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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原本準備放下人就走的,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彎腰,脫掉了白星遙的鞋子,給她蓋上了被子,捏了捏被子的角。
做完這一切,他俯身,近距離地看着白星遙的臉,嘴角勾出一個寵溺的弧度,爲她撥開臉邊的碎髮,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晚安。”
他道別,出了酒店。
然而,出了酒店,發現楊楊竟然不在,摸了一上,手機和身份證,都不在。
他一個人,在風中凌亂着。
他反應很迅速,立即就明白了,這是楊楊乾的。
楊楊跟付錦州,就學了這些憨憨的事
夜風中,他嘴角的弧度陰沉沉的,黝黑的眼眸沉得能夠滴出墨來,聲音冷森森的。
“看來還是加班加的不夠多,狗膽子大得很。”
時間已經比較晚了,他只能回酒店睡。睡之前他用手背探了探白星遙的額頭,一切正常,沒發燒。
收回手時,白星遙忽然就擡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使勁往下一帶,壓下來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幾眼沈燃,露出傻氣的笑。
“嗝~”白星遙打了一個嗝,睡了過去。
沈燃:.......他掰開白星遙的手,卻發現她很用力,拽不開。只得作罷。
躺一張牀上就不損失什麼,隨她吧。
翌日。
陽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落在屋內的兩人身上,爲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和的光暈,兩人美成了一幅畫。
白星遙鴉羽一般的睫毛輕輕顫動,睜開眼,雙眸惺忪,氤氳了一層薄薄的霧,腦袋暈暈的,一時間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雙手撐起來,卻碰到一個東西,側頭一看,驚得差點跳起來,及時用手捂住了嘴。
她竟然和沈爺躺在一張牀上
沈爺還在熟睡着,臉龐依舊俊美,五官柔和,讓他少了平日殺伐果斷的冷冽,多了幾絲溫柔。特別是幾絲陽光,在他的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時,有一種與他完全矛盾的沉靜感。
衣衫半敞,性感的喉結往下,是半截鎖骨,形狀優美,依稀還能看到勁瘦的肌肉的輪廓,有力也有型。
要露不露,最爲致命,更何況是在這大清早的。
白星遙忍不住吞了口水,直勾勾地盯着牀上的美色看了好久,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臉。
伸到一半,立即就停下來了,從驚喜變成了驚嚇。
她怎麼會和沈爺睡一起,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她該不會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吧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動了動身體,沒有不適的感覺,只有嘴脣和腦門上有點痛,他們之間沒發生什麼,白星遙放心了不少,又看向牀上的人。
沈爺好帥,好性感,穿衣是禁慾,脫衣就是誘惑,真不愧是沈爺
她依稀記得,自己昨晚馬失前蹄,聞到味道就翻車了,然後打電話給了葉琪。
不對,打錯了電話,好像是打給了沈爺。
然後......
然後她就記不清了,沒有一點印象。
那.....沒有印象的話,就當做沒有做過,溜了
她心裏沒底,一點底都沒有。
利索地下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趁着天色還早,沈爺也還沒醒,正好逃跑。
要是換做平時,她絕對不會逃跑的,但是這人是沈爺,她怕沈爺一醒來擰斷的她的脖子。
她發誓,自己一共就沒幹過幾件丟臉的事情,今天算是最丟臉的一件事。
偷偷摸摸地房間出去的時候,還撞到了一個服務生。
服務生是個女生,看到偷偷摸摸的白星遙,立即就拿起對講機。
白星遙小聲地比了一個“噓”。
女生看到白星遙的臉,頓時就迷了,假裝沒看到,離開的時候,還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白星遙。
那個眼神,白星遙怎麼看像是惋惜,不過那個女生在惋惜什麼
難道在惋惜沈爺,覺得她是一個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女嗎
雖然她現在的行爲確實有點像。
但她不是絕對不是
她溜得很快,也很隱蔽,來的楊楊都沒有看到她。
楊楊拎着兩份早餐,兩套衣服,開開心心地就來了。
他之所以來這麼早,是想堵住兩個人。
老闆不給力,他這個助理,就得推波助瀾,不然老闆沒戲。
他心裏想的美滋滋的,站在門口悄悄地聽裏面有動靜沒有,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一些什麼。
難道是昨晚太累了,所以今天早上一起睡大覺
楊楊不想打擾他們的好事,把衣服和早餐放在門口,一轉身,門口打開了。
他當然想溜走,但是陰惻惻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楊楊的滿心歡喜,都被這陰惻惻的聲音澆滅了,讓他覺得四肢僵硬,想跑都跑不動了。
他回過身,沈燃就立在門口,身材頎長,衣衫凌亂。頭髮亂糟糟的,黑沉的眼眸之中,還有着尚未散去的睡意,薄脣緊抿,俊美的臉上,籠罩着淡淡的陰翳,看起來很不好惹。
“嘿嘿,老闆,白小姐呢我給你們帶早餐”
說話的時候,楊楊伸長了脖子,往裏面探,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但是他沒看到。
不對啊,難道就只有老闆一個人
難道老闆,把人丟出去了
但是老闆對白小姐那麼特別,都親了人家了,應該不會那麼無情吧
他一邊探腦袋,一邊胡思亂想着。
沈燃清醒了不少,冷漠的眼神盯着楊楊看了一會兒,看到楊楊渾身發毛,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老.....老闆,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
沈燃冷笑了一聲,“你大可以把我當傻子,看看自己的後果是什麼。”
楊楊寒毛直豎,打了一個寒顫,慫成了鴕鳥,“對不起,老闆,我不會了”
沈燃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漆黑的眼睛隨意地掃了一下楊楊,伸手,命令他,“手機。”
楊楊立即雙手奉上。
手機一拿到手,沈燃毫不留情地關上了大門,徒留楊楊一個人在門口暗自神傷。
老闆果然還是無情的老闆,他好慘。
房間裏面,沈燃坐回了牀上,單手梳了梳自己額前的頭髮,側眸看向凌亂的牀上。
看着看着,眼眸越來越冷,越來越沉,黑得令人心驚。
忽而,他緩緩地勾脣,脣角的弧度沒有一絲的溫度,反而是濃濃的嘲弄和自諷。
白星遙比他還要冷漠無情,趁他還沒睡醒,爬起來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