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知把筆遞了過去。
茶几有些矮,兩人都得彎腰彎得很低才能碰到卷子和練習本。
林溪知淺度近視,也不是很深,左眼五十度,右眼七十五度,醫生不建議她配眼鏡。
平時上課的時候一邊聽着老師講一邊做筆記,倒也沒什麼影響,除了數學老師講題需要在黑板上鹽酸,其他老師一般都會做課件用投影。
平時林溪知並不覺得自己的近視有多大影響,這會兒就明顯地發現問題了。
茶几和沙發幾乎是等高的,她坐在上面,高出了大半個身子,一旁的許若光本就俯着身子,她再俯身,兩人就要碰到了。
林溪知只好就這麼坐着,離着半米多的距離,她看得有些模糊。
耳邊是許若光的話,她聽得很清晰,然而看着步驟,腦子卻有些跟不上,以至於許若光把一整道題都給她講解完了,她的思維還停留在解題的中間。
“聽懂了嗎?”
許若光講完題目,直起身,偏頭看着身旁的女生。
一擡頭,他就發現林溪知窘迫地看着自己“我,我有點近視,剛纔沒看清楚圖。”
許若光耐心十分不好,平日別人問他問題他回都不回一句,如今林溪知教了一邊還沒聽明白,他握着筆的手一鬆,剛想讓她自己做,沒想到一旁的人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過來。”
他突然用力將茶几往前一退,把一旁的小凳子拉過來,用腳踢了踢凳子,示意她坐下去。
林溪知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坐了下去。
“能看清楚了沒?”
她窘迫地點着頭,“可以了,小五哥哥。”
許若光拿着筆,把剛纔的演算過程重新講了一邊。
他做題喜歡用最簡單快捷的方式,林溪知解題比較一板一眼,第二次聽他講,聽明白了最關鍵那點之後,後面就豁然開朗。
“懂了?”
許若光講完,將筆遞給她。
“懂了。”
溪知伸手接過筆,不經意間,食指碰到對方的手背,涼涼的,她彷彿被電了一下,連忙收回手。
女生的指腹柔軟溫熱,許若光舔了一下脣,低頭看着坐在自己身側前方的林溪知,莫名地覺得喉嚨有些幹。
他把剛喝了一半的果汁拿到手上,拎開仰頭直接就把剩下的喝完。
後面還有兩道大題,屬於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會的題目。
林溪知做完剛纔那道題,回頭看向許若光,弱弱地問道“小五哥哥,你能給我講講這道題嗎?”
許若光發現自己聽不得這人叫自己“小五哥哥”,他聽着她這麼一喊,直接就被嗆着了,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哪題?”
他擡手把空瓶子扔到沙發後的垃圾簍裏面,重新接過筆,俯身看向試卷。
“這題。”
這些題目對許若光而言就完全沒有任何挑戰,他把題目看完,解題思路就出來了。
林溪知剛喝了口水,就聽到許若光開始講題了。
她驚訝地看了對方一眼,“你,你會了?”
“這題很難?”
他挑着眉,顯然十分不屑這題目。
林溪知突然想起林芷彤的話,抿了一下脣“要,怎麼做啊?”
人與人真的是有差別的。
她盯着題目把條件列出來分析了半個小時了也沒明白的題目,對方把題目看完就知道怎麼做了。
果然這個世界上,天才和普通人是有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