幫着討回場子,指不定女兒日後要怎麼被旁人欺負了去。
要是在場的人知道楚凌天心中所想,必定要吐血。
畢竟,整個京城,誰又敢欺負攝政王妃這楚國公真的是擔心過頭了。
陳倫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有被人扯着衣領的一天,臉色青青紫紫,想發火,但想到陳家現在不宜得罪楚家,只得忍耐着心中的火氣。
“國公爺,怕是有什麼誤會,你先放下陳某,咱們好好說說。”
“你欺負我女兒,我如何跟你好好說說”楚凌天將陳倫舉起,一臉兇相。
陳倫畢竟四十幾歲了,自然不會被楚凌天嚇到,但是楚凌天這般卻讓他丟盡了顏面,就好似自己是個怎樣的物品,可以被隨意的提溜這。
“我何時欺負你女兒了你女兒不是七年前就死了麼”
被氣急的陳倫並未深想楚凌天的話,這話就脫口而出。
瞬間,場面寂靜。
楚凌天一把將陳倫丟在地上,眸色猩紅,似有痛苦閃過。
可想到今日是什麼日子,楚凌天終究是忍住,對着衆人道,“今日我楚凌天在此宣佈,安臨月日後就是我楚凌天的幹閨女,誰敢欺負我、幹閨女,就是跟我楚家過不去。”
楚凌天在那一站,沙場上的那種威凜之氣的盡顯,很是震懾人。
而更爲震懾衆人的是他方纔的話。
安臨月就是楚凌天新認的幹閨女
雖然衆人方纔有這樣想,可是想是一回事,聽到楚凌天承認又是一回事。
震驚,嫉妒,若有所思,憤怒的人皆有之。
旁人都羨慕安臨月竟然有這樣的好命,而陳家和安家的人,則是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尤其是安雲染。
畢竟安雲染前一刻還想着和楚家的新小姐打好關係,做姐妹,且還有人猜測自己就是楚家要認的義女。
可是下一刻現實就開始打臉。
那個楚家的義女,竟然是安臨月這讓她分外難堪。
安臨月,她到底憑什麼
安雲染很努力,纔不讓自己的面目扭曲,可眼裏的嫉恨卻還是很明顯。
可惜的是,現在沒人將注意力投向他。
陳倫很快反應過來,知道開罪楚國公不是明舉,當即辯解,“你誤會了。”
說着,趕緊看向安臨月,“安大小姐怕是對我陳府有什麼誤解陳家的下人在場,興許只是路過圍觀,安大小姐怎的以爲是我陳家害了你不成”
這事情必須當衆撇清。
安臨月聞言點頭,看向安雲染。
“原來陳家的人出現只是路過啊,我還當是有些人不想我當楚國公的義女才故意要置我於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