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
點完餐之後，厲霆晟黑眸微擡，“最近給寧氏集團提供香水了？”
許若晴咳咳了兩聲。
“你消息還真夠快的。”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有些鬱悶。
轉念一想，厲氏集團的情報系統那麼快，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
她懊惱的哀嘆了一聲，自己本來還想瞞着他。這下可好，完全暴露。
“考慮給厲氏集團提供香水嗎？”厲霆晟好笑揶揄的問，“報酬肯定會比寧氏集團的高。”
“我給寧氏集團提供香水，努努力的話，應該能從寧老先生的口中問到二十年前的真相。”
許若晴擡眸，“給厲氏集團提供香水，我能得到什麼？”
“更多的錢。”厲霆晟平靜的回。
許若晴：……
好歹也說點什麼“比如得到我”這種雖然老掉牙，但是還是很經典的情話吧？
但不得不說，更多的錢這四個字比所有的一切都更吸引她。
不得不說，厲霆晟還真是挺會對症下藥的。
喫完飯後，厲霆晟淡然的瞥了她一眼：“考慮的如何？”
他是認真的。
許若晴默了幾秒，擦拭着脣角，“暫時還不考慮。目前寧氏集團給我的錢，正好符合我的預期。”
厲霆晟抿着脣，“但是帶給我的損失卻不少。”
她單手託着下巴，笑眯眯的：“俗話是怎麼說的，有些事情，只有失去了之後，纔會感到珍惜。現在我不在公司，香水部門是不是有些讓厲總焦頭爛額？”
“你倒是挺開心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許若晴：“多少有一點。畢竟能看你喫癟的機會不多。”
他過於完美，完美到有的時候她想看他稍微跌落神壇的樣子，比如現在。
……
許奕涵覺得，爸比今天回來之後，心情不太好。
“哥哥，你有沒有覺得爸爸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是有點，怎麼了？”
“我哪裏知道啊。回來臉色就黑黑的，好嚇人。”許奕涵小臉氣鼓鼓的，雖然她已經習慣了自己老爹板着臉的樣子，但是今天黑成這個樣子的話，還是有點嚇人。
許奕凡皺起眉，手指卻在鍵盤上敲擊着。
很快，一條新聞，躍入了他的眼簾。
寧氏集團股票大漲五個點。
寧氏集團？許奕凡有些陌生，在網上搜索起來相關的資料，然後就查到了寧氏集團近期香水銷售量暴漲。
聰明的小男孩沉默了幾秒之後，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該不會是——
媽媽把香水賣給了寧氏集團吧？
再一查近期的香水銷量，好傢伙，寧氏集團竟然排到了厲氏集團的前面。
難怪爸爸今天回來的時候，臭着一張臉。能不臭嗎？估計氣死了吧。以爸爸的性格，可以忍受媽媽離開，但是絕對不能忍受媽媽把香水賣給其他公司。
許奕凡等妹妹睡着後，給許若晴打了一個電話。
從許若晴那裏，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唉。”許奕凡嘆了口氣，“媽咪，今天爸爸回來的時候，臉色可是相當的差。”
這倒也在許若晴的預料之中。
“媽媽下次還是別做讓爸爸生氣的這些事了。”他少有的苦口婆心的說道。
“爸爸生氣了？”
“是啊。”許奕凡把今天厲霆晟回來的時候的臉色，給許若晴形容了一遍。
這回她還真是把他給惹毛了。
許奕凡語重心長：“媽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知道你肯定也是爲了姜家好，但爸爸還是挺介意這些的。”
“當然，我說這些，也不是讓媽媽給厲氏提供香水，只是爸爸他有時候有點……”他艱難的想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詞：“傲嬌？”
許若晴：……
厲霆晟到底哪裏傲嬌了。
倒是不如說他脾氣爛的很，能忍受他脾氣的人不多。
估計他這輩子僅存的那一點點溫柔，都給了她和孩子們。
……
幾天之後。
李安站在走廊上抽菸。
這幾天，厲霆晟的心情絕對稱不上好。自己上司的心情不好，他這個做助理的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剛纔看完財務部送過來的報表之後，李安就主動出來抽菸了。
借煙消愁啊。
不然回辦公室，還要被厲總批評！
李安沉悶的抽着煙，不太想回辦公室。
畢竟他的上司厲霆晟拿着的那份報告說，厲氏集團香水虧損了三個點。
對於厲氏集團而言，雖然不太重要。但很顯然，厲霆晟的心情也絕對沒有太好。
唉，許小姐，許小姐。你就不能高擡貴手，放他一條生路嗎？
就在李安沉悶的準備掐滅手中的煙，折回辦公室準備接受自己上司的數落的時候，突然一個輕輕的聲音，打亂了他的思緒。
“李助理。”
李安甚至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他擡起頭，看向眼前的女人。
果然是許若晴。她手裏拎着東西，漆黑的眸子微微擡起，正好對上他的。
“你怎麼也開始抽菸了。”
許若晴一下子就聞到了一股臭煙味。
她真是不太喜歡煙味，饒是厲霆晟，也不能改變她的看法。
李安苦笑，“許小姐，你總算是來了。”若是她再不來的話，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自己生氣的上司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
一切的一切，都還是許若晴來解釋最簡單。他們小兩口吵架，爲什麼要把他們給牽扯進來？
雖然他們倆都說分手了。
但是在李安等外人看來，他們可不像是分手了的樣子。若真的是分手了，厲總根本不會手軟，寧氏集團難道還以爲自己能堅持那麼長時間，許若晴難道真的以爲自己還能繼續賣香水給寧氏集團？
只不過一切都在厲霆晟的允許之下。
如果他不允許的話，臨川根本不會有人在違抗他的意志之下，隨心所欲。
許若晴倒是也沒有掩飾自己的來意。
“哦？厲霆晟在生氣呢？”她突然有點好笑，怎麼真的和許奕凡說的一樣。
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這一切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現在是自由職業，想賣香水給誰，就可以賣香水給誰。
要不是許奕凡來求情，她今天還真的不一定會來到厲氏集團見他呢。
“可不是麼。”李安吐槽說，“因爲您的緣故，厲總都生氣好長時間了。”
他說着，嘆了口氣，“您要是再不來，我都不敢進去了。”
“你和瀟瀟最近怎麼樣？”許若晴問。
李安愣了一下，突然有點無語，他幽幽的看了一眼許若晴：“許小姐，你是不是有些太八卦了？”
“有麼？我這也只是關心以前的部下的感情生活。”
許若晴隨意的輕輕的拍了拍李安的肩膀，“行了，我進去了，你在外面慢慢抽吧。”
辦公室裏，厲霆晟正在抽着煙。許若晴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正背對着辦公室的門，黑色的髮絲，擋住了他漆黑的眸子。
剛纔的文件，看的他有些煩躁。
突然聽到有人進來，厲霆晟的眉頭擰起，“李安，我應該說過，如果是你進來的話，記得敲門。”
一點規矩都不記得了。
但是“李安”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