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話,雲蘇徹底惱羞成怒:“你再不鬆手,我就只能報警了。”
她話音剛落,許洲遠鬆了手。
雲蘇鬆了口氣,孤男寡女,她的力氣不如許洲遠,他如果非要來強的,她也反抗不過。
更何況她現在狀態不好,頭暈暈的。
許洲遠剛鬆手,雲蘇就迅速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退到她認爲是安全的位置之後,雲蘇才擡頭看向他開口:“請你離開我家。”
她說的是“請”,可看着他卻一臉的冷色。
雲蘇的聲音有些沉,帶着幾分喑啞,明顯是感冒了。
“吃藥了嗎?”
“許洲遠,請你離開我家!”
她又重複了一遍。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一下雲蘇的額頭:“聽話,你臉色不好。”
雲蘇感冒了,反應有些慢,看着他的手收回去,懊惱地皺了皺眉:“許洲遠,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聽得懂,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他那樣的脾氣,聽到雲蘇這些話,居然也還能夠這樣心平氣和。
雲蘇被氣笑了,嗤了一聲:“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大半夜吵醒我?”
許洲遠知道這點是自己理虧,他看了她一眼:“你去睡吧,我有點餓,想下個面喫。”
“一點三公里外有個711。”
“你知道的,我有潔癖。”
許洲遠頓了一下:“你很介意我在你家下面喫嗎?”
“很介意。”
雲蘇半分顏面都不給。
許洲遠沉默了一下,“從下午到現在,除了一包煙和兩杯白水,我什麼都沒喫過。現在胃疼得厲害,我想我現在開車出去,你明天大概就能看到我出車禍的新聞了。”
說着,他篤定地補了一句:“你不會想看到我出車禍的新聞。”
雲蘇真的覺得許洲遠這臉皮也是無敵了:“對不起,我很樂見其聞。”
他皺了皺眉:“雲蘇,別說反話,不然你說你討厭我的時候,我會以爲你在說你喜歡我。”
“……”
雲蘇第一次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她到底是比不過許洲遠,畢竟她還要臉。
她現在確實難受,也不想跟許洲遠耗下去了,沒意思:“你要煮麪就煮麪吧,但如果你再把我吵醒,我會讓你後悔的,許洲遠。”
“抱歉,我不會再吵醒你。”
許洲遠看着她,微微皺着眉的樣子,彷彿在爲吵醒她的事情懊惱。
雲蘇抿了一下脣,轉身上了樓。
她現在頭重腳輕,樓梯都走不好,真的沒有什麼精力再跟許洲遠吵下去了。
回到房間,雲蘇直接捲過被子就睡過去了。
這場感冒來勢洶洶,雲蘇以爲只是一場小感冒,自己睡一覺就好了。
可事實卻事與願違,昏睡中,她整個人越發的難受,體溫也漸漸升高。
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燒了,可雲蘇沒有力氣睜眼醒來,她好累、好睏、還好難受。
渾渾噩噩間,雲蘇似乎聽到了自己的房門被推開,幾秒後,她被人抱了起來。
她睜了睜眼,那暈眩的視線中,她隱隱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許洲遠。
雲蘇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擡手想推開他,可伸出去的手卻有些無力。
“滾出去!”
誰讓他進來的?
懷裏面的人蒼白的臉色如今已經變得燙紅了,許洲遠伸手一碰到雲蘇就知道她發燒了。
過了一整晚,窗外的雨還在下。
許洲遠把退燒藥放在掌心,想喂雲蘇吞進去。
藥丸在嘴裏面停着,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雲蘇直接就把藥吐了:“好苦,我不要喫!”
“是退燒藥。”
雲蘇皺了一下眉:“不喫。”
她已經夠難受了,爲什麼還要讓她喫這麼苦的藥。
許洲遠從來都不知道雲蘇這麼討厭吃藥,她就像是不願意喫飯的孩子一樣,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她就是不喫。
雲蘇的意識半清醒半混亂,渾身發燙的感覺很難受,那冰涼的薄脣印上來的時候,她怔了一下,有些貪戀地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