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鷹’。
楚修微微思索,想起了這個名字,這人的確在他帳前做了兩年近身龍衛,後因軍功升遷做了千戶。
“準。”
“是!龍帥稍待,我這就去帶他進來,他從來到南城之後,就一直在等龍帥召見的命令,未曾敢離開半分。”
鐵狼說完後連忙是轉身離開。
五分鐘之後。
鐵狼的身影再一次從辦公室門口走進,只不過這一次身後還跟着一個臉龐剛毅的俊朗青年,一身筆挺的戎裝,肩膀上扛着一顆璀璨將星,代表着他少將的軍銜。
以區區二十六歲的年紀成爲副軍級少將,絕對是軍中頂級人才,這就是霍鷹。
“龍帥,火鷹帶到。”
“末將火鷹,參見龍帥!”
霍鷹一進入辦公室,當看到楚修的瞬間,臉上的驚喜激動根本壓抑不住,單膝朝着楚修跪了下去,行最尊貴的禮。
對着身着戎裝的軍人而言,單膝跪地便是最尊。
楚修站起身來,低眸看着面前的霍鷹,昔日的幕幕回憶在心頭泛起,他隱約記得,火鷹剛開始跟在他身邊做近身龍衛的時候只有二十一歲,那時候還是一個稚氣未退的少年。
經過這些年的歷練,已然是成長爲了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將軍。
霍鷹亦是擡頭看着楚修,眼中的激動難以言喻,對於霍鷹而言,跟隨在龍神的那兩年,是他人生中最爲寶貴的兩年。
而在一年前,當他剛剛晉升副軍級少將的時候,得到‘龍神隕落’的消息,怎麼都不相信,足足一個月都沒有緩過勁。
但凡只要是祕境將士,就沒有人願意相信,那個馳騁疆場,令外寇聞風喪膽,所向無敵的不敗龍神,竟然會隕落!而且是在帝京那種地方!
爲此他派了無數波人去帝京打探消息的真假,只可惜這是帝國最高機密,從發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被絕密封鎖,他縱然已經晉升副軍級少將,但是在帝京那些權勢滔天的真正權貴面前,區區一個副軍級少將算不得什麼。
而現在,消失了整整一年的龍神重新站在自己面前。
霍鷹怎麼可能不激動!
不論是對霍鷹,還是對祕境中的任何一個將士而言,龍神早已然是成爲了他們心中的信仰,是他們無比尊崇的戰神!
“二十六歲晉升少將,不錯。”
楚修淡淡開口。
而其實楚修自己,也不過僅僅比霍鷹年長兩歲。
可就這麼兩個字‘不錯’的評價,落在霍鷹耳中,對於霍鷹來說就是此生獲得的最大讚賞:“火鷹能夠有今日,全仰仗龍帥昔日教誨!”
這番話火鷹並非是恭維,作爲楚修近身龍衛的那兩年,他學到的東西都是沙場硬貨。
就在這個時候,從這門外,鬼鴉走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兩個人託着一個半死不活滿臉血的胖子,正是買兇殺楚河的那個掮客。
“你先退下。”
鐵狼見到鬼鴉來了,知道必定有要事彙報,小聲對霍鷹開口。
“是,末將告退!”
“末將近幾日都會在南城的駐防部隊視察,龍帥但有用得上末將的地方,末將隨時聽遣!”
說完之後,霍鷹起身走出辦公室。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那個半死不活的胖子一眼,因爲霍鷹心裏很清楚,不該知道的東西就不要想去知道,這纔是最爲明智的爲人之道。
“龍帥,線索有進展了。”
鬼鴉走到楚修身前,躬身行禮。
楚修微微點了頭,目光放在鬼鴉身旁的這個半死不活的胖子,落在鬼鴉的手上,這胖子不死也得脫上十層皮。
“根據這胖子的招供以及屬下的調查,這個胖子所接的單子,是來自於省府的省級一流世家鄭家,而這個鄭家的背後是省級巨頭家族陳家,陳家,就是西江省巡撫的家族。”
“再往上,線索便是斷了。”
鬼鴉的話剛說完,那半死不活的胖子撲通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我什麼都說了,我什麼都說了,我什麼都說…”
整個人看起來完全就像是精神失常,不斷的重複這麼一句話。
“龍帥,是不是需要通知下灰熊。”
鐵狼凝聲說道。
現在這個情況對於灰熊,也就是雷宏來說,很是不利。
西江省府前三號人物,省府巡撫陳天琪,省府府長唐愛民,省府祕書長雷宏,除卻雷宏這個省府祕書長之外,巡撫和省府長都已經可以認定是楚修必須掃平之人。
“嗯,告訴他,權宜行事。”
“是!”
鐵狼立正點頭。
雷宏是楚修安置在西江省的棋子,也是爲楚修打掩護的棋子。
楚修在西江省所做的一切,他都會暗居幕後,明面上讓人覺得都是雷宏在佈局,以免他人懷疑。
微微擺了擺手,鬼鴉躬身行禮,然後直接拖着半死不活的胖子離開了辦公室。
“林雪現在住在哪裏。”
楚修低頭看了眼手機,他從回到雪竹林之後,打了十幾個電話給林雪,硬是一個都沒有接,看來就算是各大媒體發了闢謠文章。
林雪的心,依然是千瘡百孔。
“住在她朋友關夢蕾家中,就之前送熙熙小姐去醫院的那位姑娘。”
“嗯。”
楚修輕嗯了一聲,接着拿出手機,思索片刻後打出了一條短信:‘明天上午來一趟吧,取一下熙熙的玩具,我會幫她收拾好’。
與此同時,南城北郊的駐紮部隊。
“小寶貝,你就放一百個心,我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絕對妥當。”
林紫靠在樊龍的胸膛,媚骨如酥,手在他胸口上打着轉轉,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抗不了女人的這種動作。
“我的旅長大人,你準備怎麼做呢?”
聽着樊龍的話,林紫一邊划着圈圈,一邊柔聲問道。
“明天上午,我會用士兵消失在雪竹林集團大廈爲理由,讓我的警衛連直接將雪竹林給圍起來,如果楚修那小子老老實實的被帶走就算了,如果不老實,那我就讓我的兵衝進去把他強行拽走。”
“只要把那小子帶回到了軍營,該怎麼處置,還不是我這個旅長一句話說了算,到時候隨便編織一個擅闖演習地被誤殺的理由,敷衍過去就是。”
樊龍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自信,一看就是囂張慣了。
林紫緊緊摟住樊龍的腰,用臉貼在樊龍的胸膛上,眼神中的笑,逐漸變得陰冷狠辣。
樊龍有樊龍的做法,可她還有着自己的計劃。
她要的不僅僅是楚修的命,他還要楚修在死前經歷透徹心扉的痛楚!
‘明天我會讓你親眼見證,你最愛的人,怎麼從這個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