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我看着蘇老還是賊心不死，這乾女兒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說到底還是想雲蘇當他們蘇家兒媳！”
沈羨之看着被蘇成會帶走的雲蘇，不禁嘆了一句。
他不說話還好，這話一說，許洲遠心下更沉了。
沈羨之見許洲遠不說話，抿了一口紅酒，又擡手碰了碰他：“什麼想法？”
許洲遠冷眼看了他一下：“你是覺得a市的拳館難找嗎？”
沈羨之：“……”
不過嘲笑幾句而已，大可不必動手啊！
雲蘇已經被蘇成會帶到臺上了，因着蘇成會剛纔的那一番話，舞臺上的雲蘇已經是全場的焦點了。
許洲遠走到臺下，能聽到身旁的人在議論她。
“蘇老活了六十年了，看人不會錯的，他這麼欣賞雲蘇，我想雲蘇應該不像傳言中那麼不堪！”
“而且你看這麼大一個舞臺，這麼大的人，她站在上面，真是一點兒都不虛！”
“別的不說，雲蘇的顏是真的沒法說！我也有點理解爲什麼萬綠叢中過的蘇恆會看上她了，雲蘇這張臉，如果我是男的，我也會去追她！”
“其實我在江城那邊的朋友說，雲蘇人挺好的，她跟許洲遠離婚之後，還上過幾次熱搜，我看她是真的想跟許洲遠離婚，並不是什麼欲擒故縱，想要更多錢！”
……
許洲遠置身其中，耳邊是周圍的人私底下對雲蘇的小聲議論，眼前是站在臺上的雲蘇。
她今天穿了一條鮮花刺繡長裙，長髮全都紮起，露出潔白的天鵝頸，人站在蘇成會的身旁，蘇恆就在她身邊，不知道蘇恆說了一句什麼，雲蘇微微偏着頭，勾脣笑了一下，桃花眼裏面煜煜生輝。
他想起剛結婚的時候，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一雙桃花眼看着他，盈盈而笑，黑亮的瞳仁裏面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倒影。
那時候的雲蘇，全心全眼都是他。
可是離婚後，她就再也沒有這麼溫柔深情地看過他了。
很多東西，原來是要有了對比之後才知道差別的。
她不愛他的時候，他在她眼裏面，就真的是什麼都不是。
從他在她困難的時候出現到她脫困被蘇家父子帶走，她就只在他開口之後走向她的時候看過他。
自此之後，她的視線，再都沒在他的身上停過。
那天晚上雲蘇的沉默帶給他的幾分希望，在今晚，就這麼被無聲地擊碎了。
她漂亮、聰明、溫柔、大方，追她的人都不比他差。
許洲遠在一刻懷疑，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把她重新追回來。
沈羨之跟熟人打完招呼之後，發現許洲遠在臺前看着臺上的雲蘇，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許洲遠要多落寞有多落寞。
說實話，他都想過去嘲笑一下他了。
不過當他走到許洲遠身旁的時候，沈羨之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就是突然覺得，許洲遠是真的可憐。
太可憐了，他都不好意思笑他了，只好換了句安慰的話：“看開點，怎麼說你也擁有過雲蘇這麼棒的女人當妻子！”
這話就像正中靶心的箭，許洲遠被刺得心口鈍疼。
他連計較沈羨之幸災樂禍的心情都沒有了，收了視線，低垂着眉眼，整個人陷在旁人的陰影裏：“她是真的走了。”
沈羨之認識許洲遠這麼多年了，少見他這樣子，嘆了口氣：“你也不用這麼喪氣，蘇老頭之所以想認雲蘇當乾女兒，你有沒有想過，多半是雲蘇並不想當他的兒媳？這麼看來，雲蘇必定是拒絕過蘇恆的，那起碼證明，她現在心裏面雖然沒有你，但也沒有沒有別人。”
許洲遠心又被紮了一下，但沈羨之這話難得靠譜，他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以前除了我，還有誰欺負過雲蘇？”
他說過對不起了，可其他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