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謹嚴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語氣裏的焦急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拿着電話,有些煩躁的站在陽臺上吹風,情緒淡淡道,“他如果不愛惜自己的話就讓他喝死吧!”
“三嫂……”
“沈姝,你還是不是女人?”喬謹嚴的電話被搶走,傅慎言帶着濃烈的鼻音和我開口,聽聲音是醉了。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傅慎言,大半夜喝酒鬧情緒,你以爲你三歲?”不知道電話那頭是開着免提,所以我話一說完。
喬謹嚴就炸了,長長的叫了一聲三哥,顯然是帶着調侃的語氣。
但估計是被傅慎言一個眼神給壓回去了,所以,電腦那頭安靜了幾分。
我實在沒心情和他繼續扯這些沒有用的,淡淡道,“傅慎言,你沒事的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掛了!”
說完,不等他開口,我便直接掛了電話。
隨後,我直接將電話關機了。
這一夜,我一樣沒睡好,一晚上噩夢連連,好不容到天亮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韓雙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聽着我的聲音有些嘶啞疲憊,她不由開口道,“沈總,你沒睡好?”
我恩了一句,開口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一會過來!”
腦袋疼得厲害,我起牀在牀邊坐了好一會纔回神。
聽我的聲音,韓雙頓了頓道,“這樣吧!我一會過來接你,你繼續睡一會,我一會過來順便給你帶點早點。”
我張口要拒絕,她就開口道,“一會記得開門,我先掛了,一會見!”
隨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翻了翻手機,除掉昨天晚上傅慎言打過來的電話,之後便沒有任何信息和電話了。
韓雙來的時候,我沒再睡着,只是頭疼得難受,勉強吃了幾口藥纔好點。
她帶了早點,見我黑眼圈重得厲害,不由道,“要不你就在這休息一天?”
我搖頭,“週一沈家舉辦的宴會就開始了,沈鈺給我安排了試禮服,已經爽約他好幾次了,這邊的事情弄明白了,還得趕回去!”
她沉了沉眸子,一雙清秀的眸子深了深,莫名其妙道,“只怕……會不太順利了!”
說完,她便看着我道,“先喫早點吧!”
我點頭,腦袋還是嗡嗡作響,難受得厲害。
從雲銅公寓出來,我便有些難受,是那種低氣壓壓得心裏難受的感覺,加上腦袋又疼,我整個人煩躁道不行。
見她開着車朝着郊區走,我不由愣了愣,開口道,“去郊區做什麼?”
她抿脣,開口道,“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
我想見的人?
在大腦裏過了一圈,我始終想不到我那個相見的人在郊區。
不由看着她道,“誰?”
她沒開口,車子開了大半個小時,她將車子停靠在墓地的停車場。
這片墓地我來過許多次,外婆和傅爺爺都被安葬這裏,所以我對這裏格外熟悉。
見她下車,在墓園門口買了一束菊花遞給我道,“帶着吧!”
隨後她拉着我進了墓園。
我腦子裏嗡嗡作響,不明白她爲什麼帶我來這裏,開口道,“是你的朋友還是親人?我們來這裏祭拜過,一會去哪?”
她在前面走着,聲音淺淡道,“一會大概會去看陳總他們,不過今天他們也應該會過來這裏。”
“來這裏做什麼?”她帶着我繞了一會,才停在了後排的一座墓碑前。
我愣了愣,不由將目光看向墓碑上,猛地我愣住,大腦裏轟隆的一聲,手中的菊花掉在了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和墓誌銘上的字。
將目光投向韓雙,強壓着心口的疼痛和震驚,聲音顫抖道,“這是惡作劇?”
她抿脣,有些近乎無情的開口,“你覺得這是惡作劇?”
我將目光再次看向墓碑,看着墓碑上的黑色照片,那是我最熟悉,最親密的人啊!
目光一點一點的落在下葬時間上,我清晰的看到九月二十八號,我出事那段時間裏,她怎麼會……
我搖頭,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看着韓雙有些憤怒了,“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對我,但我自認爲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覺得自己過分了嗎?”
她斂眉,情緒還算穩定道,“李木子是難產而死的,我也是最近查到的,你出事那天晚上就是她被人帶到京城,迷暈她將她放在陳星家就是爲了讓你從別墅出來,然後擄走你,也是因爲這樣,後來木子知道是自己才導致你小產情緒激動,導致她才七個月就把孩子生下來了,生完孩子後,她大出血……”
我癱倒在地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睛疼得要命,心口像是被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刺進去一般。
所以,喬恩一直躲着不見我,所以他一直都在江城,只是不願意見我而已,所以,那麼久以來,我都大意的以爲木子只是生孩子落下病根了,所以纔去M國。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爲,她不在了,可是,爲什麼啊?喬恩不願意告訴我?
韓雙走到我身邊,伸手扶我,我搖頭,一滴眼淚都沒辦法流出來。
腦子裏想的一遍又一遍,我和木子最後一次分開的畫面。
真是可笑,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天顧翰第一次帶我出來走走的時候,遇見她和喬恩,原來那是最後一次。
我原本以爲,只要我養好了身體,獨自把那段日子熬過去,我就可以帶着陽光和他們一如從前的在一起了。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那是最後一面。
“沈姝!”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疑惑的聲音。
我回頭,眼睛疼得睜不開,隱約的光線中,勉勉強強的看清楚來的兩個人。
陳星和喬恩!
沒有帶孩子!
多久沒有見了?沒有很久,但又很久很久的樣子。
“爲什麼不告訴我?”我開口,嗓子疼的難受,有些呼吸不過來。
喬恩走向我,將我從地上扶起,壓了壓嘶啞的聲音道,“她說,希望你能好好養身體,等你身體恢復好了,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