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跟到病房,陸昊初本想跟着進去,卻聽到一旁的護士說只允許一個人陪牀,默默停下了腳步。
“我去何同學那邊照顧,要是暮晚醒了,麻煩叫我一聲。”
病房裏,墨景修微微頷首。
陸昊初看了眼病牀上的人,轉身離去。
隔壁,何雨晴也尚在昏迷。
走進病房,陸昊初的視線不由得在她臉上停下,看起來似乎跟秦暮晚的臉色一樣蒼白。
想來也是受了不少驚嚇。
“陸……陸老師?”
就在他走神時,何雨晴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陸昊初猛地回過神來,正對上她探究的視線。
四目相對,他眉心微擰,乾咳一聲來掩飾尷尬,就那麼收回了視線:“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到他移開視線,何雨晴有些許的失落:“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謝謝你在這兒照顧我。”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是他,昏迷前最後一個看到的人是他,現在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人仍是他。
何雨晴心下的感情越發複雜。
她明知陸昊初不會輕易放棄秦暮晚,可回想起那天晚上秦暮晚的話,心裏的那幾分僥倖蠢蠢欲動。
陸昊初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隨手給她倒了杯水放在牀頭,腦子裏還裝着秦暮晚的事。
“暮晚呢?你們找到她了嗎?”何雨晴起身喝了口水,突然開口。
剛醒來就看到陸昊初的喜悅讓她一時竟忘記了秦暮晚的情況,想起來的一瞬間,她臉上滿是着急。
分開時秦暮晚還受着傷,那個男人一定會追上她的!
見她着急,陸昊初擡手接過她剛喝了一口的杯子,道:“已經找到了,受了些傷,沒有生命危險,你先休息吧。”
聽到秦暮晚找到了,何雨晴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僅僅是沒有生命危險這幾個字,便已經透露出太多信息。
如果秦暮晚受傷不重,陸昊初大可以告訴她,只是輕傷,可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恰恰說明秦暮晚的情況很糟!
何雨晴甚至沒有等陸昊初開口,已經自顧自地翻身下牀,作勢要拔掉手背上的針頭。
還好陸昊初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頗爲無奈地拎起了掛在一旁的吊瓶,跟在她身後給她指路。
兩人到秦暮晚病房門口時,護士已經離開了,便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何雨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牀邊坐着的人,見他沒有反應,只當他是默許,快步走了進去。
“暮晚……”
看到病牀上的人時,何雨晴不由得紅了眼眶。
她知道秦暮晚一定傷得不輕,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頭上,手臂上都纏着繃帶,另一隻沒受傷的胳膊也打上了石膏,甚至臉上也有不少已經結痂的劃痕……
要不是因爲她,秦暮晚怎麼會受這些傷?
何雨晴心下滿是自責。
“講講你們遇見了什麼事。”
身後響起了墨景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