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凡劍士?!”
馬明與徐衝的心臟猛地一顫,這可是一位真正擁有封地的國士,居然就這麼死在眼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以下犯上,殺死一位世襲貴族?!”
他們麾下倘若只是戰死幾個劍客級別的部屬,那都算不了什麼,但是有着爵位的正式劍士被外人斬殺,這個消息肯定會傳到玄甲黑騎軍團的副軍團長,以及國公大人的耳中!
作爲尋釁滋事的爭端挑起之人,他們兩個絕對會受到可怕的懲罰,而且……這件事恐怕要捅破天了!!
當然,作爲殺死一名貴族的罪魁禍首,陸禹肯定會被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哼!白癡……”
陸禹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冷酷的殺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們都要衝過來殺我了,我還不能還手?你們這羣傻鳥,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倒是身軀之內傳來熟悉地震顫感覺,他明白,剛纔的斬殺有效,獲得了一筆源力,雖然看上去並不多,但總比沒有強,算是意外之喜吧。
‘可是……只是相當於武宗級武道修士的普通劍士,就能夠獲得這種程度的源力?!’
倘若是在故鄉世界,斬殺了練氣期或是武宗級的修真者,獲得的源力都是微乎其微了,恐怕需要斬殺好幾個,才能夠獲得這種數量的源力值。
‘莫非……是由於世界不同,此方世界的修行者,魂魄更加純粹,蘊含的力量更多?嗯……不對!或許是因爲我自身受到了世界之力的壓制和削弱,變相縮減了我與這些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故此,收割到的源力就大幅度上升了?!’
陸禹頓時喜上心頭:‘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另闢蹊徑的法子,可以提升我的源力值收益,但真是遺憾啊……這終究是一個處於末法時代的世界!’
倘若這個世界的修煉之人足夠多的話,他恨不得放開懷抱,大殺一氣,搞不好連晉升虛靈期的源力值都可以在這個世界攢夠。
但這只是美好的幻想而已,整個偌大的北域,佔據整座白離大陸接近五分之一的廣袤領土,拼湊起來,也不過只有一支玄甲黑騎軍團罷了……
陸禹只是腦海裏思緒一轉,就明白這個路子絕不可行,搖了搖頭,他手指上的玉煙戒光芒一閃,再度浮現出兩張封法符。
“空氣禁錮!”
“黑巖之手!”
剎那間,正在衝鋒的騎兵們,頓時感到自己周圍的空氣,彷彿變成了極度粘稠的膠水,他們原本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現在變成了非常滑稽的慢動作,每前進一步,都要拿出喫奶的力氣拼命掙扎。
更讓他們驚駭欲絕的是,地面上冒出了一個個漆黑的岩石巨掌,直接握住他們座下馬匹的長腿,喀嚓一聲毫不猶豫地折斷了……
“啊……陸禹,你這個畜生!”
“我養了八年的烏雲踏雪,這可是北域良駒,我花了大價錢纔買下來的……”
“完了……完了……”
悽慘的嚎叫聲,在騎兵之中紛紛響起。
在空氣禁錮之下還要繼續狂奔,追趕陸禹,本來就對騎術有着極度嚴格的要求,再加上衆人的馬腿都被岩石巨掌無情摧毀,所以他們只能噗通一聲倒栽蔥,墜下馬來。
無論是劍客,還是身手更高強的劍士們,都是毫無例外,全體中招。
“啊……看我破了你的邪法!”
徐衝墜馬的一瞬間,就是一個凌空翻滾,穩穩落在地面上,他怒吼着揮動自己的巨劍,將一條岩石手臂猛地斬斷,但讓他震驚的是,自己的雙手虎口,竟然痠麻無比:“好厲害……這是什麼岩石?居然硬度接近鋼鐵了……”
剛纔的一剎那,他感覺自己彷彿劈砍在實心的鐵柱上面!
“怎麼回事……”
馬明臉色猙獰,看着已經被七八個岩石巨掌撕成了好幾個血淋淋肉塊的坐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曾經斬殺過仙師,可是那些仙師哪像這個傢伙,簡直強得離譜……”
他見識過仙師施展出來的異能或是法術,壓根就沒有這麼厲害!
在馬明的心底,倏地產生了死亡的陰影,覺得自己今天恐怕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下一個瞬間,馬明發現前面的馬上,陸禹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頓時心底大駭:“兄弟們……敵襲!結六合大陣,防禦姿態!”
“呃啊!”
“別……別殺我!”
“校尉大人,快來救我!”
在被法術禁錮的空氣之中,唯有一個身影動作飛快,宛如幽影飛轉,又好似在邁動着華麗地舞步,每一次閃爍,都有着鮮血飛濺,一名黑甲騎兵隨之哀嚎着倒下。
他作爲大劍士,眼力極強,能夠勉強看到,陸禹手持着一柄巨大的長劍,輕輕地揮舞着,就算是劍士級別強者的精鐵戰甲,在他面前都宛若薄紙一般,很容易就被斬開了。
“快閃開!他就你的背後……”
徐衝嘶聲大吼起來,指向馬明的身後。
“哼!休要小看我啊!!”
馬明的渾身都閃爍着一層瑩瑩地光芒,他的臉上露出了計謀得逞的冷笑,手中長劍一個旋身回斬,惡狠狠地向着背後劈砍而去!
作爲大劍士,他可以臨時將部分身軀化爲堅不可摧的鋼鐵之軀,只要能夠擋住敵人的第一招,他就可以捉住這個像泥鰍一樣滑的小子,將其變成自己的劍下亡魂!
劍刃上面綻放着耀眼的光芒,攜帶着驚人至極的恐怖力量,猛烈劈斬下去!
一個熟悉地身影被直接從頭到腳,瞬間劈成了兩半……
但讓他驚愕地是,這個人影竟然露出了淡淡地微笑,然後逐漸變得透明,接着慢慢消失了。
“咦?這個是……”
馬明臉色一變:“究竟是速度太快留下的殘像?還是替身幻化之法?!”
剛纔發聲提醒的徐衝劍士,不敢相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道雪亮的劍刃突兀地出現,還流淌着一縷縷鮮血。
“原來……真正的目標是我?”
徐衝劍士望着刺穿自己胸膛的鋒利長劍,滿臉的絕望之色。
他事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次十拿九穩的圍殺行動,本以爲能夠輕鬆弄死這個賤民,結果……死的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