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的愛,我噁心。”
迴應淑嫺的是Adderley冰冷的話,以及不斷的冰冷的身體。
淑嫺跪在地上,身子受不住地顫抖着。
她付出所有的努力,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才救回來的人,怎麼可以死。
怎麼能夠死。
“啊啊啊啊……”
淑嫺嗓間發出哀鳴。
傅寧希站在一旁看着這場鬧劇,開口說,“給我銀針,我能救他。”
Adderley的笑戛然而止,被鮮血浸染的雙眸,此刻看向傅寧希,帶着一絲笑,和一絲意味不明。
淑嫺看向傅寧希,神色冰冷。
傅寧希說,“他身體狀況你應該最瞭解,若是讓他再繼續流血下去,就算那位醫生趕來,他也會死。”
淑嫺咬脣,遲疑了一下,道,“你最好沒有騙我。”
將Adderley抱到牀上,手下拿來銀針遞給傅寧希。
傅寧希顫顫巍巍拿起其中一根。
手筋被挑斷,她其實根本使不上力氣。
咬了咬牙,傅寧希先是按壓住Adderley的某處血脈,將銀針快速紮下。
接下來是另一針。
淑嫺站在一旁,雙手緊緊攥着,眼眸中滿是擔憂,可身上卻是殺意。
也就一分鐘的時間。
Adderley果然不再吐血,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有了一絲血色,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算是穩定住了。
也在這時。
路易斯趕來,對Adderley進行急救。
到了天亮,Adderley纔算真正被搶救回來。
此時此刻,所有人緊繃的精神,有了一絲鬆懈。
Adderley昏迷過去,躺在病牀上,打着點滴。
路易斯摘下口罩說,主人現在的情緒不穩,身體也沒有完全好,最好不要再有事情,刺激她。
淑嫺眸色沉沉。
兩個手下進來,將一旁站着的傅寧希,準備帶走。
傅寧希說,“你確定我走了,你的主人不會再咬一次舌頭,或者說,你確定,他下次自殺的時候,還有一個能讓他願意止血的人,陪在他身邊。”
淑嫺沉默了。
今天的Adderley抱着必死的決心,路易斯再給Adderley急救的時候也說。
若不是及時給Adderley止血。
Adderley或許會變成屍體,他們之前的努力,是真的功虧一簣。
而Adderley是在傅寧希的給他鍼灸的時候,才放棄求死。
淑嫺離得近,將Adderley的眼神看得清清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
淑嫺急促地呼吸着,咬緊牙關,半晌吐出那句話,“暫時將她放了。”
而後看向Adderley,淑嫺苦笑一聲,主人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爲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愛。
爲什麼你總是將好,分給別人。
回答淑嫺的是Adderley均勻的呼吸聲。
在這一刻,淑嫺下了某種決定。
既然主人喜歡,她又何必阻攔,只要主人喜歡就好。
只要主人活着就好。
淑嫺冷了一張臉往外走。
原本站滿人的病房,一瞬間變得有些空蕩蕩。
空氣中還瀰漫着血氣,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傅寧細看向Adderley,他又救了她一次。
轉身,傅寧希走進衛生間。
只見她指縫裏,竟有一根銀色的細針。
是傅寧希剛纔給Adderley鍼灸的時候,偷偷留下的。
傅寧希將細針插入自己的手腕,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起。
她在接自己的手筋,這張方式不算是最好的方式,而且承受的痛苦,要是普通在筋方式的百倍不止。
但這也是傅寧希目前唯一能做的。
爲了不讓脖子上的項圈拍到這一幕。
傅寧希身體做得筆直,將項圈的鏡頭對準門。
而手放在腿上,不能發出一點聲音,進行這場手術。
不知道過了多久。
傅寧希整個人從水裏被打撈上來一般,身上全是冷汗。
可她右手的經脈已經接上。
等着右手恢復好後,再是左手。
傅寧希起身抽水馬桶,不動聲色地將銀針藏在廁所的牆壁的縫隙裏。
而後離開。
Adderley在第二天的清晨才醒來。
他看着眼前的天花板,鼻子裏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臉上流露出一絲遺憾。
還是醒來了。
傅寧希將這一切看得清楚,她說,“你的身體暫且沒什麼大概。”
Adderley側目看向傅寧希,笑道,“不影響我解決你的勝利問題。”
因爲舌頭手上,他說話喲咻額大舌頭。
可傅寧希依舊能聽得清楚,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麼。
心裏卻閃現出是一個念頭,赫連夜身上那股不要臉的勁,大概是從的Adderley這裏遺傳來的。
有其父,果然有其子。
Adderley笑了笑,閉上眼睛和,掩飾住自己眼底的複雜。
在他昏迷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一些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