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晴："厲總，要不你換一個條件？"
讓她撒嬌，比讓她看書面文件還痛苦。從小到大，許若晴都不知道撒嬌是什麼東西。雖然看過不少電影電視劇，學習裏面的女主角如何與男人撒嬌，但是……
看再多，她也沒有實踐過啊？
"不行。"厲霆晟淡漠的聲音打消了許若晴的希望。
許若晴："……"
她在心底將厲霆晟小人紮了無數針，嘴上還只能柔軟地說："厲總，真的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嗎？"
聽得出來。女人是真的不會撒嬌。厲霆晟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她就像一隻小貓。逗弄她的時候十分可愛。
張牙舞爪還不敢咬你一口的那種。
厲霆晟簡單明瞭告訴許若晴："沒有餘地。"
許若晴深深地吸了口氣，哪怕她此時就想跨坐在男人身上緊緊地拉着他的領帶，再在他的脣上留下一個難以消除的痕跡。
欺負她欺負上癮了？
不過就是撒嬌，她也不喫虧。
"行吧，不過厲總你的趣味還真奇怪。難道以前你的女人你也這樣要求他們？"許若晴翻翻眼睛問道。
厲霆晟："……"
以前？
誰告訴過她，以前他有很多女人？
許若晴做好心理建設。聲音極盡柔軟甜美，膩的幾乎可以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厲總，求你了嘛，讓我和李助理的工作換一下嘛！"
許若晴發誓，她絕對沒有與其他男人用過如此膩的聲音說過話。
偏偏她天生的聲音裏就帶着一股嫵媚，加上撒嬌，效果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厲霆晟的身形很明顯地僵了一下。
他有些無奈地苦笑，本來想捉弄一下女人，沒想到最後是自己需要用冷水澡解決一下。
許若晴說完以後，聽到電話裏傳來沉久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難道她撒嬌撒的不對？
不過她看影視劇裏撒嬌都是這樣的啊？
許若晴滿頭問號，見厲霆晟許久沒有出聲。她清了一下嗓子："厲總，現在可以了嗎？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
女人的聲音已經恢復爲往日的清冷與懶洋洋。
厲霆晟啞笑："很遺憾，李安剛剛上了高速。"
許若晴沉默了數秒。
"厲霆晟--！"
這不是耍她的嗎！
許若晴忿忿不平地掛掉電話。
過了一會兒，手機震了一下。
也不知道厲霆晟給她發了什麼內容的微信，許若晴索性直接將手機關機。
她本來就固執，再加上自尊心強。所以從小到大，都是靠本事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不靠撒嬌。
既然工作沒辦法互換，與其求人，不如她自己將這厚厚一沓的文件全部啃完消化掉。
許若晴將一切可以上網的電子設備全部關機，隨後泡了一杯咖啡，開始全神貫注地閱讀文件與記憶，甚至連許奕涵許奕凡回家都沒有注意。
兩個小朋友邁着小短腿推開門，看着緊緊抿着脣工作的女人，彼此對視一眼，乖巧地關上門。
"媽媽竟然開始看書面文件了？我不會是看錯了吧？"許奕涵問。
許奕凡也有些意外，他記得媽媽最不喜歡看文件資料。
小男孩聳聳肩："可能是必要的文件吧。既然媽媽忙，我們就叫外賣吧？"
許奕凡拿着平板電腦。點了幾眼他與許奕涵平日喜歡喫的菜，歪着頭想了想又最後幫許若晴點了一份她最喜歡的牛肉芝士焗飯。
外賣送達之後，許奕凡將許若晴的牛肉芝士焗飯送到房間。
許若晴甚至沒有聞到香味，全神貫注地看着文件上的英文。
突然。一隻小手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許奕凡將外賣放到桌上，像一個小大人似的："好了。媽媽你趕快喫飯，喫完再看文件。"
說完。許奕凡將許若晴的文件沒收，放在一旁。將外賣推到女人面前。
許若晴哭笑不得。
她一個成年人，竟然還要依靠自己的寶寶來監督她。
真是失敗。
許若晴喫完晚飯之後。將外賣盒送到廚房，又幫兩個寶貝做了餐後甜點。纔回到工作室繼續工作。
她也不知道忙到幾點。
等到她伸一個懶腰，揉揉眼睛，到廚房又衝了一杯咖啡。
在休息的時間裏，許若晴將手機開機。
不開還好，一開嚇一跳。
平日幾乎只用微信與她聯繫的上司，竟讓打了好幾個電話。
許若晴沉默，她之前一氣之下將手機關機，該不會被厲霆晟開除吧？
許若晴回撥過去。
沒想到電話立即被接通了。
男人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快："終於捨得開機了？嗯？"
許若晴：她怎麼感覺自己有一種被捉姦的感覺……
她連忙否認："厲總，我爲了不讓別人打擾，所以所有電子設備都關機了。"
厲霆晟將車停在路邊。
一連幾個小時，都聯繫不上女人。
下午接連幾個重要的會議，剛一結束，他就開車在前往許若晴公寓的路上。
結果人家一句輕飄飄地"爲了不讓別人打擾，所以所有電子設備都關機了"就打發了他。
一句話噎的，他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他何時被女人噎到過如此地步？
厲霆晟靠在車門上，修長的雙腿作爲支點。
他垂下眸望着柏油馬路，聲音裏的不快已經散去，只剩下無奈："不生氣了？"
許若晴搖搖頭："那還是生氣的。如果厲總你早告訴我李安已經上高速，工作不能互換，我就咬着牙也會將所有的文件都記下來。"
厲霆晟沉默起來。
許若晴繼續道："我從小到大，從來不與人撒嬌，哪怕是長輩。我想要的東西，就靠自己的實力與努力拿到，所以……如果這次真的無法互換工作，哪怕是10個g的文件，我一樣可以記下來。"
許若晴的聲音十分平靜，彷彿在說一個與她完全無關的事情。
厲霆晟感覺自己的心底最深處，有一個柔軟的地方被人用針輕輕刺了一下。
許若晴聽到手機裏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微微蹙起眉："厲總，你在哪裏？怎麼還有車的聲音？"
厲霆晟啞着嗓子，薄脣微啓："去你公寓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