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流逝,被冰晶包裹住的嵇雲陷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在他四周蒼茫一片,沒有絲毫的光亮,無聲無息。
“我這是在哪兒。”
嵇雲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望向四周。
“我不是在無盡海中嗎?”
“怎麼會來到此處,此處又是何地。”
“此處是你心魔所在。”
嵇雲跟前,一具身影凝聚,在這具身影浮現的剎那,嵇雲臉上佈滿了震驚之色。
“你是誰。”
嵇雲望着眼前那如他一般無二的男子,顫聲開口。
“我就是你呀。”
嵇雲跟前那男子開口,展顏一笑。
“你是我的心魔?”
嵇雲想到了剛纔跟前男子開口的第一句話,此地是他心魔所在。
“是的,你要斬了我嗎?”
嵇雲的心魔大大方方的承認。
嵇雲認認真真的打量跟前的心魔,他在那心魔的身軀之上感受不到絲毫的魔氣,戾氣。
“可你怎麼看都不像心魔。”
嵇雲開口,說出心中的疑惑。
“因爲你的僞善將內心的慾望掩飾得很好,所以我才這般模樣。”
嵇雲心魔開口,話語落入嵇雲耳中使得嵇雲的身軀彷彿遭受到電擊一般,突然顫抖。
“僞善?”
嵇雲輕聲呢喃。
“對呀,僞善。”
“你所說,所做之事都是因爲符合你的慾望,符合你的利益,才讓你有所行動。”
“比如你解救龍魂,是在敖怡怡的要求下,並不是出自你自己的善良。”
“比如你將那一干仙種帶出空之境並不是因爲你同情他們,而是因爲他們能給你帶來巨大的價值。”
“再比如剛纔你守護蠍王,妖后,並不是你善良要饒過他們,而是你想利用他們。”
嵇雲的心魔字字珠璣,敲打在嵇雲的心房上,讓嵇雲的內心一顫,如刀絞一般的疼痛。
“你總是能找到光面堂皇的理由爲你的慾望買單,這不是僞善是什麼?”
嵇雲的心魔再次開口,他的言語如利劍一般刺入嵇雲的心間,使得就能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正好噴灑在了心魔的臉上,點點血花落在心魔臉上,使其看上去妖異了幾分。
“正是你的僞善,使得我,也就是你的心魔看上去如此人畜無害。”
嵇雲的心魔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陰險,詭異,充滿冷意。
嵇雲認真的聆聽着心魔的話語,那些文字如同刀削斧鑿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頭。
“難道我所作的一切真的是處於自身利益考慮?”
嵇雲想到了敖怡怡不忍的表情,想到了紫竹,萬妙樹,四不像,真凰等在世界印中存在的歡聲笑語,想到了蠍王,蟻后,彼岸花那被禁錮在此界的無奈與落寞。
這些畫面在嵇雲的腦海中一一閃過,讓嵇雲那原本被心魔話語弄得傷痕累累的心重新煥發出生機。
“如果他們能在我的僞善之下過得更快樂,過得更自由,過得更有尊嚴,那我即使僞善又何妨。”
“我的道就是要變強,強大到在這即將混亂的世界足以保護我的親友,我的道心如此,你小小心魔動搖不了我的道心。”
“我雖沒有拯救天下蒼生之志,但我絕不允許我在意的,在意我的受到絲毫傷害,在變強的道路上,僞善也好,真善也罷,只要我不作惡,那我便是大善。”
嵇雲開口,龐大的意志散開。
“死亡千百次也磨滅不了我心中的意志,你小小心魔,更不行。”
在嵇雲話語傳出之後,嵇雲跟前那原本和遜的心魔突然齜牙咧嘴,面目猙獰,一縷縷黑色氣體從他身上浮現,原本清明的雙目也開始變得赤紅,在他蒼白的臉上,數根青筋暴露,如同小蛇一般在面部的肌膚下亂竄。
“如此那你便受死好了,讓本尊來主宰你的神魂,主宰你的心智,讓本尊以自己的手段來證道。”
心魔瞬間黑化,化作三十丈之高的古神之軀,在他身上繚繞着黑色的火焰,十分詭異。
“既然如此,那我就徹底將你剷除。”
“役靈印。”
嵇雲的身軀沒有絲毫變化,施展起役靈印來同樣的威力非凡,只是那金色的手掌小了一些罷了。
“你會的,本尊自然也會。”
心魔的言語冰冷,向着下方的嵇雲同樣的一掌拍出,黑色的手掌在空中幻化,向着嵇雲金色的手掌轟擊而去。
當那金色和黑色的手掌在虛無中撞擊在一起之時,震耳的轟鳴聲爆發出來,強烈的衝擊帶動着嵇雲的衣衫獵獵作響。
“古神一指。”
嵇雲動作沒有停下,在他身後,一具高達三十丈的古神虛影浮現,向着心魔一指點出,巨大手指直奔心魔的眉心。
“我都說過了,你會的我都會,你奈何不了我。”
心魔同樣的施展出古神一指,與嵇雲所施展的古神一指對上,兩者相撞,直接崩碎。
“天崩。”
嵇雲神色平靜,向着心魔身軀周圍的虛無一連打出數拳,這其中夾雜着共振術,使其那心魔四周的虛無出現了空間裂縫,一絲絲陰冷的寒風從中鑽出,割裂心魔的古神之軀。
“該死。”
心魔不再像之前那般從容。
“你不是所有的都會嗎?”
嵇雲開口挪揄,接着嵇雲金色的神識在眉心匯聚,凝出一口金色的大鐘向着那心魔龐大的身軀鎮壓而去。
“若是就這般將你抹去似有不妥,不若將你鎮壓,看看將來是否有什麼價值。”
嵇雲想到了魔化後的無垢,戰力無匹。
“鎮壓我,你休想。”
心魔眉心處黑色的神識之力展開,向着嵇雲的金色大鐘包裹過去。
“我明白了,各種古神術你會,可我學會的力之祕術,神識攻伐聖術等你模仿不了。”
“你也不是什麼心魔,古之三族,你是誕生在古神體內的古魔吧?”
嵇雲開口,一語道破心魔身份。
“哼,你知道得還挺多。”
古魔身份暴露,臉上出現一絲驚訝,但是轉瞬即逝。
見古魔沒有反駁,嵇雲心中生出一絲激動,古魔往往誕生於古神體內,與古神具有等同的修爲之力,但是古神沒有身亡之前,古魔不會顯現,只會以目下這種狀態存在,古之三族還有一族,名爲古妖,古妖的出現是古神妖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