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於這一點，聞堰其實也說不清。
“我只記得當時我心臟被暗網的人開了一槍，之後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島上。”聞堰說。
傅寧希面色凝重，那小船上的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說，那個人不是聞堰？
不可能，聞堰身上的刀傷不能作假。
疑雲隴上心頭。
所有的事情，並沒有看起來那般簡單。
傅寧希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聞堰捂着胸口，“除了這裏有點疼外，其他地方還好。”
“那你現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聞堰頷首，傅寧希離開。
實驗室外的天空，已經黑了。
現在是晚上，各種蟬鳴還有蛙叫聲傳來。
讓人不覺得聒噪，反而還多了幾分寂靜。
傅寧希回城堡的時候，路過一片玫瑰花田。
玫瑰花在路燈的照射下，透着一絲黃光，看着有些動人。
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美好的一面，花也一樣。
傅寧希若有所思，忽然心口又是一疼，而在疼痛過後。
傅寧希再看那些花，卻沒有了剛纔的感觸。
只剩下平淡。
傅寧希不會以爲這是偶然，所以，這是X物質在吸食她的情緒？
頓時，傅寧希不再看花，回到房間。
辰辰和陽陽還沒有睡，坐在嬰兒牀上，大眼瞪小眼，似乎在比誰更有毅力。
忽然聽到開門聲。
兩個孩子幾乎同一時間，看向門口，嘴裏咿咿呀呀的。
見是傅寧希，咿咿呀呀的聲音更大。
傅寧希面色柔許多，她快步上前，將兩個孩子抱起。
可忽然，傅寧希心口處傳來熟悉的疼痛。
下一瞬，傅寧希再看向兩個孩子時，便沒了剛纔的激動。
又剩下平淡。
這次傅寧希的眉頭深深皺緊，理智告訴她，這兩個孩子是她的，她應該親親這兩個孩子。
可現實是，她看着這兩個孩子，如同看一個陌生的孩子。
忖了忖，傅寧希將孩放下。
兩個孩子不明所以，不知道傅寧希爲什麼突然冷淡下來。
張開雙手還想要傅寧希抱抱。
可這次傅寧希沒有抱他們，叫來傭人哄兩個孩子睡覺後，她來到葉竹的房間門口。
擡手輕叩門扉。
片刻後，葉竹走過來敲門，見是她也不驚訝，還側身讓她進來。
“你的改造應該進入最後一階段，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力量無窮。”
葉竹說着，坐到沙發上，自顧自己的點上一根菸。
臥室裏，魏池已經熟睡。
傅寧希坐在她對面，冷聲問道，“被X物質吞噬的情感，可以恢復麼？”
葉竹吐出一口菸圈，湛藍的眸子，在傅寧希臉上打轉，“所以，你現在已經開始有感覺了？”
傅寧希頷首，沒有否認。
“那你的身體裏，應該出現了第二人格吧。”這話葉竹几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眼見着傅寧希臉色越來越沉。
葉竹勾脣又道，“第二人格的性格，我想幾乎與你相反的吧，特別暴躁，且滿懷惡意，她身上所散發的負面情緒，不正是X物質想要的麼？”
“所以。”葉竹一口眼圈吐出，“要是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可以適當地把自己身體主動權交給你身體的另一個人。”
“當然，這麼做的風險是，你的身體可能徹底地被另一個人格佔據。”
傅寧希問，“黑澤也是這樣？”
“嗯哼，當然。”葉竹眨眨眼，“告訴你一個小祕密，無論是黑澤還是赫連夜，都最討厭地笑了。”
傅寧希眉間略過思忖。
可無論是黑澤還是赫連夜，臉上幾乎都掛着笑。
當然，傅寧希沒有懷疑葉竹，畢竟葉竹沒有必要因爲這種事情，跟她開玩笑。
而且，爲什麼在這種時候，葉竹要跟她說這種事情的。
忽然傅寧希想到一種可能，“黑澤和赫連夜，早就沒有了正常人的感情？”
葉竹頷首，“否則呢，你纔剛剛完成身體改造，就能感覺到自己情感的缺失，可黑澤的身體，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改造成功，而這十年的時間，X物質，又侵吞了他多少情緒？”
傅寧希臉色徹底沉下來，無論黑澤還是赫連夜，都是情感缺失。
之所以那麼愛笑，只不過爲了證明自己有的正常的情緒。
可既然是這樣，那赫連夜與她相愛呢？
難道那愛也是假的？
傅寧希心口傳來一陣刺痛，只不過這次不是因爲X物質，而是傅寧希自己感覺心痛。
傅寧希問，“有什麼解決辦法？”
葉竹手中的煙已經燃盡，她菸頭放到菸灰缸裏捻滅，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