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的目的”安臨月直入主題。
百里塵淡笑着給安臨月倒了一杯茶,完了這纔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卻不着開口,而是認真品着手中的茶。
安臨月也不着急,同樣拿茶喝了起來。
“我若說只想和你交個朋友,你可信”百里塵放下茶盞,笑看安臨月。
模樣依舊一派溫和,只是那雙眼卻總覺得少了些許溫度。
“不信”安臨月非常乾脆。
沒有無緣無故的敵人,同樣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朋友。
百里塵似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並不意外,可也沒有再說其他。
安臨月蹙眉,很想繼續問,這時候她點的菜卻是陸續上來了。
整整十八道菜,道道精緻,色香味俱全,還沒下筷安臨月便已經食指大動。
“喫飯最大,先喫吧。”百里塵溫聲道。
在旁人看來,他溫柔如水,可安臨月卻總覺得這溫柔之中卻帶着一種無形的距離感,就好像一個本就孤獨的人,卻迫使自己去親近人一般。
不過安臨月對百里塵的興趣本就不大,至少比起百里塵,眼前這些飯菜更有吸引力一些。
在百里塵開口後,安臨月也不矜持,直接動筷。
安臨月喫飯的時候並沒有這個時代的女子所有的那種矜持,雖不至於下筷很快的速度,但是不疾不徐之間倒也帶着幾分的豪爽。
原本百里塵並沒有動筷的意願,瞧着安臨月這般竟也拿起了自己的筷子跟着一起吃了起來。
臨陽在一旁瞧着,眼中都微微劃過一抹詫異。
他好似很久都不曾看過主子喫這麼多了。
臨陽朝着安臨月看去,不過下一瞬便就移開了視線。
一頓酒足飯飽後,夥計下來收拾了一桌的狼藉,安臨月面前的茶杯再次被百里塵充滿。
“在下百里塵。”百里塵自我介紹。
安臨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並沒有要介紹自己的意思,她也相信就是自己沒有自我介紹,百里塵也知道自己是誰。
“安姑娘一定好奇在下爲何接近於你。”百里塵再開口。
安臨月放下茶盞,看向百里塵,“所以,你會告訴我原因”
百里塵聞言,笑着搖頭。
安臨月:“”這百里塵,耍她玩的吧
“安姑娘只需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便是。”百里塵再度開口。
“抱歉,咱們不熟,你對我有沒有惡意我也不在乎。”安臨月起身,毫不客氣的開口,“如果你不打算說出你的目的,那今日談話也就到此結束,我很忙的。”
說罷,安臨月轉身就要走。
“你娘或許是我的恩人。”
在安臨月的手要碰到房門的時候,百里塵開口,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此時是什麼情緒。
她的孃親
安臨月回頭,一臉疑惑看向夜無塵,“或許”
恩人就是恩人,加個或許是幾個意思
百里塵苦笑,“我並不確定。”
原本還期望從百里塵口中聽一些關於孃親的事情的安臨月一聽百里塵這樣說,眼中有着非常明顯的失望。
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安臨月走了出去。
屋內,只剩百里塵和臨陽主僕二人。
“主子,爲何您要說不確定”臨陽不解,之前不是已經證實過了麼
百里塵聞言卻是沒有說話,目光從門口移回來之後,百里塵的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個手帕,手帕一點點的被撥開,露出裏面一隻通體發紅的紅鐲子。
而神奇的是,此時紅鐲子竟一閃一閃的,就像紅色霓虹燈。
看着那發亮的紅鐲子,百里塵的眼中卻滿滿的都是複雜。
而身後的臨陽在看到紅鐲子亮了後,那面上的驚訝再怎麼掩藏都掩藏不住。
“主子要找的人竟是她”臨陽驚呼。
百里塵將紅鐲子收起,面上溫潤也一點點的散去,眼中的複雜卻是破冰而出,脣角上揚起的卻不再是微笑,而是一抹的嘲諷。
“我也沒想到竟會是她”
或者,他從未想過,他真能找到那個讓紅鐲子亮起來的人,接近她,只因爲她是她的女兒,如此而已
百里塵的周身突地被一抹悲傷絕望的氣息包圍,而臨陽瞧着,卻是滿眼的心疼
安臨月離開了鵲仙樓,但是對於百里塵的話,她其實是不信的。
她覺得百里塵應該確實是認識自己孃親的,可人家並不願多說,她就知道,就是再追問下去也無用。
可,心中疑惑被挑起卻無人解答的感覺讓人非常的不爽。
帶着不爽的情緒,安臨月到了逍遙樓。
穿過金碧輝煌的大殿,安臨月徑直朝着典當行而去。
只是典當行裏坐着的卻並非是她之前見過的童老,無法,安臨月轉而去了逍遙樓的藥堂。
可依舊沒有看到童老的身影。
“童老呢”安臨月直接走到藥堂夥計面前詢問。
夥計一聽說要找童老,便打量了一番安臨月,很快便將安臨月認了出來。
“姑娘您稍等。”
夥計的給安臨月搬了一張凳子後,便匆匆離開了藥堂。
只是當夥計再回來的時候,身邊跟着的人卻並不是童老,而是一個管事模樣打扮的中年男人。
“在下是京城逍遙樓的管事,齊恆”
安臨月起身,朝着齊恆點點頭,“我來找童老的。”
齊恆點頭,“童老有過交代,姑娘請隨我來。”
說着,齊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臨月卻在聽聞童老有過交代時的微微詫異,難不成童老知道自己會來找他不成
心中疑問面上卻不顯,而是跟着齊恆往逍遙樓的更深處走去。
只是在走到一個房門前時,安臨月被要求帶上了黑布巾,接着眼前就是一片的黑暗。
但,安臨月眼睛本就特殊,一條黑布巾又如何能夠給她帶來阻礙呢
動了動意念,安臨月的視野便如常了。
進了房間後,她看到齊恆在房間中鼓搗了一陣,然後一個暗道就出現在眼前。
“姑娘請拿着這木棍,讓在下爲姑娘引路。”
安臨月看到一根棍子出現在眼前,當即便裝作看不見的摸索了一番,這才抓住了那木棍。
然後,她就被齊恆給引入了密道。
神奇的是,逍遙樓分明在京城,而那密道似乎也不是很長,可在出了密道後,竟是一片非常廣闊的竹林。
這裏,並不像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