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那幅畫，工作人員給我講了你起名的原因，我覺得有點意思，本來以爲能起出那樣一個名字的人應該多少有些年齡閱歷，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小丫頭。”
耄耋打量完，放下茶杯緩聲開口。
聽到這話，秦暮晚不好意思地笑笑：“當時看到畫的第一感覺就是那樣，回去以後還擔心起的名字太過簡單，讓老師見笑了。”
耄耋眉頭微挑，略有些意外：“第一感覺？”
他畫完之後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名字，這才把畫提供給了各大畫展，讓他們幫忙找人起個名字。
秦暮晚只知道她第一感覺起了那樣的名字，卻不知道在那之前那幅畫輾轉過了多少個世界有名的畫展。
耄耋的話意味不明，秦暮晚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我覺得你在這方面很有天分。”耄耋說着，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本以爲得到他的誇獎後，小孩會洋洋得意，不料她卻只是淺淺的笑了笑。
“老師謬讚了，我也是美術專業的學生，對美術有些瞭解是必須的。”秦暮晚坦然地跟他對視，眼底滿是謙虛。
美術專業的學生。
耄耋心下一動，好奇道：“既然如此，可以給老頭子看看你的作品嗎？”
能得到耄耋的指點，秦暮晚求之不得，當下拿出手機翻出採風時畫的那幅雨後亂石。
當時爲了方便跟何雨晴她們討論，她沒少拍照，手機裏是最後改動完的成果。
“這是最近的採風作業，請老師指導。”
說完，她雙手把手機遞到了耄耋面前，看着他接過去。
等他看的過程中，秦暮晚小心翼翼地盯着耄耋的表情，對他的評價很是期待。
看着手機裏栩栩如生的畫作，耄耋心下讚許。
眼前的這個丫頭着實讓他感到意外。
不僅是對他的作品的見解高深，她自己作品也已經有了明顯的個人風格，意境幽深。
對於亂石和雜草的處理也恰到好處。
“不錯。”
看完後，耄耋面不改色地留下二字評語。
秦暮晚看不出他的喜怒，只是忐忑地拿回手機，微微頷首。
她不知道面前的人說的那句不錯是說她的畫確實不錯，還是說只是對她的一個安慰而已。
而且比起這兩個字，她更想從耄耋口中聽到更爲詳盡的評價，以便日後改進。
“我這邊還有兩幅畫，你來看看。”
對面的人又從榻榻米上下去。
秦暮晚心下不解，卻也不敢問，只是安靜地看着他一路走到櫃子前，從櫃子裏取出一個畫軸回來。
畫軸被放在她面前，秦暮晚卻遲遲不敢擡手解開，拘謹地垂眸等着耄耋的下一句話。
“打開看看，上次的那幅歲月起的很好，我想看看你對這兩幅畫有什麼見解。”耄耋又把畫軸往她面前推了推。
聞言，秦暮晚不由得有些緊張，上次有墨景修的鼓勵，這次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準確地表述自己的心裏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