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江海心中苦澀,當年錦繡衰敗,司家遭受波及,面對那樣的力量,根本沒有還手機會。
強如當時號稱金陵首富的錦繡房產,數百億房地產王國,都是說倒就倒。
司家在其面前,便如螻蟻,不堪一擊。
因此司家斷尾求存,把小四司江海一家,逐出司家,斷絕關係。
或許是對錦繡下手的人,眼底從未有過司家這種小嘍囉,最後還是放過他們了。
“但以老太太的偏袒,當初就算沒有把我一家趕出去,我也得不到任何司家恩惠。”
司江海心中失望。
越是豪門,內部爭鬥越明顯,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但直接把這碗水傾斜,就太明顯了。
衆人已經到場,老太太坐在上方,兩側是老大老二一家,而小輩們就坐在最末端處。
司家一直門風嚴謹,注意細節,但是距離真正豪門,還有很長一截差距。
“哼,好大的架子,大家都已經來齊了,就你們最後一個到。是不是做了長夏公司總裁,眼裏就沒我們了。”
司寧安橫眉冷眼,冷笑說道。
聲音很小,卻清楚落到衆人耳裏。
按照司家門風,哪怕司寧安成就再高,司江海位置再低,但始終是司寧安的長輩。
你私底下可以說,但是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開口指責長輩,那就是沒大沒小。
追究起來,是要趕到外面喫飯的。
但老太太,老二司養月彷彿沒聽見。
姜童抱着米粒走來,眉頭一皺,和上次老太太大宴一樣,他們五個人,卻只是準備了四個凳子。
姜童明顯被排除在外。
司成文,司寧安,以及老大家的司延清,幾個小輩嘴角含笑,準備看姜童難堪。
“爸爸,我們坐一起就好。”
司米拉小聲開口。
司成文擡起頭,冷笑道:
“姜童,上次奶奶大壽,你用一對假玉鐲,冒充周老福鎮店之寶春滿樓,人品太有問題,居然還有臉來?”
司成文性格直接,很少冷嘲熱諷,直接開口炮轟。
姜童抱着米粒坐下,含笑道:
“哦?既然是一對假鐲子,奶奶怎麼會戴在手上?”
衆人挑目,果然在老太太不留痕跡把玉鐲罩在雙袖之前,看見了那對春滿樓。
司長夏目光帶着一絲茫然,看向姜童。
老太太喜怒不形於色,淡然道:
“真假無關緊要,首飾本身就是用來佩戴,不管怎麼說,都是長夏的一片心意。”
衆人滿腹好奇,老太太喜好翡翠玉石,就是價格過百萬的鐲子,也有幾對。
放着真品不戴,把這樣一對假貨戴在身上,這不是老太太的性格。
“老四啊,你家這個女婿,的確要管教了。太缺乏教養,大壽那日當着許多客人的面,送出一對假貨就算了。我們不過說了他幾句,就甩臉離開。”
老二司養月意味深長的說着。
司江海臉色尷尬,手中端着茶杯,平靜道:“那你最好也管教一下你家小孩,我司江海什麼時候,也是一個小輩能調侃取笑的了?”
幾乎不等司養月開口,他老婆便伸長脖子,大聲叫道:
“小四,二哥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還有沒有教養,你家那個廢物女婿,送個假貨還不讓說了。”
“哼,連老的都是這樣,可見下面那幾個小的,又有幾個好東西?”
司長夏再也聽不下去:
“二伯母,夠了,我傢什麼樣子,還不用你來說。”
二伯母冷笑不止。
其餘人,似笑非笑望來,司家四子,就只有司江海這個小兒子,在辦公室做了十幾年,依然是那個小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