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他們來了。”
金海根轉身看着廂門方向,當看到走在前面的江景玉之時,眼中充滿着傲慢得意,連禮貌性的迎客流程都沒有做。
“江總,還請落座。”
只是淡淡一句開口。
在他看來,這個態度強硬的女人,今天註定要服軟,要跪伏在他們金家權勢之下!
至於跟在江景玉身後的楚修,金海根壓根就沒放在眼裏。
江景玉和楚修一前一後,落座在左側。
這一刻,金沙瑞目光也是放在江景玉身上,壓根不看楚修一眼。
對此,楚修神色很是平靜。
昨天南城那一場宴會,他是戴着面具出場的,這位北湖巡察使認不出來自己也正常,不過要想他認出自己來也很簡單,只需要給他一點小提示,足以。
“你就是江景玉?!”
“豎起你的耳朵聽好,本使現在給你一個下午的時間,命令你按照我金家提出的要求,盡數辦好,若不然本使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傾巢覆滅’。”
金沙瑞眼神兇狠,官威浩大。
旁邊的金海根冷冷笑着,也是趁機開口。
“江景玉,千萬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我這位賢侄可是都察院巡察主使,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這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人,如果還想繼續在這洪州活命,就乖乖按照我先前提出的要求做,奉還大樓,並賠償大樓拍賣價50%的損失費。”
江景玉的眉頭猛的就是一皺,明明先前說的還是10%,現在轉眼就成了50%。
其他的金家人,這時候也是用着一副戲謔嘲諷的目光看向江景玉,根本沒有人在意江景玉身邊坐着的楚修。
“正常拍賣,價高者得,此爲龍國律法所定。”
就在金家人得意的時候,一道聲音,平靜淡漠的響起。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了楚修的身上,金海根更是臉色盛怒,因爲的確他捨不得錢拍樓,這才被江景玉高價搶了。
於情於理雨法,他金家都不佔。
“你算個什麼東西?江景玉,管好自己的下屬,不要說錯話引火燒身。”
“哼,我金家可是在天一冊上有名的八品勢力!你小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話?!”
“閉嘴吧!不然一會有你好看!”
“………”
金家人紛紛是開口,言語中盡皆是對楚修的鄙視嘲諷,在他們眼裏,楚修就是江景玉的一個小跟班,連個屁都算不上。
然而…
金沙瑞卻是在楚修聲音傳出的瞬間,愣住。
因爲,他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
他的目光死死放在楚修的身上,當楚修擡頭的那一瞬間,金沙瑞渾身都是一顫!
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這個眼神…!
“沙瑞,不用爲這麼一個小公司如此生氣,他們不值得。”
金海根看到金沙瑞表情不對,以爲金沙瑞是怒氣過頭,導致的身體發顫,其他金家人也是紛紛拍馬屁一樣的開口,話裏話外都是‘小勢力’、‘垃圾公司’、‘……’。
每聽一句,金沙瑞身子就是一顫。
“閉嘴!”
金沙瑞猛的一拍桌子,直把金海根等金家人給驚的愣住了,不懂金沙瑞這是突然怎麼了。
“敢,敢問貴公司名號。”
聲音出口,微微打顫。
他的目光再不放在林雪身上,而是放在楚修身上。
“雪竹林。”
楚修沒有說話,他身邊的江景玉開口說道。
‘雪竹林’三個字進入金沙瑞耳中,如同天打五雷轟!
金沙瑞整個人都是愣在座位上,他現在肚子裏還有斷腸蠱蟲,三天發作一次,如果沒有‘藥’,就會被啃噬完肝腸臟器!
這個‘藥’的來源,就是從雪竹林的一個工作人員對接。
只要斷藥,必死無疑。
“沙瑞,一個小公司,有什麼好問的,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金海根還沒反應過來,看金沙瑞不對勁,連忙開口關懷。
“是啊沙瑞哥,您要是不舒服,這裏就交給我們好了,保準把這兩傢伙整的服服帖帖,要是敢不聽話,今天就讓他們爬着出去。”
金沙瑞的身邊,有着一個三十出頭的金家年輕人說道。
‘砰’的一聲。
這人剛說完,金沙瑞直接抄起眼前杯子砸在了他的臉上,鮮血直流。
頓時包括金海根在內的金家人,都是愣了。
而這也只是一個開始。
只見金沙瑞在所有金家人的目光注視之中,慌亂的起身離座,以極快的速度來到楚修的座位身側,臉色恭敬,躬身彎腰行禮。
要不是有金家人在場,他估計直接就跪了。
他的命,可是握在眼前人的手中!
“是我金沙瑞眼拙,冒昧了先生,還請先生寬恕息怒!”
金家人更是被這一幕震驚了,他們可是一直把金沙瑞當成最大的靠山。
“都他媽一個個愣着等死?!還不快向先生道歉!”
金沙瑞轉過頭厲聲大吼,而且是朝着金海根,朝着他的這位二叔大吼,金海根愣了愣,接着立馬反應了過來,同樣是快步上前,在楚修身後彎腰鞠躬行禮。
他活到這個年紀,怎麼可能不明白。
能夠讓金沙瑞都感到恐懼的人,怎麼可能是金家惹得起的!
“我金家家主金海根,代表金家上下向先生道歉!還請先生息怒!”
其他金家人見到這一幕,也是紛紛站起身來鞠躬,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就嚇得朝着楚修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坐在楚修身側的江景玉,看着周邊這些先前狂妄的沒邊沒際,現在卻又是鞠躬又是下跪的金家人,心裏有點驚駭。
她一直都是遵照楚修的意思,在不斷的爲楚修擴展商界版圖,除了知道楚修很牛叉之外,並不瞭解楚修是什麼人。
她也有自知之明,不該知道的就不知道,從沒主動去了解過,但是止不住心中一直都在猜楚修是什麼人……
她知道楚修背景很強,也有猜過很多種大身份…
但是現在看到連都察院巡察使都在楚修面前嚇成這樣,她直接否定了自己之前關於楚修的所有猜測,一下子還真不敢猜了。
整個四海宴飯廳,寂靜。
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聽清。
楚修沒有說話,金沙瑞和金海根也不敢站直身子,更不敢擡頭,那些跪在地上的金家人,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甚至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