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女人,你這是去跟野狗打了一架麼,怎麼身上亂糟糟的”
沒錯,這是季無風見到安臨月所說的第一句話,也成功的讓安臨月不想搭理這個口無遮攔的逗比了。
季無風見安臨月似沒看到自己一般從身邊走過,不由得有些傻眼,以爲自己認錯了人,又跑到安臨月跟前朝她上下打量,想要重新確認一番。
“沒錯啊,這張臉醜的獨一無二,不可能認錯的。”季無風喃喃自語。
安臨月:“”說別人壞話也不要當着人家面說出來好麼很欠揍好吧。
“女人,你幹嘛裝作不認識我”季無風一臉的委屈的控訴。
天知道他等她等的多着急,第二天開始他就在這裏蹲守了,生怕得真的等一個月才能見到她。
一個月那麼長,他又不知道她住哪裏,萬一她不來了怎麼辦
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女人怎就能裝作不認識自己呢
對於季無風的控訴,安臨月保持沉默,只目不斜視的往前,季無風無法,只能鬱悶的當一隻跟屁蟲。
京城第一紈絝季無風跟在一個醜女身後,那是相當吸睛的,所以引來了不少人注目。
不過對於旁人的注目,兩人似乎都不在意,很快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逍遙閣藥鋪。
與上次一樣,安臨月直接走到書案前,拿起毛筆刷刷刷的寫了一堆藥材名,便將紙給了店夥計。
店夥計老早就在一旁候着,態度中明顯帶着一絲恭謹,待接過安臨月手裏的紙張,只掃了一眼便進了內間。
對於店夥計的態度,安臨月倒是沒放在心中,只以爲這是逍遙閣的服務態度好。
可這一幕落在季無風眼中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逍遙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遍佈整個滄海大陸的勢利。裏頭接待是什麼人那可都是每個地方的翹楚,非富即貴。
逍遙閣的服務確實比很多地方好,可何曾見過逍遙閣的人對人這麼恭謹了就好像對待半個主子一般。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難不成這個女人有不得了的身份了不成季無風思索着。
而這個空檔,安臨月又寫了一張紙。等夥計將前面藥單裏準備的藥材備齊後,又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了夥計。
等所有的藥都抓齊,經由夥計覈算,竟一共需要五百五十兩銀子,倒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但安臨月卻並不着急,而是理所當然的看向季無風,“付賬。”
季無風微愣,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醜女人竟然這麼理所當然的讓自己付賬,可儘管如此,季無風還是老老實實的結賬了。
等出了逍遙閣,安臨月不等季無風的開口,就直接讓季無風幫忙尋一個安靜的地方。
沒多久,季無風便將安臨月帶到了一個精緻的小院落。
等到了房間,安臨月沒廢話,直接開口,“脫吧”
季無風:“”一張白皙的俊臉漲得通紅,但是還是豁出去一般,當着安臨月的面開始寬衣。
先是外袍,再是褲子
“我讓你脫上衣,你脫褲子做什麼”安臨月無語。
季無風聞言一臉驚愕,“你確定脫上衣”
之前那些御醫不是都要脫褲子檢查的麼若非家裏老孃的心願是要抱孫子,他也不會讓人看自己的隱私,左右對他而言成親與否並不重要。
“很確定。”雖然男科確實需要望診,但她這裏不需要那麼麻煩,更何況季無風的狀況也不是不舉這麼簡單。
一聽當真不用脫褲子,季無風心中雖疑惑,卻難免鬆了口氣。
只是將上衣脫掉後,季無風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畢竟安臨月可是實打實的姑娘家。
安臨月可不管季無風是否不自在,讓他坐好後,直接拿出了一直想要試用的金針。
沒錯,她要施針了,順便試用一下這金針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只是當指尖捻起金針的那一刻,安臨月心中就劃過一種奇異的感覺,似有什麼流淌她全身,可仔細捕捉,卻什麼都捕捉不到,就好像那瞬間的感受只是錯覺一般。
而當她將金針扎入季無風身上的時候,這種感覺再次出現,而後直接消失無影。
當季無風身上插滿了金針的時候,安臨月催動意念看去,眼中霎時間溢滿了震驚。
這
入眼所見的,是季無風身上的毒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着指尖衝去。
原本她施針也是爲了逼血,可絕對沒有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可以說,這金針相當於加強了普通銀針的效果。
可,不知爲何,安臨月總覺得金針絕非不止這點的祕密,一定還有她所不知的神奇的地方。
這是直覺,而她相信這種直覺會很準。
壓制住心中的激動,安臨月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將季無風的五指劃破。
“啊,女人,你”
季無風正要控訴,可卻當他看到指尖流出的血後,要說的話頓時梗在了喉間。
只因爲,那徐徐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黑血意味着什麼,他不會不知道。
“這是怎麼回事”季無風聲音微啞的問。
此時的他再無一分之前那不靠譜的模樣,緊蹙的眉,微沉的眸子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都昭示着他此刻內心的壓抑。
“如你所見,你中毒了。”安臨月一邊淡定的拔着金針,一邊道。
季無風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一點點握緊,眼中的複雜越來越深。
“這毒就是我不舉的原因”問出這話的時候,季無風的聲音很平穩,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不是”安臨月直接否定。
季無風一聽,猛地擡頭,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你不舉確實也是中毒引起,但是卻是另外一種毒。而這種毒,在你體內已經有五年了,是一種慢性毒,如果不解,你最多也就五年的生命。”
也就是說,給季無風下毒的人,想要的不僅是他的命,還想要他斷子絕孫。
這一點她早在之前就知道了,所以對於季無風,她坑的毫無壓力。
五萬銀子買自己一條命,難不成還虧了不成
季無風聽到了安臨月的話,自然也是想到了安臨月所想,頓時氣急攻心,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