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司長夏，明明距離林走雲，只有伸手之隔。
兩人面對面，卻是如站在兩個不同的天地。
林走雲目光漸漸灰暗下，看向司長夏的目光，露出無盡遺憾。
“罷了罷了，怎知姜真人，還有如此手段？”
林走雲緩緩閉上眼，不再去看身後。
剛纔一擊之下，他就得知，這個超級大陣，比古武當的護山大陣，還要圓滿宏大。
別說他，就算是掌教親至，都未必能破開大陣。
林走雲心中一片苦澀。
終於知道，今天他們五人圍攻姜童，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姜童就算不敵，也可安然退去八景山中。任由他們五人，攻打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撼動大陣分毫。
這樣的代價，就是付出畢生修爲，乃至自己小命。
身後的楊瀾看見林走雲立在大陣前，閉眼不動，嘴裏長長一聲嘆息。
他們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接受，五位真人聯手，依然慘敗在姜童手中。
“就爲了一個聚靈丹丹方，值得嗎？”
楊瀾心中自問。
最後搖了搖頭，值得也好，不值得也罷，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
姜童不會因爲這些，就對他們手下留情。
這個念頭落下時，楊瀾身旁的文弱書生，一顆腦袋高高拋起。
眼中臨死前的那抹悔恨，徹底僵住。
“第三個！”
姜童嘴中小聲數着。
最後緩緩擡起頭，平淡如水的目光，投在楊瀾身上。
平靜道：
“楊瀾，你修爲雖不是五人中最高，卻是五人中資質最好，未來成就最不可限量的人。”
“能以橫練之身，修得龍象境界，假以時日，你定可入神！”
姜童說完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可惜，你不該打丹方注意，更不該來招惹我！”
楊瀾咬牙強撐，體內血液都快流盡，到了此刻，他早已窮途末路。
就算今晚能活下來，一身修爲也會跌落到化勁，可能往後一輩子，都難以恢復了。
傷勢太重，能撐到現在，極爲不容易。
生死之間，楊瀾比起其他人，又要坦蕩不少。
他擡起頭來，震聲大笑：
“之前外界傳言，姜真人本爲化神之下第一，楊某不信。”
“現在信了！”
姜童閉上嘴，不再搭話。
幾分鐘後，隨着楊瀾眼中的最後一絲生機，逐漸地消散。
五大真人，至此已死其四。
只剩下林走雲一人，安靜的立在原地，既不開口，也不動手。
便這般視線平和的看着姜童。
動用祕術，燃燒神魂修爲，強行提升修爲後。即便姜童不殺他，也最多也只能活幾個鐘頭。
“我且問你。”姜童擡頭看向林走雲。
“我知道姜真人想問什麼，不過剛纔看姜真人反應，老道就知道，你應該不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林走雲笑了笑。
胸口白袍，早被鮮血染紅，再無一絲得道高人形象。
姜童好奇道：“你嘴裏的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