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配的藥沒問題啊,怎麼就是不醒。”
古羽緊皺着眉頭,他用的是最好的藥,就像萬年火靈芝這個級別的藥材,他至少是用了三味當做主藥,更別說其他無數的好藥材。
爲了給林雪準備好救命藥,他把帝京天一閣都給翻了個遍。
這樣調配出來的藥,在古羽看來,別說是林雪這個傷勢,就算是再嚴重幾倍,也是絲毫沒有問題。
在施診之前,他對自己調配的藥,對自己的醫術,有着絕對的自信。
可是現在的林雪,不管古羽怎麼診察,身體都沒有能夠導致昏死的傷勢,說明自古羽的醫術和藥都起了作用,然而不論怎樣,林雪就是不醒來。
“到底哪一步出了問題。”
古羽站起身來,在這房間中踱步。
…………
紅樓閣,楚修所進入的房間。
房間很大,陳設古色古香,有着一塊巨大的落地窗玻璃,能夠看清外面的繁華夜景。
佈置與古代的閨房無異,但是又處處透着現代社會的便捷科技,楚修坐在落地窗前的小吧檯旁的沙發上,倒上了一杯威士忌。
他的眉頭,微微皺着。
帝京權鬥,不比其他地方。
每一步,每一棋,都要萬分落子。
雖然他來帝京的事情分成多件,不管是爲自己復仇,還是完成蕭無痕的遺願,這些事總歸起來,其實只有一件。
將如今的‘三王’全數鬥倒,扶住皇甫永焱成爲監國太子,所有的事情都可迎刃而解。
而楚修現在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把皇甫永焱扶上位,端王、太子、秦王,這三王中最容易解決的莫過於端王,次之則是秦王和太子。
掌控朝政者,在龍國有兩個機構,內閣與六部。
內閣凌駕於六部之上,六部卻又拱衛着內閣,二者密不可分。
現如今朝廷內閣的四位大學士和中樞六部尚書,都是這三王的人。
想要讓皇甫永焱成爲監國太子,完全架空當今天子,就必須讓這內閣和六部,全部都換成皇甫永焱的人。
正當楚修思索的時候。
門被推開,蕭雨晴一身開衩旗袍,微挽的秀髮,皙白的皮膚,襯着那一身完美的少女身段。
關上門之後,蕭雨晴就靜靜的站在門口。
“過來。”
楚修瞥了眼門口位置站着的蕭雨晴。
一聽到楚修的聲音,蕭雨晴嚇得一怔,想到一會要面臨什麼,臉頰‘唰’然通紅,低着個腦袋走到了吧檯沙發的旁邊,不敢看楚修。
楚修看了眼蕭雨晴這身衣服,眉頭微微皺起,太過於暴露,隨手取過旁邊掛着的毛毯,展起身開披在蕭雨晴的身上。
因爲在楚修的眼中,蕭雨晴是蕭無痕之孫,是自己的子侄。
“跟我說一說,一年前的事情。”
蕭雨晴還處在楚修爲她披上毛毯的驚訝當中,畢竟來這紅樓閣的男人,一個個都巴不得女人什麼都不穿。
然而當她聽到楚修這話的時候,整個人一怔,下意識的擡頭看向楚修,眼中有着驚異。
“先生您…”
“我與你的祖…我很仰慕蕭帥。”
原本楚修想說自己認識蕭無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保守祕密身份的最好辦法,就是任何人都不透露。
畢竟一個長居天雲的麒麟才子,一個書生,怎麼可能會認識縱橫沙場,常年鎮守祕境邊關的大帥。
“爺爺…”
聽到‘蕭帥’兩個字,蕭雨晴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淚花忍不住泛起。
“一年前的暑假,我正在家裏和弟弟寫作業,突然禁軍衝了進來,將家裏的所有叔伯長輩殺死,然後將我和弟弟帶到了這裏。”
述說事情的過程,很簡單,不過一字一句都是充滿着血腥。
尤其是對於兩個小孩來說,那一天簡直就是人生中的惡魘。
“過些日子,我會帶你和你弟弟離開這裏。”
楚修淡淡開口。
“啊?”
蕭雨晴更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楚修,被髮配入紅樓閣的人,還能離開?!
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整個紅樓閣的女人龜公,就沒有人想過自己還會有再出去的一天。
因爲但凡是進入紅樓閣的人,無不是被定下大罪抄家滅族,她們是一羣被世界遺忘的人,帝京中的那些權貴不可能會搭救她們。
而且就算是搭救,也做不到。
因爲要從紅樓閣出去,再多錢贖身都沒有,必須要有朝廷的詔令,更要有龍主的特赦聖旨。
蕭雨晴的驚訝,只是持續了一瞬間,接着便是苦笑,欠身朝着楚修行禮。
“雨晴多謝先生搭救之意,只是這紅樓閣規矩特殊,縱是景王殿下也沒有辦法,先生能夠買斷奴婢一年,已經是對奴婢莫大的恩寵,奴婢這一年會極盡照顧先生。”
自稱‘奴婢’二字,是紅樓閣的要求,所有紅樓閣的女人都要在客人面前自稱奴婢,滿足客人的征服欲。
‘景王殿下’。
楚修聽到皇甫永焱的時候,並不驚訝。
天下人皆知,皇甫永焱是蕭無痕一手教出來的徒弟,在戰場的排兵佈陣也是像極了蕭無痕,楚修能夠想象得到,一年之前皇甫永焱得知蕭家被滅族是何等的憤怒。
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雖然是親王,但僅僅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一珠親王,整個帝京上層的真正權貴,根本無人在意皇甫永焱這位龍子的存在,更別說讓皇甫永焱去請動龍主的特赦聖旨。
在龍主的眼中,皇甫永焱這個兒子,只是一個用來平叛的工具。
龍主的十三個兒子之中,除了太子、秦王、端王,擁有能夠隨意進入皇宮的‘龍符’之外,其餘都不擁有,而皇甫永焱常年在外,一年能夠見到龍主的次數,更是不超過五指之數。
而且就算是見龍主,也是上朝例行述職,說完了該說的就走了,若是龍主心情不好,他連進入後宮看望自己母親的權力都沒有。
“你記住,你姓蕭,你的祖父和你的父親,都是國之重器,你有屬於你家族的榮耀。”
“你,不是任何人的奴。”
“我說帶你出去,便能帶你出去。”
楚修將杯中的威士忌一口乾了,微笑着看向蕭雨晴,眼中透着絕對的自信。
而蕭雨晴則是震驚了‘你,不是任何人的奴’,這句話在她的腦海中迴盪不歇。
“龍帥,資料已經收集齊了,放在了您的臥室。”
在楚修的耳畔,此時鬼鴉的聲音傳來。
鬼鴉所說的這些資料,就是朝廷內閣四大學士和中樞六部之首的資料。
於楚修而言,帝京這一局,許勝不許敗。
因爲一旦敗了,留給楚修的路只有一條,起兵。
《血戰霸途楚修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