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他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那纔是真知己。
如果是故意挑着她想聽的說,那叫刻意鑽營或者泡妞。
小九很清楚這裏的區別,越是清楚,心中越是舒服,之前因爲“成爲惡龍”的鬱郁感散去了大半,重新有了神采飛揚。
歲月衰頹之及肌膚,熱情冷卻可傷魂靈。
因爲理想還是有實現的可能,他的設想確實是可行的,並且他已經走在嘗試的路上了。
小九知道他的神殿在做什麼,也知道他之前抽調羅維去集貿星做什麼,這都不是現在纔來說的。
一旦自己登基集權,可以做很多“昏君”的事情,比如“罔顧衆議”把之前人類共識壓制了的計算機智能全面啓動,到時候世界會變成怎樣?
不怕失控,因爲有他兜底。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安心,能讓人沉醉不起。
“等我慢慢打碎一些舊有的東西……到了時機合適的時候,我就率衆投降,將一切融入你的全新神國,共鑄你我的理想。”
大夏的人類怎麼也想不到,元帥都還沒登基呢,就已經先降了。
包括還在議親之中的大夏皇后,真實身份是女僕長,此時正在屋中訓導麾下唯一的女僕下屬:“喲,這不女皇陛下嗎,幾天不見怎麼這麼老實了?”
幽舞:“……”
“那時候拿眼瞪我,氣場爆炸,寧願挨我打神鞭,也這不肯那不願的。”凌墨雪心中嚶嚶嚶,面上板着臉:“主人想必覺得我無能,還要他費心親自出馬……”
幽舞很是無奈:“是啊你主人親自出馬可真是太厲害了……所以姐姐現在想幹什麼嘛?指點我作爲一個小女奴是怎麼跪着爬過去那個的?”
凌墨雪心中一緊,完了,這怎麼被知道的?
她沒看到一隻手辦好像怕捱打,埋頭往幽舞溝裏鑽,屁股一撅一撅的其實更好打……只暗道主人不太可能把這種事拿來跟人說的啊,該不會是幽舞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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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就了悟了:“原來這是女皇陛下日常伺候主人的樣子呀?”
幽舞憋着笑意:“是的,都是姐姐教導有方。”
凌墨雪覺得句句不對味,只得道:“我可沒教你這個,讓你穿的女僕裝也沒穿,項圈也不戴,主人就是心太軟了。”
幽舞笑道:“姐姐這麼穿戴過?”
凌墨雪還真戴過項圈,不過那時候是被調教時,大家並沒有感情可言,夏歸玄純粹在玩弄她。當有了感情之後,就慢慢的不再讓她做這種羞辱性的事情了。
其實凌墨雪自己倒還有點小懷念,當然不是懷念那種恥辱,只是懷念和他相處的曾經,即使曾經未必美好,到了今天記憶美化之後都成爲了值得懷念的過往。她至今還偷偷在身上貼了一張可洗的奴紋,有時候看着還會喫喫地笑。
當他結束當初遊戲人間的態度,開始做正事之後,事情越多,大家的相處也就越少了,往往都有各自的要事,又或者是爲了修行,天各一方。凌墨雪有時會想,當自己做了“皇后”,是更不合適離開大夏了呢,還是因爲皇后的“深居簡出”導致更方便陪他跑路?這還得問問,真要被綁在深宮裏,那這皇后還真不想做,沒意思。
心中轉過這些念頭,臉上堆起了笑意:“那是當然的,這是作爲女僕的自我修養。陛下口中說願爲僕從,實際上好像對此沒什麼認知,還是一臉女皇相呢?”
幽舞:“……”
凌墨雪悠悠道:“主人心軟,不強迫我們做什麼,我們自己要有數啊。當沒當自己是僕從,是不是要我喊你一聲主母啊?”
幽舞無奈道:“沒那個意思……”
凌墨雪眼珠子轉了轉,笑道:“主人讓我人讓我調教你,這命令還沒撤銷呢對不對,你要不要聽我的?”
幽舞愣了愣,暗道這個命令好像真的沒撤銷,就算不提這個命令,理論上自己也確實屬於這位乾元小劍客的下屬女僕序列,歸她管的。她就算臨時想一套女僕規範,好像自己也得認賬。
這就是新來的悲劇,得服“老人”管,哪怕你是太清,她只是個乾元。要麼就回頭在他枕邊吹風宮鬥,在此之前還真得聽着。
幽舞無奈地道:“女僕裝倒是沒什麼,那項圈之類的玩意誰有啊!”
凌墨雪二話不說地摸出了一個項圈,順便掛上了牽繩:“吶,怎麼戴應該不用我教?”
幽舞眼睛發直。
你特麼還真隨身帶!
朧幽在她懷裏握拳,幹得漂亮,就該讓她也喊一聲別捲了……
幽舞面無表情地把項圈變小,扣在了她脖子上。
朧幽:“???”
當夏歸玄帶着小九遛彎回來,看見的是一隻變回原身的妖狐和刀鋒女皇正滾在一起打架,妖狐脖子上還套着觸目驚心的項圈。
兩人打架還不敢用力,怕把整個凌府給弄塌了,於是變成了凡人般的扭打,你來我往很是熱鬧。最終妖狐在肉身力量上不是刀鋒女皇的對手,被摁在下面哇哇直叫:“幽舞你給我等着,等老孃到了自家閨女地盤,讓她弄你!”
“說來這倆纔是冤孽啊。”夏歸玄看得嘖嘖有聲:“這場面挺漂亮的哈……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成了這樣?”
旁邊凌墨雪真正穿着一身女僕裝,低眉順目:“主人。”
夏歸玄笑道:“穿成這樣幹嘛?”
凌墨雪偷眼看了看他的表情,低聲道:“那些女奴不靠譜,只有墨雪纔是主人的小女奴呢。”
小九不忍直視地偏過了腦袋,尼瑪你是我老婆,一國之後!瞧瞧這說的是什麼話,還當着我的面!話說你平時在外清冷得彷彿誰都欠你八百萬一樣的冷臉呢?
夏歸玄揉揉凌墨雪的腦袋,笑道:“墨雪就是墨雪,不在衣飾。話說難道我沒告訴過你,你白衣長劍的樣子才最美?”
凌墨雪眼睛閃了閃。
她當然是有點焦慮競爭的嘛,主人現在身邊有新女奴了,還是太清,還做過女皇,這身份槓槓的,還記得舊人麼?所以玩了點小心眼,讓主人知道那個新來的還不太聽話,自己這個舊人才最聽話的。
而且自己還要“嫁人”,不知道主人會不會因此越發疏遠。
小女奴心裏慌着呢。
然而主人並不在意這些,他心中最美的還是白衣長劍。
凌墨雪的忐忑瞬間煙消雲散,綻開了笑容:“主人今晚在這裏歇着麼?”
“呃,不是,現在難道不是你和小九談婚事的時候?你就沒點話和她說說的?”
凌墨雪斜睨了小九一眼,彷彿誰都欠她八百萬一樣的冷臉如願以償地浮現:“我和主人的事兒,有那綠帽老公什麼事,談怎麼一起服侍主人麼?明天她在外面登基,我在後面服侍主人好不好?”
小九直接炸了:“凌墨雪!你這段時間是看了多少小黃網,這味道太濃了啊!連表情都是!平時讓你演戲就靠摳圖,演起這種角色來簡直不要演!”
“不是,元帥先生您是怎麼知道小黃網什麼內容,您自己平時看了多少啊?”
“我不但看,我還寫呢。”小九氣得口不擇言:“你們等着,我明天就出裏那個番!”
那邊妖狐和女皇的打架早就停了,朧幽正在和幽舞咬耳朵:“你當年的登基,也這樣嗎?”
幽舞表示不這樣。
你找遍諸天萬界,古往今來,也不會存在一個帝王在登基之前是這樣的場景,生生把一個非常嚴肅的故事變成了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