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雪竹林大廈。
楚修剛剛把沈秋梅送回天一閣休息,眉頭皺的很緊。
剛纔龍神之氣在沈秋梅體內遊走一圈之後,楚修發現沈秋梅現在的身體情況,比他先前想象的還要糟糕。
或許真如古羽所說,沈秋梅年歲已高,臨近大限,過活一日便少一日,非人力所能拖延。
“龍帥,出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鐵狼快步走進辦公室,來到楚修的身邊,臉色很是凝肅。
“我們留守在南城的人,第一時間趕到了三小姐和嫂帥去的地方,在藍天幼兒園門口發現了那輛藍色奇瑞小車,但是並沒有見到嫂帥和三小姐的蹤影。”
鐵狼的話剛剛說完,楚修耳邊緊接傳來鬼鴉的聲音。
“龍帥,十分鐘前有一輛型號‘卡52’直升機從南城百貨大廈起飛,這架直升機的目的我們正在跟蹤,分析既定的飛行路線來看,應該是要降落在青陽市。”
‘青陽’。
楚修眼神逐漸冰冷了起來。
從小在西江省長大的楚修自然是知道青陽市,更是聽說過青陽山的那個神祕家族。
現如今西江省大局將定,楚修本來不想再繼續多做什麼。
對於他來說,接下來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靜心等待。
等到雷宏將西江省政壇徹底肅清,等到南部戰區的兵權被血鯊掌控,然後楚修就可以啓程前往帝京,去完成他本就要完成的事情,去找要找的人,去復他該復的仇。
可這世上的有些人,總喜歡沒事找死。
“十分鐘,我要青陽市之內所有勢力的資料。”
楚修淡淡開口。
“是!”
電話那頭的鬼鴉身子一怔,他能夠感受到楚修那股壓抑着的憤怒,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鐵狼。”
掛斷電話之後,楚修看向身前站着的鐵狼。
“在!”
鐵狼立身一正,他已經好久沒聽到楚修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了,冰冷中充滿着肅殺之意,這也是他最爲懷念的語氣。
“傳令下去,隨時待戰。”
“是!”
鐵狼再次一正,對楚修行了個極爲標準的軍禮,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楚修坐在這辦公椅上,微微凝目,眉宇間透着一股凜然殺意。
“爸爸!”
就在這個時候。
門口的位置,楚修的大嫂白靈帶着熙熙走了進來。
熙熙的一張小臉掛滿了眼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跑到楚修身邊,直接鑽進楚修的懷裏。
“怎麼了?”
看到熙熙跑過來,楚修瞬間壓下了殺意。
“怎麼還哭鼻子了,這小花臉委屈的樣子,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快和爸爸說說,熙熙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楚修溫和笑着,擡手爲熙熙擦去臉上的眼淚,笑着說道。
“媽,媽媽和姑姑,她們都不要我了……”
眼淚嘩啦啦的流,楚熙熙哭慼慼的說着。
“阿修,你可千萬別聽她瞎說。”
白靈哭笑不得的搖頭走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今天阿雪和嵐嵐是準備帶她去買衣服的,這不是幼兒園馬上要開學了,得提前準備一些新衣服,可湊巧阿雪和熙熙都有事出去了,她這就哭鼻子了,都哭了小半個小時了。”
白靈來到熙熙身邊,拍着熙熙的小腦袋。
“大伯母帶你去買小裙子好不好?”
熙熙倔強的搖了搖頭:“不嘛,我就要媽媽和姑姑,她們答應了我的。”
“你這孩子。”
白靈有點生氣了,熙熙這死倔的模樣。
“熙熙,聽大伯母的話,媽媽和姑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處理了,你就先和大伯母一起去買衣服,等她們兩個回來了,爸爸再讓她們過去找你。”
楚修捏了捏熙熙的小臉蛋。
“好不好呀?”
聽着楚修的這番話,熙熙倒也沒有再繼續哭了,只是昂着個小腦袋,睜着那一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看向楚修:“爸爸~那等媽媽和姑姑回來,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她們來找我哦~”
“好,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楚修笑着颳了刮熙熙的鼻子。
“嗯吶!”
熙熙乖乖的點下了小腦袋。
“熙熙,大伯母帶你逛街去,別打擾爸爸辦公了。”
白靈上前牽住熙熙的小手,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爸爸,你可一定要讓媽媽和姑姑來找我呀!”
臨走到辦公室門檻口,熙熙還不停的回頭朝楚修喊着。
“好。”
楚修的笑容,一直持續到熙熙離開辦公室,眼神,逐漸冰冷了下來。
…………
青陽市,市中心的青陽山。
山巔的任家別墅羣,草地停機坪。
任天元靠坐在一輛特製的可移動豪華大牀上,金邊毛毯。
在他的眼中,此時有着一輛直升機,正在停機坪上空緩緩降落。
“少主,這裏風大,恐怕對您的傷勢有影響。”
被任天元稱作財伯的莊園管家,站在任天元身邊,低聲說道。
“臭表子!”
此刻的任天元,已經沒有心情去在意財伯的聲音,仇恨更是讓他暫時忽略了自己的傷勢,連胯下那陣陣刺痛都被削減了痛感。
他的雙眼,死死鎖定着那一架即將降落的直升機。
直升機落地,艙門打開。
楚聖傑第一個落地,緊接着是兩個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女人被帶了下來,一個是林雪,另一個是楚嵐。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你們這些畜生!”
在飛機上的時候,林雪被黑布矇住了眼睛,除了能聽見直升機的螺旋槳轉動聲之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要去哪,根本看不見身邊的楚嵐。
而此時,當她看到跟自己一樣被抓住,並且已經暈了過去的楚嵐,着急的大喊了起來,林雪極少有這樣的粗魯話語。
“林雪…!”
任天元看到林雪的瞬間,整個人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一想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全都是因爲想上這個女人,心裏就極度的憤怒,因爲一個女人而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虧的不能再虧。
他這一輩子都沒做過這麼虧本的生意,而且偏偏這種生意一個男人只能做一次。
“把她給我帶過來!”
任天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憋紅,近乎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