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周舒坐下，秋眼裏還有茫然。
看着一片霧茫茫的棋盤，周舒似有所思，“盤古窟還沒有開啓，這裏也就看不出來？”
“是。”
秋下意識的點點頭，定了定神道，“周舒，看來你對混沌領域還有裏面的萬法之心，以及聖人都很瞭解？”
“待了很久，的確知道了很多事情。”
周舒挪開視線，平靜的道，“讓我感慨的是，若是修行者知道他們嚮往的聖人竟是這般模樣，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堅持自己的修行之路。”
“我覺得不用擔心。”
秋擺擺手，緩聲道，“修行是無止境的，對於修行者來說，看到聖人並不是終點，聖人面前還有障礙要越過，之後可能會有更艱難的追逐方向，那其實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周舒搖搖頭，“絕大多數修行者可不這麼認爲。”
“我說的是真正的修行者，那絕大多數都不是，他們的目的是快樂逍遙，那不是修行，”秋神色微凝，“修行既是過程也是結果，修行者永不會停下腳步。”
周舒笑了起來，“你這樣一篩選，諸天可剩不下多少修行者了。”
“這不好嗎？”
想到了什麼，秋嘆了口氣，“修行者委實太多了，而資源卻太少，如今諸天裏的麻煩大都是因此而來，如果只有真正的修行者能夠修行，這些問題都不復存在。”
周舒看着他，眼裏有些凝重，“那些想快樂逍遙的人呢？不讓他們修行了？”
“普通人也能快樂逍遙。”
說完這句，秋就苦笑了下，“我知道這樣說你肯定不認同，但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周舒看着他笑，“你肯定對很多人這麼說過了。”
秋很認真的搖頭，“不多，大多數人不值得我和他這麼說。”
周舒也很認真的搖頭，“恐怕不是不值得，而是說不說都一樣。”
“哈哈哈。”
秋笑了起來，不由自主的點了幾下頭，“你說得對。”
周舒跟着笑了兩聲，很快平靜下來，“秋，我來找你，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我也拒絕不了吧。”
秋看着周舒，緩緩道，“你瞭解了混沌法則，只要你開口，我想這領域裏的聖人，沒人能拒絕你的要求。”
周舒皺了皺眉，“你真的這麼認爲？”
秋心神微震，凝聲道，“你認爲我在吹捧你，故意給你埋陷阱？我沒這麼想過，誠然，混沌領域裏面有一些超過我的聖人，但你肯定不會去跟他們開口，他們也絕不會和你坐下來談什麼要求。”
“我隨便問問，別在意。”
周舒微微一笑，“秋，你這裏可以看到端明天吧？”
秋點點頭，“看得到，但看不透，周舒，你的事情和端明天有關？”
“嗯。”
周舒認真道，“我想了解端明天的一切，”頓了幾息，又道，“仙舒城的人殺了一個神族。”
秋本來還在思慮，聽到後面這句登時怔住了，驚道，“你殺了一個神族？”
周舒搖頭，“是仙舒城殺了一個神族，我從頭到尾沒有出手。”
“是打開了神之鎖的，還是……”意識到了什麼，秋滯了下，思慮了幾息才道，“神之鎖，是神族與生俱來的限制手段，好像是因爲本身太強大會被諸天意志發覺，所以不得不用鎖來限制自己，打開神之鎖之後，神族就能完全發揮自己的力量，你沒出手的話，應該是沒有打開神之鎖的吧？”
周舒似有所思，“是一團將身體完全遮掩住的黑霧嗎？”
“那黑霧叫做神霧，是神族用來遮掩諸天意志的，一般來說……”
秋滯了下，看向周舒，眼睛又有點要瞪出來了。
周舒點點頭，“只有打開神之鎖的神族，才需要用神霧來掩蓋自己，這麼說他肯定是打開了。”
“用到神霧，一定是打開了。”
秋下意識的跟着說了句，眼裏的難以置信還沒有消除，緩緩道，“如果是瞭解了混沌法則的你出手，加上建木幫手，要誅殺一個神族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你說你完全沒出手，只是仙舒城的人，我實在不敢相信。”
“那給你看看。”
周舒隨手一劃，當初的戰鬥畫面立時展現在秋面前。
畫面閃動很快，秋看得也很快，只是看完後，定定的呆了幾息都沒開口。
周舒淡淡的道，“是真的吧，不止是我，建木也沒有出手，你可不要小看仙舒城啊。”
“是哪裏？”
似乎沒聽到周舒說什麼，秋的目光還停留在那裏，注意力也還在那些畫面裏面。
周舒平靜的道，“是一處祕境。”
他當然不會全說出來，給秋看的也只是血脈限界裏面的情況，只有朱大山和李傲劍，沒有其他人。
“我感覺得很清楚，那處祕境能夠削弱神族，而且是持續不斷的削弱，”秋突然轉頭看着周舒，眼裏甚而閃出了紅光，有些狂熱，“你是在哪裏發現的，能不能告訴我？”
周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人知道怎麼開啓入口。”
秋有一點失望，“要是能確定，知道它具體在諸天的哪個位置就好了。”
周舒似有所思，“我不知道，你想把神族引過去？”
秋搖搖頭，緩緩道，“不是要引過去，我們不是一定要針對神族，但有這個地方對我們很重要。”
“不錯，有沒有的確很重要。”
周舒頗以爲然，想了想道，“諸天裏有很多我沒去過的地方，混沌領域也有很多，都太大了。”
“不可能是混沌領域，混沌領域裏沒有祕境，而且神族進入混沌領域也不需要遮掩自己，因爲根本遮掩不住，諸天意志肯定會發現他們，”秋輕輕點頭，似是做了什麼決定，“要好好探索一下諸天萬界了，竟然有專門針對神族的地方。”
周舒笑了笑，“我以爲聖人早就探索過了整個諸天呢。”
“當然不是，聖人哪有心思再管諸天，”秋搖搖頭，嘆道，“其實當聖人越久，看的反而越少。”
周舒點點頭，“也是。”
由得他們找去，反正是找不到的，因爲那根本就不是存在於諸天的祕境，而是人創造出來的限界，當然，如果能找到那就更好了，說不定諸天真有這樣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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