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賠”安玉懷脣邊露出一抹略帶天真的笑容,“那得看看他在姐姐心中的分量了。”
說這話時,安玉懷視線落在齊軻的身上,眸光深幽。
據他所知,這齊軻雖然是安臨月自外面帶回來的,可卻待他極好,他倒是要看看是怎樣的一個好法。
若當真與聽說的那般有分量,倒也不枉他今日這一出了。
一個人只要有了軟肋,那麼這個人就不會太難對付。
安臨月看着安玉懷,沒出聲,也讓人看不出她此時正在想什麼。
安玉懷瞧着這樣的安臨月,忍不住蹙眉,“怎麼姐姐還要想麼”
豈料,安臨月卻是搖搖頭,“不用想了,因爲”
頓了頓,安臨月脣角微勾,“我一分也不會賠。”
安玉懷眉頭蹙的更緊,眸色微暗,似乎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在他的預想中,安臨月起碼會說出一個價格來,不該是這個反應纔是。
有哪裏不對
安玉懷腦袋飛速的運轉,而後下意識的朝着齊軻的方向看去。
然而,也就是這一瞬間,他瞳孔猛然擴大,因爲他看到一個青衣婢女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個挾持齊軻的侍衛之後。
且還不等他開口,那侍衛就被那青衣婢女一招撂倒,齊軻就已經落入了那婢女之手。
那速度之快,也不過是一個眨眼之間。
“快抓住她”安玉懷終於裝不下去,猛地從位子上站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但是他的話終究是晚了,因爲那青衣婢女已經帶着齊軻到了安臨月的身邊。
這個青衣婢女不是旁人,正是白朮。
卻原來,白朮原本是隨着安臨月還有小桃一同前來的,但是在進入院子之前,白朮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便又悄然退下。
而安玉懷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安臨月身上,所以並未發現少了一個人,這也就讓白朮有了可趁之機,從那些侍衛後方入手了。
而事實上,安臨月一早便察覺到了白朮的動作,所以與安玉懷的對話,不過全是拖延罷了。
“你,很好”安玉懷臉上再無天真,此時的他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帶着幾分不符合這個年齡段的陰狠。
安臨月勾脣,“呵,不裝了”
明明是一隻毒蛇,卻偏偏裝成一副天真的模樣,看的人真心覺得不太爽。
沒有說話,但是看着安玉懷的目光卻更冷了。
“你以爲你能輕易出這個院子麼”安玉懷又坐回了椅子上,一副淡然。
而隨着安玉懷的話落,安玉懷身後幾個侍衛上前,直接將安臨月等人包圍。
只不過面對這番情景,安臨月面上依舊淡然,沒有一點懼意,看向安玉懷的眼神還帶着一絲的嘲諷。
這安玉懷,究竟哪裏來的自信
上一刻她還覺得他心機深沉不好對付,這一刻,卻覺得他無比天真。
難不成他做她的功課的時候,不知道她的實力麼
且不說安玉懷這些侍衛只是一些普通侍衛,就是這些人換成陳家的那些個死士,她也是無所懼的。
難不成這安玉懷消息來源並非通過陳家否則因何不知這一點
兩人的視線透過那些侍衛在空中交匯,似有某種火花閃過。
而最終,安玉懷卻是在面對安臨月眼神時敗下陣來,眼中有一抹慌亂一閃而過。
“動手”
安玉懷惱怒的一聲令下,侍衛當即動手。
而沒有了齊軻作爲人質,窩了一肚子鳥氣,眼睜睜看着芙茱和齊軻受傷而不能動手的白芍,此時終於可以出氣了,對付那些侍衛自然不含糊。
一腳一個,專門踢臉,一擊即腫,讓那些侍衛再無爬起的力氣。
而白朮比起火爆的白芍,那動作更快,也更加利落。
僅片刻的功夫,那些侍衛就全部倒地,沒一個爬的起來的。
儘管如此,白芍卻還是一副不盡興的模樣。
“真不經打”白芍忍不住抱怨一聲。
聲雖小,卻是傳入了安臨月眼中。
看着倒在地上或昏迷,或哀嚎的侍衛,安臨月心中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到底不對在哪裏。
拋開心中那點的狐疑,安臨月看向安玉懷。
此時的安玉懷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兩個字能夠形容的了的了,似乎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帶來的侍衛在安臨月的手下竟然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兩人視線再次對上,安臨月一步步朝着安玉懷靠近。
她的人在松竹園受傷,她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的。
安玉懷慌張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左右看了一下,然後一把拎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元禮。
“你,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殺了他。”
說着,安玉懷竟真掏出了一把小刀來,抵在了元禮的脖頸上。
安臨月看着這一幕,眼神無波,面上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用你的書童要挾我,是覺得我太仁慈了”
安玉懷有些慌,手有點抖。
而安臨月卻一點點的朝他靠近,眼神也越發的冷冽起來。
手上的力道當即重了一些,元禮脖子上瞬間出現血跡。
“你再過來,我真的就殺了他。”安玉懷的眼神發狠,有些赤紅。
只是,安臨月仿若未見,而身後的齊軻雖然很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因爲他知道自己先前的一時衝動,害了芙茱姐姐,他這次,不能再害了姐姐了。
最終,齊軻別開了眼。
而被安玉懷挾持的元禮,眼睛半開,自始自終沒有半點的反抗,看向安臨月的眼神也是平平淡淡的,既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求生的熱切,彷彿面對死亡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如此這般的元禮,倒也讓安臨月更高看了幾分,但是她腳下步伐卻依舊沒停。
安玉懷心知元禮當真對安臨月沒有半分的威脅,當即將元禮往地上一甩,而後便有些慌不擇路的朝着屋子的方向跑去。
只可惜,才跑了幾步,就被安臨月扣住了肩膀,想要掙扎,卻根本掙脫不了安臨月的桎梏。
“你,你想做什麼”這時候的安玉懷,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