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李安見厲霆晟沉默了許久，心裏估計自己的上司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一晚。
厲霆晟緩緩地收回思緒，他沉沉地出聲："確定麼？"
李安搖搖頭："名單上沒有找到安娜的名字。"
"沒有她的名字？"厲霆晟眉間的結越來越深。
難道是假名？
李安："對，那日阿芙洛狄忒號上登船的名單裏並沒有安娜的名字。但是有那日登船的人說，他那天在船上見到了很像安娜的人。"
李安其實也不太確定，畢竟是公司情報網發來的調查資料。
六年前的記憶，也沒人敢說自己記得一定清楚。
厲霆晟推開窗戶，冷風吹入書房。
六年前的那一夜，那個帶着面具的女人……厲霆晟黑色的眸子裏浮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情緒。
派人在臨川尋找。最後鎖定的人竟然是許若依。
真是可笑。
"繼續調查下去。"厲霆晟冷漠出聲。
如果與六年前阿芙洛狄忒號有關係的話，他倒是想要知道六年前安娜爲什麼會出現在阿芙洛狄忒號上。
六年後她回到臨川的目的又是什麼。
李安："是。厲總。"
厲霆晟掛掉電話，望着窗外的風景。
陳山後山風景清秀，但趕上冬天，再美的風景也少了幾分顏色。
會是她麼？厲霆晟眉心的結並未因爲李安的電話而舒緩開來。
他關上窗戶，走到桌邊，將手機放到桌上。點開一份文件，開始處理工作。
閱讀了幾份文件後，厲霆晟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發了一條短信，又將手機放在一旁。
如果六年前，安娜就在阿芙洛狄忒號上的話，那她在六年後回到臨川，尤其是挑選來應聘自己的助理，一定有她的目的。
他平生最痛恨有人隱瞞。
如果安娜也隱瞞了一些事情的話……
厲霆晟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桌子。
眼底的深意讓人難以讀懂。
……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來到週三。
許若晴今天請了半天假。來到厲氏集團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她與公關負責人約定下午三點在咖啡館碰面。
許若晴習慣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來到碰頭的地點，今天也是如此。
"您好。請問需要點些什麼嗎？"服務生將菜單放到桌上。
許若晴翻開菜單，掃了幾眼之後，輕聲地說道："一杯卡布奇諾，要雙倍的糖。再來一份藍莓蛋糕，謝謝。"
"好的。"
很快，服務生就將許若晴點的卡布奇諾還有藍莓蛋糕端上來。
下午兩點半。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許若晴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地滑動着。
今天，她的名字依舊掛在微博熱搜榜單上。
許若依還真是怪有錢的，許若晴點入掛着自己名字的熱搜。
熱搜裏，還是對她的咒罵。
"這都多少天了，安娜還在裝死呢？厲氏集團的首席調香師就是這種人品的話，那我以後再也不想買厲氏集團的香水了。"
"就是就是！這波公關危機是不是也太差勁了啊。好歹是公司首席調香師呢，怎麼這樣欺負一個孕婦啊！我看許若依的肚子至少有兩個月了呢。"
許若晴看到這句話，差點噴笑出來。
兩個月？
許若依開始買各種熱搜說自己可能懷孕了的消息，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那時候，她的小腹還是平緩的。參加社交場合的時候，也是穿得剪裁合理的禮裙。
還懷孕兩個月呢。
知不知道懷孕兩個月女人的肚子有多大麼？
許若晴有些無語。翻了一個白眼。
現在的網友有沒有一點常識啊！
她又隨意瀏覽了幾條討論的內容之後，乾脆關掉微博。
她要是再看下去，一定會氣到心臟出問題。
那就不值得了！
許若晴忿忿地喫起藍莓蛋糕。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店門被推開。
下午三點。來咖啡店的人很少。
許若晴擡起頭，朝門口望去。果然是自己高價請來的公關團隊負責人。
雖然錢是用的厲霆晟那張黑卡。
"安小姐，您需要的視頻證據都已經買到了。"負責人坐下後。點了一杯咖啡，然後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許若晴。
許若晴接過，還沒有看："價格呢？"
"每個視頻都是一百萬。一共是兩百萬。"負責人回答到。
許若晴挑眉，比她想象中要便宜不少。
她還以爲找到證據至少要花費五百萬呢。
許若晴點開視頻。認真看完後，脣角勾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千萬請來的公關團隊竟然真的能買到視頻。
許若晴拿起自己的手機："你們的銀行戶頭給我說一下。"
公關負責人問："安小姐，這個證據您這就算檢查完了？"
許若晴："那不然呢？"
公關負責人："……"
他接手過不少項目，但是沒有哪個甲方像眼前的女人一樣，如此心寬。
"好吧。"公關部的負責人說着，拿起自己的手機，敲了幾下。
許若晴的手機滴滴地響起，負責人將銀行戶頭髮到了她的手機上。
她很快就將三百萬轉到了負責人的賬戶上："好了。"
許若晴對面的負責人立即收到了銀行的通知短信。
"三百萬？"那人愣住："安小姐，怎麼多了一百萬？"
許若晴微笑，塗着紅色指甲油的纖細手指將手機隨意地放在桌上。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聲音輕柔："還有一百萬，當做辛苦費了。之後的事情，你們不需要負責了。"
"啊？"負責人傻眼。
許若依和陳雪凡還在不斷買眼前女人的黑熱搜，甚至還有黑詞條呢。
許若依憑藉賣慘甚至漲了一波粉絲，現在粉絲數量都不比一盤的女明星少。
陳雪凡也是。因爲幫助許若依，現在網友都說她不畏強權，敢於說真話，也漲了一批粉絲。
負責人耐心地說道："安小姐，我們肯定會爲您提供最好的公關，您甚至不需要提供額外的款項。"
許若晴拒絕了負責人的提議："沒關係，兩千萬就當做你們努力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