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剛的笑越發的冷漠,越發的冰冷。
秦奮的心驟然涼了一大半:“五年前,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喝多了,那些話本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可你也是劊子手之一,憑什麼所有的罪過要先生一個人來承擔?”
霍剛不服,當年秦奮喝醉了,在霍北冥面前胡言亂語一番。
那天他說的話,他至今猶然在耳。
“南煙,南煙真的是被你霍北冥寵壞了,你看看她飛揚跋扈,給你戴綠帽子不說,還讓你個爲此賠上了性命,這樣的女人就該讓她知道怕字怎麼寫。”
“霍剛,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已經道過謙了,我現在問你的是你帶小凡去山洞到底見了誰?你告訴我,霍北冥是不是還活着,那天晚上的煙火是不是霍北冥讓放的?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秦奮很激動,很不安。
五年前,他說過的那些話真的都是醉話。
他沒有想到霍北冥真的會把南煙送進監獄,他說那些話也是因爲對南煙失望。
五年前沒有站出來,五年後想盡辦法在彌補,他是不是真的還有機會把所有的愛給南煙?
“秦奮,你在乎嗎?你想知道嗎?”
“想,你告訴我到底霍北冥是不是還活着?”
秦奮急切的抓着霍剛手,目光切切的看着他的眼,企圖從他的眼中,從他的表情裏找到答案。
可是霍剛滿臉冰冷,滿臉無情。
“真是不好意思,我無可奉告,因爲你根本不配知道。”
霍剛冷冰冰的推開秦奮,闊步離去。
一轉身看到了南煙的身影立在迴廊的盡頭,他的腳步頓時一僵。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看着南煙那張清冷絕色的臉,他的心情無以復加的難受複雜。
聽到了嗎?
聽到了也好,至少她會知道她現在無條件相信的這個男人曾經也是在她的背後捅她一刀的人。
假若霍先生有罪,那秦奮也根本不配愛她。
霍剛徐徐邁步,朝南煙走去。
目光復雜的看着南煙的臉,南煙的目光卻並不在他身上。
南煙的目光在秦奮的那兒,目光清冷,旁若無人。
霍剛從南煙身邊擦肩而過,兩個人都是沉默。
霍剛以爲南煙會有很多問題要問他,可是南煙卻一個字都沒問。
南煙不問,是因爲她知道霍剛忠心於霍北冥,他做的任何事一定是霍北冥的授意。
如果霍北冥不讓說,問了霍剛也不會有結果。
霍剛走出沒幾步,慢慢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南煙。
南煙站在長廊的盡頭,背靠着雕花古色古香的楠木柱子。
霍剛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她的心裏是不是還有霍北冥的位置?
可是,她清清秀眉間的哀傷,讓他莫名的於心不忍。
興許霍天涯說的對,她只是一個女人,她應該擁有自己想要的幸福。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明明狠下心來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了卻又折返了回去,偏偏就是忍不住站在了她的身邊:“南小姐,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南煙低眉,沒有看他輕輕的反問了一句:“如果我問,你會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南煙的語氣清淺,帶着一絲絲的幽怨,一絲絲的自嘲。
霍剛淡淡的笑了笑,好多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彷彿在心中醞釀了很久才說出口:“煙花是先生讓放的,山洞裏小凡見到的人也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