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假的,她竟也激動的吐血了。
姜曼在給她擦去脣邊的血跡後,道:“我沒哄你......唉,我讓她進來好了!”
在謝柔根本不信的視線中,姜曼來到病房外,對戴着墨鏡和口罩的陸晚晚道:“晚晚,你進去吧,我和言兒在外面給你攔着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謝院長的情況不是很好。”
陸晚晚眼神一黯:“我知道了,謝謝乾媽。”
語畢,她便走進了病房。
謝柔就見一個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走了進來,接着關上了房門,還拉上了窗簾,擋住了門上的小窗戶。
對方熟悉的身形雖叫她心口砰砰直跳,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的晚晚還活着!
直到對方卸去僞裝,將容顏徹底暴露在她的眼前,謝柔枯瘦的臉上這才終於有了血色:“晚......晚......?”
“院長媽媽,是我,我沒死。”陸晚晚輕聲說着,便朝她走去。
熟料——
“你別過來!”謝柔忽然背過身去,激動又難受的說道:“我這副樣子,會嚇到你的!”
陸晚晚看着她滿頭銀髮,心知她還沒有接受化療,不然頭髮就都掉光了。
在吸了吸鼻子後,她走過去拿起牀頭櫃上的梳子,給謝柔梳起頭來。
謝柔一僵。
“還記得小時候,您就是這麼幫我梳頭的,您還總問我,是要編辮子啊?還是要梳馬尾啊?但我那時沒有回答您,其實只要是您幫我梳的,什麼都好。”
隨着陸晚晚話音落下,謝柔已然淚如雨下。
陸晚晚給她梳完頭髮後,輕輕攬住她的肩膀,發現瘦的只剩下骨頭了:“院長媽媽,我沒死,所以您也不要再自責了。”
謝柔怔怔出神,晚晚死後,她確實自責。
只因她是害得晚晚嫁進厲家的罪魁禍首,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死了,那該多好!
陸晚晚聽她泣不成聲,決定說點高興的事:“對了院長媽媽,我還生了一個兒子。”
謝柔一愣過後,顫抖的問:“誰的兒子?”
陸晚晚只說:“我的兒子。”
謝柔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沒有追根究底:“你爲什麼不帶他來見我?”
陸晚晚便把前因後果跟她說了。
謝柔理解道:“孩子年紀小,確實不好總讓他來回奔波。”
陸晚晚柔聲:“等下次吧。”
謝柔嘴裏混着血和淚,笑道:“那我可要撐下去,不能這麼快就死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道突兀的聲音——
“市長夫人,我今天是代我大哥來看望謝院長的,希望您能讓我進去。”
陸晚晚俏臉一變,只因門外響起的,竟是厲輕靈的聲音!
病房外。
姜言粗魯的將厲輕靈攔下:“我們這裏不歡迎厲家的人,你走吧。”
這六年,厲輕靈從18歲長大了24歲,不僅變得越發美麗奪目,也變得更加穩重了。
“姜先生,你就當這是我的工作,如果我不完成的話,回公司後沒辦法跟我大哥交差。”
姜言雙手環胸,像尊門神:“沒辦法交差是你的事,再說你是厲景琛的妹妹,他難道還能爲這事把你趕出公司不成?別裝可憐了,滾吧!”
厲輕靈微不可見一顰眉後,道:“既然如此,那我能把東西放下後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