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鴉一聲厲喝,頓時震驚全場!
不少人都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竟然讓黃泉酒店的總店長下跪!
這,怎麼可能?!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蝰蛇身邊的藍面具男人:“好大的狗膽,竟然冒犯我們總店長!來人啊!給我殺了他們兩個!”
周圍的那些黃泉酒店員工,這一刻不論是戴着什麼顏色的面具,都是齊齊朝着鬼鴉涌了上去,在黃泉酒店侮辱總店長,就是死罪!
“滾你孃的,這裏有你說話的份?!”
‘啪’的一聲,只見蝰蛇反手一個巴掌扇在藍面具男人的臉上,直把這男人的面具都給打掉了,露出了那一張尖嘴猴腮的臉,臉上寫滿了一個‘懵’字。
還不等這尖嘴猴腮緩過勁來,蝰蛇又是一聲暴喝。
“都給我退下!”
那些原本要衝上去的酒店員工,紛紛是往後退,無人敢違抗總店長的命令。
接着在衆目睽睽之下,蝰蛇恭敬的走到了楚修所坐沙發的三米之外,然後‘噗通’一聲朝着楚修跪了下來。
此時在他的額頭,隱隱可見有着細密的冷汗滑落。
剛纔鬼鴉的那一聲暴喝,他就已經分辨出來了是鬼鴉的聲音,而能夠被鬼鴉侍奉的人,這天底下只有一個人,龍帥!
蝰蛇雖然當年被楚修驅逐出祕境,但是從未記恨過楚修,因爲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性格,留在軍中遲早是個禍害。
當年的驅逐,更多性質是蝰蛇主動退伍。
現在的蝰蛇,依舊是遵龍神爲心中神明,依舊把曾做過龍神親衛當做一生之榮耀!
哪怕是一年前龍神之死的消息傳出,蝰蛇還發動了自己在黑市中的一切資源去搜尋楚修的下落,最後也是無功而返。
懵!所有人都懵了!
這些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蝰蛇身上!
黃泉酒店總店長,竟然真的跪了!
那被扇了一巴掌的尖嘴猴腮,這個時候更是腦袋嗡嗡嗡的直響,根本不相信眼前所見到的這一幕,他能夠戴上藍色面具,就說明他已經進入了黃泉酒店的核心。
也正因爲進入核心,他更加知道黃泉總店長是何等身份!
這般人物,竟然當衆給跪了!
他不禁想起剛纔的賭約,心頭嚇得一陣發麻,總店長都得跪的人物,那是何等的尊貴?!
連忙是跪在地上,像條狗一樣,直接爬到了楚修的身後五米外,朝着楚修‘砰’、‘砰’、‘砰’的磕起頭來。
“您大人大量,求您放我一次!”
求饒之聲響起。
周圍一陣唏噓聲,此時這尖嘴猴腮全然沒有剛纔的絲毫張狂,就像孫子一般瘋狂磕頭。
蝰蛇愣了愣,看了眼身後正在磕頭的尖嘴猴腮,眼中有着一絲凜然寒光閃過。
在祕境之中,所有祕境將士都奉信着一句話,哪怕是已出祕境的蝰蛇也同樣不例外。
這句話,貫穿一生,一生執行。
冒犯龍神者,不論身份地位,皆當誅!
只見蝰蛇右手猛的往後一擡,在他手中多了一把手槍,沒有絲毫的停頓扣下扳機,‘砰’的一聲,一顆子彈直接洞穿了尖嘴猴腮的頭顱。
腦瓜子開瓢,血漿四濺。
其他的酒店服務員,尤其是那些剛纔冒犯過楚修的,看到尖嘴猴腮開了瓢的腦袋瓜,都是嚇得膝蓋發軟,一個又一個接連朝楚修跪了下去。
而這個時候,楚修抱着南宮離站起身來,走到蝰蛇身前。
“龍帥,我…”
蝰蛇低着腦袋,聲音很小。
他想說話,可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爲他感覺到羞愧,這黃泉酒店的產業,他根本就拿不出手,都不好意思在楚修面前說這是自己的產業。
“不論你在做什麼,記住曾經你離開祕境之時,我跟你說的話。”
楚修淡淡開口,隨後轉身朝着酒店門口走去。
蝰蛇退伍之時,他曾與蝰蛇說過一句話:不論身在何處黑暗,當堅守心中光明。
“是!”
蝰蛇朝着楚修離去的背影,叩頭大拜。
…………
與此同時。
皇宮之內,淑華苑。
這淑華苑是景王母妃,靜姝昭儀的住所,比起萬佳玉的貴妃殿,不論是規格還是豪華程度,都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可是這淑華苑,卻是後宮最爲清淨之地。
人員也很是簡單,除了葉靜姝之外,只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宮女。
每日裏有着藥香飄嫋,當人踏入這淑華苑的時候,便是心神靜怡。
此時,皇甫永焱站在這淑華苑的門口,看着屋外的雲起雲落,眉頭緊緊皺着,像是在抉擇着什麼事情。
有着一個女人,典雅羅裙,素顏淡抹,雖然已經年過四五,可不管是容貌還是皮膚,看起來都如同二十四五歲的女孩,葉靜姝擅長藥理,對保養皮膚的駐顏方子更是有心得。
“永焱,你怎麼了。”
葉靜姝走到皇甫永焱的身邊,她發覺皇甫永焱這一次入宮看望自己,整個人都不一樣,從進門開始,便是心事不寧的模樣。
皇甫永焱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自己的母妃。
“我已經開始,參與奪嫡了。”
聽到兒子這話,葉靜姝微微一頓,娥眉皺了起來:“你要加入太子,或是秦王端王的陣營?”
皇甫永焱搖了搖頭。
“不加入任何人,是我自己要奪。”
這一刻,他的眼神驟然變得堅定了起來。
“我要得到它,我要坐上那個位置,爲了業王兄,爲了師傅,爲了楚修,爲了天下所有的人,我要得到那個至尊之位。”
說完這番話,皇甫永焱緊緊的看着自己的母妃,他想知道葉靜姝是什麼態度。
只見葉靜姝慢慢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門檻的位置,擡眼看向這天上悠悠飄過的雲,平靜開口。
“你決定了?”
“決定了。”
皇甫永焱堅定的點下頭,他在入宮的路上,反覆思索了許久。
葉靜姝回過頭看向皇甫永焱:“這很難。”
“我知道。”
皇甫永焱眼神中充滿着認真,奪嫡之路,亦是生死之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回頭。
“那你就去做吧。”
葉靜姝溫和的笑了笑。
皇甫永焱愣住了,他原本以爲自己母妃會反對,連勸說的說辭都思考好了,畢竟他清楚葉靜姝的性格,恬靜淡雅,只想安安靜靜的過一生,並不想去宮鬥爭寵。
可若是皇甫永焱參與奪嫡,那就意味着葉靜姝必須踏出宮內爭寵的這一步,再也不能安享一隅。
“可是母妃您…”
“你不用顧念我,我會在宮內盡最大的努力支持你,這一場奪嫡之爭,成也好,敗也罷,只要你我母子生死共擔,又有何懼。”
葉靜姝微微笑了起來,擡手摸了摸皇甫永焱的臉頰,眼中充滿着對兒子的慈藹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