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宴請百鬼圖,我們難不成在畫中?”
離開大殿之後,攸寧四人在巖體間攀越,向着之前所在的懸崖而去,路途中,曲林開口說道。
“剛纔那一幕,與我所看過的一副畫作十分相似。”
在曲林開口之後,伍德也點頭認同。
“確實,剛纔殿內之事,好像發生過一般。”
“想在想想,剛纔的之事似有些不真實。”
苟攸在此地獲得造化最大,從伊始只有凝氣四層,到現在實力與攸寧旗鼓相當,這樣恐怖的修行速度,讓人羨慕。
“曲兄,你所說的閻君宴請百鬼圖是何物。”
攸寧開口詢問曲林。
“那是我在族中見過的一副畫作,被一位八階初代收藏在家中。”
“不過那副畫作只是仿品,能夠展現出來的實力有限。”
“據傳真正的閻君宴請百鬼圖是九階天級至寶,當畫作展開時百鬼夜行。”
曲林說完,心中一陣後怕。
“哎,好在此行也不是一無所獲,雖然歷經兇險,但是性命是保住了,並且修爲也得到極大提升。”
攸寧點點頭,此行收貨的確巨大,身在下玄境的他已經凝聚出了八座道臺,再凝聚兩座道臺便可以突破至上玄境界了。
半個時辰過去,此間攸寧四人在山崖間攀爬,十分謹慎,終於遙遙看見了之前那一處懸崖。
四人加快速度,片刻之後四人終於再次落在懸崖之上。
“終於回來了,待兒出去後,我便再也不進這礦區了。”
曲林在這礦區帶了數月之久,早已心生厭倦。
攸寧看着散落一地的丹藥和裝丹藥的葫蘆,心中升起一股奇異之感。
“難不成是敖怡怡捷足先登把丹爐內的丹藥喫完了,然後在丹爐中睡去了?”
攸甯越想越舉得有這種可能,而且這很符合敖怡怡的風格。
“敗家玩意。”
攸寧蹲下身,準備去撿地上的丹藥。
“小兄弟,不用這樣吧,都散落一地的東西,你還撿。”
曲林開口,他雖然十分好奇地面上灑落的丹藥究竟如何,但是他也拉不下面子在地上上撿東西。
“呵呵,勤儉節約可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你不懂。”
攸寧撿起一粒丹藥,發現這枚丹藥上邊還有兩半牙印。
“定是敖怡怡喫過的,沒錯了。”
攸寧笑笑,彈去那丹藥上的灰塵,然後將那枚丹藥收入懷中。
伍德,苟攸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彎腰去撿那些丹藥。此行他們所獲的造化已經夠多了,丹藥於他們而言可有可無,更何況是散落一地,疑似被別人遺棄的丹藥。
攸寧沒有在意曲林三人的目光,繼續收集地上散落的每一顆丹藥,這些丹藥大都不完整,藥力也十分薄弱,但是這些丹藥的研究價值極大。
“嗯?”
攸寧突然皺眉,他發現在不遠處,原本丹爐所在的地方,有一雙很淺的腳印,而攸寧四人之前根本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並且那雙腳印出現的位置正是丹爐底下,除非在丹爐挪開之後再踏在上面,否則是不會在丹爐之下的地面留下腳印的。
“在我們離去後,有人來過這裏。”
攸寧想到關鍵處,神識立馬擴散出去。
“不好。”
攸寧驚呼,同時他的手腕上一陣紅光泛起,齊天大聖機甲瞬間將攸寧包裹,苟攸,伍德,曲林三人原本神情輕鬆的聊着,見攸寧突然如此,三人大驚。
只見在他們頭頂上方,一塊四方袈裟壓下,似要將他們裹挾,好在攸寧駕馭的機甲頂天立地,支撐着,使得那袈裟降落的速度稍緩。
“林學海,你要幹什麼?”
在見到這四方袈裟的時候,曲林便知道,定是林學海在對他們出手。
可是在曲林開口之後,四下並無人應他,那四方袈裟依舊強勢無匹的向下鎮壓,攸寧駕馭的機甲頂住巨大壓力,爲苟攸三人爭取時間。
“走。”
攸寧開口,同時在他們腳下,懸崖上的地面開始塌陷,無數的碎石墜落。
“我不會拋棄哥哥。”
苟攸開口,隨後從她雙手上迸發出無盡的能量,向着上方的袈裟襲去,苟攸只修煉了功法,並不會術法,故而攻擊手段單一,只能這樣宣泄體內能量進行攻擊。
伍德和曲林對望一眼,沒有離去,兩人同時出手,向着頭頂上方的袈裟轟去。
四人合力,共同抵禦袈裟的鎮壓,但是他們腳下的懸崖不堪重負,正在塌陷,再有片刻,整座懸崖便會完全塌陷下去。
“林學海,我是曲家之人,另一位是苟家之人,難不成你要趕盡殺絕嗎?”
曲林擡出家勢,想讓林學海有所忌憚。
“呵呵,將你們都殺了,又會有誰知道是我林學海所做。”
終於林學海的聲音傳來,此時的他正盤坐在袈裟之上,手持金鉢,一頭陽魚在金波內遊動,無數細小的仙糧也被鎮壓在金鉢之中。
“走。”
攸寧再次開口,催促苟攸三人離去,他們身下的懸崖就快塌了。
苟攸看向攸寧,目光堅決,沒有離去的意思,曲林和伍德在同樣如此,若是之前,兩人尚會離去,但是剛纔在地底,攸寧冒死搭救他們,改變了他們的觀念。
“你們先走,我自有辦法跟上。”
攸寧艱難的支撐着,若是苟攸三人不走,他也很難脫身。
“走。”
伍德開口,隨後拉着苟攸便向身後的洞口衝去,曲林見狀,趕緊跟上,同時一片金色的樹葉被他扔出,貼在攸寧機甲的胸口。
“叭。”
林學海口誦佛號,一金色的萬字符號從天而降,加持在袈裟之上,攸寧本快力竭,在那萬字符加持袈裟之後,他的身軀更是不堪重負,直接單膝跪在了地面之上,身下的崖壁也因此墜落一大塊,眼看攸寧便再無落腳之地的時候,在攸寧胸口,那一片金色的樹葉泛起金芒,攸寧體內的靈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紛紛向着那片樹葉注入。
緊接着,那片樹葉開始蔓延出金色的枝椏,頃刻間一棵金色的大樹便在攸寧身前幻化,向着上方的袈裟撐起。
攸寧望着眼前的金色大樹,有些似曾相識,不過眼下情況危急容不得他多想,有金色大樹的支撐,攸寧的壓力小了一些,看向洞口所在方向,苟攸三人已經安全到達,只是洞內此時聚集了數量衆多的仙糧,苟攸三人手中並無陽魚,故而無法對那些仙糧形成震懾。
袈裟之上,林學海眼見着苟攸三人脫離袈裟的範圍,神情怒急,直接擡手,將手中金鉢向下倒扣。
有了金鉢的加持,攸寧再次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譁。”
在攸寧腳下,那僅存的崖壁再次跌落下一大塊,攸寧駕馭的機甲在狹小的崖壁上,顫顫巍巍。
而在攸寧跟前,那棵虛無中幻化的金色大樹,一縷縷金色絲絮垂下,盪漾出點點光華,向着四周瀰漫。
“二階機甲,在我面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你依舊要死。”
林學海原本盤坐在袈裟上方的身軀突然站起,緊接着他擡手向下按去,一金色的手掌在空中幻化,朝着攸寧拍去。
攸寧有心想施展御靈印與之對抗,但是他現在操控着機甲,雙手支撐着袈裟,根本無力分心。
“去。”
在攸寧身後,洞口處的伍德出手了,一把拂塵從他袖口飛出,無數白色的絲線蔓延,交織成一張白色的大網,將攸寧頭頂之上的袈裟兜住。
“奶奶的,禿驢,今日本道人要是不死,來日定要掀翻你們道場。”
伍德暴喝,隨後祭出的拂塵猛然一縮,似要將那袈裟搗碎,可是林學海哪兒能就這般讓伍德破了自己的袈裟。
“唵。”
一聲佛號從林學海口中誦出,化作一枚龐大的金色字符加持在袈裟之上,原本就十分龐大的袈裟在加持佛號之後,瞬間膨脹,將即將包裹住他的拂塵摧毀。
攸寧趁此空隙,用機甲內僅存的血氣,凝聚出一柄血煞劍,向着那袈裟斬去,勢如破竹。
可就在攸寧的血煞劍要斬在袈裟上的時候,加持在袈裟上的金鉢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金芒,將那血煞劍化了去。
攸寧目睹這一切,自知再鬥下去也不是那林學海的對手,索性瞬間收起機甲,然後直奔苟攸三人所在的洞口。
就在攸寧收起機甲的時候,那袈裟沒了與之對抗的力量,瞬間壓下,將那金色葉片所化的大樹碾碎,接着那金色葉片也在袈裟的碾壓下化爲飛灰。
“螻蟻而已。”
林學海海口,一根禪杖從他袖口鑽出,直奔逃跑的攸寧。
“小心。”
苟攸無比焦急的喊道,眼看着攸寧就要被禪杖擊中,一聲嘆息從遙遠的地底傳上來,落入到在場衆人耳中。
“毀我主人之物,實屬不該。”
“封印你百年,以示懲戒。”
在這聲音傳出的時候,四周一切皆禁止,那砸向攸寧的禪杖也定格在了空中,唯一有所動作的便是一縷白光,從地底飛出,落到林學海頭頂。
那是一幅空白的畫軸,慢慢的在林學海頭頂展開,當畫軸完全展開之時,林學海消失,再次出現是已經被封印在了那畫中,神情驚愕,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