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寧兒頓時語塞,好吧,她認栽了,剛纔那件事她也不想發生的,這個鍋她背行了吧。
“你想喫什麼?”
“上車再說。”
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來時的停車場,方成君自顧自地上車,韓寧兒怔了一下,慢吞吞地坐進副駕座上。
等她繫好安全帶,他才把車開走。
韓寧兒忍不住問他:“到底喫什麼?”
要是他帶她去喫西餐,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又不好喫又貴,她可沒這麼多錢。
方成君冷哼一聲,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韓寧兒有種想要咬死他的衝動,臭冰山,不說拉倒!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左右,最終停靠在一家裝修得很高大上的海鮮館外。
韓寧兒無動於衷地坐着,沒下車,抗議道:“成君哥哥,我交完學費身上只剩下兩百塊錢了,喫不起海鮮,下次再請你喫好不好?”
方成君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自顧自地解開安全帶下車,隨後走到副駕座的門邊,敲了敲玻璃,意示她快點下車。
韓寧兒心裏燃起了一小團怒火,既然他要喫,那她就陪他進去喫,喫完之後溜之大吉,讓他自己付錢。
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她馬上解開安全帶下車。
剛落地,方成君就走進了海鮮館裏,韓寧兒挑了挑眉,趕緊跟上去,心裏早就把那座冰山問候了無數次。
臭冰山,老是對她板着臉,真是氣死人了!
進了店裏,方成君叫了一個小包廂,服務員卻說今天客人很多,中小廂都滿座了,就問他們要不要一個大包廂。
方成君直接點頭,跟着服務員走進包廂去了,那是一個十幾人座的中廂房。
韓寧兒心裏窩着一團火,臭冰山是打算把她喫窮是吧?還叫這麼大一個包廂,就兩個人喫,浪費可恥!
坐定後,方成君自顧自的點菜,一連點了七八個帶殼的海鮮套餐,最後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就把人打發走了。
韓寧兒終於忍無可忍,怒道:“成君哥哥,我們兩個人哪裏吃得了那麼多,而且你還點了最貴的,我沒那麼多錢。”
方成君悠悠地看向她的臉,看她急成這樣,心中甚是好笑,不逗她了,省得把她惹惱。
“這頓我暫時請了,記得你欠我一頓飯。”
“……”
韓寧兒有種想要捏死他的衝動。
方成君不擅長和女人聊天,尤其不擅長跟比自己小6歲的女生聊天,而韓寧兒心裏也窩着氣,就沒跟他說話,只是拿着手機來玩,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直到服務員把海鮮大餐端上來,韓寧兒兩眼一閃,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臭冰山喫窮去,於是就不客氣地抓了一隻大龍蝦。
雖然大龍蝦已經經過處理,但她想要掰開蝦殼還是有點難度,一不小心還被蝦腳扎到了手。
“嘶……”手指頭一痛,大龍蝦失控地掉回盤子裏。
“你着什麼急,沒人跟你搶。”方成君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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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腦海中跑出了在網上看到的新聞,有人因爲被螃蟹扎手而感染病毒險喪命,雖然這些大龍蝦已經熟了,但他的心裏總覺得很不安。
不行,他不放心。
他霍地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拖起來。
“喂,你幹嘛?”韓寧兒抗議地瞪着他。
方成君抓着她的手,將她拖進洗手間裏(大包廂裏都配備有洗手間),來到洗漱臺前,接着將她的手移到水龍頭下,擰開水龍頭,冰冷冷的清水灑在她的手上,
他的炙熱大手溫柔地包圍着她的白嫩細手,動作很輕,洗到被扎到的地方時,他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指頭。
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一個下雨天,他不小心把她推倒,她失控地摔倒在一片骯髒的積水裏,摔得身上髒兮兮的。
她哭得很慘,他無奈把她拽回到他的家裏,扒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親自爲她洗澡。
直到把她洗乾淨了,她才恢復笑容……
原來那個時候,他和她就有過如此的肌膚之親,而讓他更意外的是,他竟然還記得那時的囧事。
韓寧兒的心變得酥酥麻麻的,她知道他不擅長關心別人,可是現在,他表現出來了,他對她的關心。
“成君哥哥,大龍蝦已經熟了,不會有事的。”她不太習慣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想推卸掉這種陌生的關懷。
方成君看了她一眼,稍微用力握緊她的小手,不讓她縮回去,繼續幫她洗手,一邊說:“以防萬一,要是出了事你哥饒不了我。”
“你怕我哥?”韓寧兒好笑地看着他的臉,她纔不信呢。
不經意間,四目相望,兩個人都怔住了。
撲通、撲通……
詭異的心跳聲從心底傳到鼓膜,強烈的撞擊着她的世界。
方成君怔怔地盯着她的黑眸,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在蔓延,想要深究下去,卻怎麼也抓不住,稍不留神那種感覺就溜得煙消雲散。
嘩啦啦……清水還在流着,世界全變得安靜了。
韓寧兒眨了眨眼睛,理智稍微迴歸本體,想要說點什麼,他突然撇開眼,冷聲道:“我不怕他,只是怕麻煩。”
洗了一會兒,把她的手都洗冷了,他才稍微放下心來。
將她的手輕輕地放下,低聲說:“回去坐好,別動桌上的東西,我去給你找手套來。”
說罷,他繞過她走了出去。
韓寧兒怔在原地,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把目光收回來,總覺得……他變了,是她的錯覺嗎?
甩了甩頭,不想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到座位上坐好。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會乖乖聽他的話,只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太想亂動,就這樣靜靜地等候着。
過了幾分鐘,方成君拿了一打一次性的手套回來,一把拉過椅子坐近她身邊,將她的雙手拿起來,先是給她套上一雙手套,接着又套了一雙。
韓寧兒挑眉道:“成君哥哥,不用這麼麻煩吧?”
她很想說,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動不動就哭的小女孩,他這樣對她,感覺就像對一個未成年兒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