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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警笛聲,伴隨着孫琴的掙扎叫聲,逐漸消失在街道盡頭。
未來的一年時間,孫琴都會在精神病醫院渡過,不會再對林雪的生活產生干擾。
楚修瞥了眼身邊不遠站着的林啓,林啓已經嚇蒙了。
“一年後,你去接她。”
聲音淡漠開口。
林啓嚇得渾身一哆嗦,身子一顫,連忙是開口。
“好,好!”
關押一年,這是楚修對孫琴的懲戒,也是楚修對林雪的保護。
“龍帥,有可疑人進入洪州,人數暫定爲兩個,屬下正在派人調查這兩人的身份背景,初步懷疑是來自於萬藥派。”
楚修的耳畔,鬼鴉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嗯。”
聽到‘萬藥派’三個字的時候,楚修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這些傢伙當真是死性不改,明明已經死過兩批了,竟然還敢來。
而萬藥派來洪州的目的,無非就是林雪體內還未完全耗盡的萬年火靈芝藥力。
十五分鐘之後。
天一閣,當楚修回到天一閣後園的時候,涼亭火鍋還沒有喫完。
“楚大哥,你回來啦!”
南宮離第一個看到楚修,連聲是擺手打招呼。
“爸爸~你快過來呀!我們都快喫完了~”
熙熙看到楚修更是高興,蹦蹦跳跳的來到楚修身邊,小手拉着楚修就往座位走去。
…………
西城區,楚家。
此時大廳之內的沙發上,楚聖傑眉頭正緊緊皺着。
五分鐘之前,他剛接完來自於任家的電話。
“怎麼了?”
一番酣暢淋漓之後,林紫靠在楚聖傑的懷裏,薄如蟬翼的睡裙僅僅是遮住了身體的幾個關鍵部位,周圍滿地都是擰巴的紙巾,就連沙發都是被硬生生的推移了半米多的位置,可見二人剛纔大戰的激烈程度。
“就在半個小時前,任天元被人廢了根。”
楚聖傑凝聲說道,剛纔電話裏面,他被任家的老乳母一頓臭罵,這個乳母是任天元和楚聖傑小時候共同的乳母。
之所以在電話裏罵楚聖傑,是因爲這一次是楚聖傑把任天元邀請來洪州的。
所幸的是這件事並沒有被任天元的任文康父親在意,不然楚聖傑勢必要吃不了兜着走。
“誰做的?”
林紫也是極爲震驚,楚聖傑跟她講過任家的背景淵源,那可是帝京大家族的分宗,得罪了青陽任家,就等於是得罪了帝京的任家!
“還不確定,不過大概率是楚修了,這小子也真是膽子夠肥,連青陽任家的少主都敢下手,看來明天我們得再謹慎些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楚聖傑凝聲開口說道。
他原本明天還打算露個面,就當是送楚修最後一程,現在這個想露面的想法也打消了。
“嗯,是得謹慎點。”
“祖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林紫點了點頭,在楚修的事情上,她已經見證過太多次的失敗,王愷已經徹底把命斷送在了這條路上,她不想在楚聖傑的身上再看到同樣的失敗。
“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楚聖傑嘴角微微上揚,洋溢着自信。
“明天我西城楚家,會綻放一場最豔麗的煙花。”
“只是希望楚修那小子還能留下一小段屍體,這樣我也好向青陽任家交個說法。”
任天元被廢了根,青陽任家必然會暴怒追兇,如果這個時候楚聖傑主動送上一段楚修的屍體,那就可以進一步拉近和任家的關係。
楚聖傑的野心,可不僅限於西城區。
他要做的,是將楚家做成西江第一大家族,而要做到這一點,離不開任家的支持。
…………
時間如白馬過隙,很快入了夜。
繁星白月,高懸於天。
在洪州的周邊,有着一個叫做‘淘沙’的小鎮。
鎮子上的簡陋賓館,在一條街道的盡頭,三層的小民房,‘賓館’兩個字閃爍着低廉的紅色霓虹燈。
第三層,309號雙牀房。
有着兩個人,平靜的靠牀頭坐着。
而在這房間的衛生間,有着七八具屍體,全都是被瞬間擰斷了脖子,死不瞑目。
這些人,都是鬼鴉派駐在外的探子。
“爲什麼不早點殺了,還故意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
兩張牀,左側的一張,靠坐的是一個染着黃毛的長髮青年,穿着一身鉚釘非主流的衣服,打着耳釘脣釘鼻釘,正用手機低頭玩着手遊。
說話的則是右邊牀上的一個穿着寬鬆黑西裝的寸頭胖大叔,臉看起來有點憨憨的,說起話來更是帶着幾分敦厚。
不過這只是從外表來看。
對於衛生間那些死去的人來說,這胖大叔就是一場噩夢。
因爲他們的脖子,都是被這個胖大叔一個人擰斷的,而且全部都是秒殺。
“偷偷摸摸,有什麼意思。”
黃毛青年一邊打着遊戲,開口說道,打遊戲的時候注意力極度集中。
“說是這地方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如果不告訴他我們來了,找來找去的也麻煩。”
胖大叔靠着牀,聽着黃毛青年的話之後,頓了頓點下了頭:“你說的也是,早點把這裏的事情幹完,咱們就可以早點放假了,萬年火靈芝,要不是老大親自點名要這味藥,咱倆真是懶得跑。”
“話說羊子啊,你這次拿了獎金還繼續充遊戲?你在這個手游上都充了上千萬了,人家遊戲商都專門爲你加開服務器和專屬客服了,差不多也得了,你拿這點錢去泡妞不舒服嗎?”
黃毛青年瞥了眼胖大叔,眼神中充滿着鄙夷。
“你懂個屁。”
“女人跟遊戲比起來,算個什麼玩意。”
扔了這句話之後,然後低着頭繼續玩他的遊戲。
“得得得,我懂個屁,我抱我的女人,你摟着你的遊戲過一輩子去,對了明天還要早起,你別玩的太晚了,不然趕不上進城的早班車了,打車實在是太貴了,還是坐班車省錢啊。”
胖大叔躺在牀上嘀嘀咕咕的說完之後,一把蓋上被子矇住腦袋,沒過幾分鐘就‘呼嚕呼嚕’的睡了過去。
賓館之外。
月色深夜,寂靜無聲,只有偶爾響起的幾聲蟲叫蛙鳴。
虛掩着的賓館大門,有着猩紅的血順着門縫緩緩流出,滴落在石板階梯上,如果有人推門走進去,能夠清晰可見,整個前臺地上躺着的都是橫七豎八的死人……
不僅僅是這家賓館,這賓館所在的整一條街,地上都是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