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傅天凌調查魏池所在的村莊並不是這裏。
相反，還是一個離這裏比較遠的村莊。
拿出手機，傅天凌打給魏池。
電話裏傳來魏池吊兒郎當的聲音，“喂，誰啊？”
還有一陣電視劇的聲音。
“我是傅天凌，你知道古村麼？”
傅天凌感覺到，魏池那邊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魏池哂笑道，“原來是傅總啊，古村什麼古村，我不瞭解。”
“卡布達村長，已經入獄，蚩尤廟的族譜上，寫着你的名字，而村子十年前的集體合照中也有你。”
傅天凌冷聲說，“無數的少女被拐到這裏，當做試驗品，慘死在這裏，你若是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不用暗網的人動手，我直接將你處置。”
電話那頭依舊是沉默。
就在傅天凌耐心要耗盡，準備讓利刃的人把魏池帶出來的時候。
魏池開口了，“我小的時候，被人賣到古村……”
五歲左右的時候，魏池生過一場重病，記憶全沒了。
然後被一個賣貨郎，給賣到古村。
然後日夜地照顧那些蟲子，也不能上學，只能偷偷地看着那些上學回來的孩子寫作業。
他當時嘴甜，忽悠着那些孩子，教他識字。
可漸漸地，他發現這村子的不對勁。
每年有人死，每年有人進來。
進來的人，神情木訥，彷彿被什麼人操控一般。
村裏人不允許他去山上。
就這麼過去十年。
據說是蚩尤神廟裏面的神像顯靈了，賜予了他們至高無上的蟲子。
雖然魏池不知道那蟲子是幹什麼，但村長卻很高興。
拉着全村的人，一起拍照，還要宣誓，誓死效忠蚩尤神。
也是在那一年，魏池被允許去了蚩尤廟。
然後他看到沒有眼睛的蚩尤神像，當時覺得很害怕，沒有多想，直到他看到把他帶上來的男人，拿出了刀。
嘴裏還默唸着當地的方言。
魏池在這待了十年，當然能聽懂。
男人是說，要宰殺祭品，孝敬蚩尤神。
可廟裏根本就沒有動物，只有他了。
魏池想起來，最近村裏新出生了一個小孩。
村裏的人數超過了99。
魏池感覺到殺意，撒腿就跑。
那男人追上來，這更驗證魏池的猜想。
蚩尤廟的後山，有一條河，當時正值汛期，水流很急。
魏池當時的小身板，跳進去也是死。
但是比起當成貢品，砍死。
當時魏池選擇淹死。
沒想到最後他沒死成，順着河流往下漂，然後被一個漁夫救了。
帶回了魏池後來所在的村莊，並且讓魏池上學，教導魏池寫字。
還認魏池做兒子。
後來漁夫年紀大死了，魏池也就把漁夫的當親爹，那裏當自己的家。
直到後來，被同村的人，拉去Z國，去了地下拳場。
“我沒有騙你，真的就是這樣。”魏池急聲說。
傅天凌道，“爲什麼你之前沒說？”
“你們也沒有問。”
魏池嘀咕着，又高聲道，“你都不知道那個村子裏的人，多麼恐怖，他們從小就教導小孩，要孝敬蚩尤神。”
“當時我被買進去，也是因爲有一個孩子，掉河裏淹死了，我頂上。”
“可能因爲我不是村子裏的孩子，所以他們也沒有給我那麼洗腦，就是讓我照顧那些蟲子，那些蟲子太噁心了，我……”
傅天凌截斷他的話，問，“你知道，他們爲什麼要供奉蚩尤神，99這個數字，又代表着什麼？”
魏池沉吟片刻後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記得他們村子裏的人，好像都挺崇拜長生的，認爲那些噁心的蟲子，能帶給他們無盡的力量。”
“哦對了，我好像還聽過一個說法是，若是能培育出聖蟲，那聖蟲甚至能復活人。”
“當然我覺得很扯，人都死了，你怎麼復活。”
“至於99，我是真不知道，總不能99歸一吧。”
說着魏池，還附贈幾聲尷尬地笑。
可見他有多麼想撇清，自己跟古村的關係。
傅天凌道，“一會我會讓利刃的人給你做一個詳細的筆供，你最好把自己知道得都說出來。”
“好的，那你們還能保護我的安全麼？”魏池問，聲音裏帶着一絲惶恐。
傅天凌道，“只要你沒有問題，我們當然會保護你的安全。”
魏池鬆口氣。
掛斷電話。
傅天凌看向聞堰道，“一會還要麻煩你的，調查一下魏池的資料。”
聞堰頷首，倆人在村子裏四處轉了一下。
這次沒有發現什麼。
傅天凌讓人把村長屋子裏的蚩尤神像搬走，準備帶回去，看看還能發現什麼。
而魏池這裏，也把自己知道的，事無鉅細地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