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些事情。”
他說着,擡手指向不遠處玄關那兒的一道門:“那裏是客房。”
梁安辰說着,擡腿走過去推開門。
那裏面確實是客房。
“我最近偶爾會突然想起一些小片段,出現得最多的就是這別墅。”
梁安辰確認了那是客房之後,轉身走了出去,看着雲蘇:“我想午休,你介意嗎?”
聽到他這話,雲蘇回過神來:“不介意,客房裏面有睡衣和浴袍。”
梁安辰點了點頭,“你午睡嗎?”
“確實有點困了。”
這樣的天氣確實適合睡覺,下着雨的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好像是被人矇住了一樣,不見陽光。
雲蘇低頭抿了一口杯子裏面的水,“那我上去休息了。”
“午安。”
“午安。”
雲蘇確實是有些困了,只是換了衣服躺在牀上,她卻有些睡不着。
想到許洲遠就在樓下的客房裏面,雲蘇總覺得不是很真實。
她忍不住從牀上坐了起來,擡手捂了一下眼睛,半晌之後,雲蘇收了手,側身穿着拖鞋下了樓
客房的房門沒有反鎖,她擰開了門鎖,輕而易舉就把門推開了。
房間的窗簾拉上了,房間裏面的光線有些暗,牀上的梁安辰似乎睡得很沉,他微微側着身,正是面對着她。
雲蘇輕腳走過去,在牀側坐下,低頭看着睡着了的梁安辰。
她這半年多來都在想,那一天晚上,如果她沒有讓許洲遠送自己回許家,而是讓唐律來接自己,那麼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有時候她也會責怪那時候的自己,爲什麼不再努力一點,讓他留宿在唐家裏面呢?
半年多來,許洲遠始終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儘管這樣,雲蘇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是現在,看着他熟睡在自己的跟前,她卻忍不住哭了。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牀上的男人突然之間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雲蘇下意識偏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梁安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過了大概兩秒,梁安辰才從牀上坐了起來,擡手撫到雲蘇的臉上:“別哭。”
他說着,擡手將她抱進了懷裏面:“你可能覺得我在撒謊,但是看到你哭的時候,我心口真的疼了一下。”
雲蘇埋頭在他的胸膛裏面,情緒就這麼一下子崩潰了。
隱忍了半年的情緒傾瀉而出,已經不是她可以控制得住了。
梁安辰低頭看着她,懷裏面的人哭得無聲無息的,可視線只要看到那雙含淚的桃花眼,他就覺得自己的左胸腔彷彿被什麼重重地壓着,有點沉重而難以呼吸。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雲蘇的一舉一動,卻輕而易舉地牽動着他的神經。
眼見懷裏面的人哭得越來越厲害,梁安辰直接伸手擡起了雲蘇的下巴,低頭吻着她的眼睛:“雖然我什麼都忘了,但我想,它什麼都忘不了。”
他說着,拉起雲蘇的手,摁到他的左胸腔那兒去。
雲蘇的掌心貼在他的左胸腔,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一下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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