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的表態是爲了表忠心,向着大哥靠攏。那麼劉唐之所以怒斥陳福生,就是憤慨了。
雖然他的心裏有了主意,想要去外面找找機會。但是這不意味着對於梁山,他就能徹底割捨。
如今這個時候他畢竟還是梁山的一員。就算是割捨哪裏能夠一下子就斷了乾淨?
如果這和時候他不發聲,不說話,這件事傳出去,他在江湖上如何還有立椎之地?
江湖,江湖,從來不是一個割裂的。不管是誰,只要在江湖之中,江湖就會涌着他,推拉着他。身不由己!劉唐是個老江湖,這一點如何不知?
所以,這個時候,他和梁山是一體的。
除了朱富劉唐之外,林沖也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朱富爲了自己的發展表忠心。
劉唐爲了自己的名氣和發展。
林沖說的話,純粹就是因爲他自己的底氣了。
他是如今梁山的馬步軍統領!除了水軍以外,梁山所有的兵馬都在他的手下。
最主要的是,雖然你陳福生道法玄奇!但是,如今你我近在咫尺。我一伸手,就能捉拿你,如同小雞。
你就算是有三條腿,三隻眼,又能提防住我的刀嗎?開玩笑!
所以,因爲自己對於自己武力的自信,林沖纔會開口,纔敢開口。
這個房間之內,前老大的冤魂,到現在還沒散呢!
而晁蓋發聲,則是更簡單了。他是梁山的大哥!如今梁山的牌面人物!
梁山之上,任何人都可以躲避,都能夠躲避,只有他不行!因爲,他是梁山人望所在!
這個時候,他要站出來也必須站出來。如果他不站出來,那麼,之前白衣秀士之禍,怕不是就在眼前了。
其實,晁蓋心裏面對於自己的外號並不是很滿意。托塔天王,一來他覺得自己撐不住這個外號。二來,這個外號是四個字的。他總覺得,四個字的外號,並不是很和梁山的氣氛!特別是老大!之前的白衣秀士,就那麼沒了。如今他又是托塔天王,下面還有云裏金剛。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梁山上,人才太少了。林教頭的武藝人望,比他這個大哥還要好。這怎麼能夠不讓他,如同芒刺在背,休息都休息不好?
阮家兄弟,或許可以帶好水軍,劉唐可以帶步兵。白勝不堪一用,公孫勝與世無爭,只能湊個人數。
而梁山的老人,朱富掌握了情報,林沖不管怎麼,馬軍都是他的。而這樣的話,單給馬軍,又不足以籌功。
如果沒有林沖的話,它們一行人可是上不了梁山,當不了這梁山之主。更不會還保持着如今的相對好的名氣。
惡名,都讓林沖擔了。
但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滿足之後,對於林沖,晁蓋和吳用在心裏不由得提防了起來。
這就是身份地位的轉變。
之前的時候,他們是外來人,林沖和王倫是本地人。本地人之間,他們樂不得彼此不和。
林沖和王倫之間相忍的局面也是吳用打破的。可以說,他們是利用了林沖和王倫之間的矛盾,然後取得了一定的收益!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之前的時候他們可以說的上是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
無頭蒼蠅一樣的東奔西走,只是爲了能有一個安靜的地方,好讓自己得到一個安全藏身之處。
但是如今的這個時候不同了。現在的晁蓋和吳用他們兩個已經可以說的上是梁山,實際上的統治者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回頭再看一看林沖在之前的那一些舉動。對林沖在心裏面,就起了十分嚴重的忌憚。
原因很簡單,因爲你林沖居然可以在之前的時候背叛王倫,然後火併王倫,迎接我們入主樑山。
那麼在之後的時候等你遇見了一個你認爲更看好梁山之主,或者說你自己覺得在如今的這個情況之下受到了小覷、沒有得到重用。
那麼你林沖會不會繼續效法前事,然後來一個火併晁蓋?
之前的時候,晁蓋或許不防,但是吳用又怎麼會不想?
所以,晁蓋就需要更有擔當,更好的團結梁山之上的其它人。讓林沖成爲了一個孤家寡人。沒有人爲他鼓譟!
林沖迎接晁蓋上山的法理,就是他是梁山的老人。
但是,他真的是嗎?
並不是的!
相比於晁蓋,他或許是老人。但是,和杜千宋萬以及朱富相比,他算個屁。
如今,晁蓋團結了梁山真正的老人。就是爲了,法理性上面,壓制住林沖。
林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怎麼做。
“還有,學究口中的惡客,汝不知是何方人士!但是不巧,小道卻是知道。”
惡意盈耳,陳福生卻並不在意!些許罵名,他聽得多了,所以並不在意。
但是對於吳用,他還是要狠狠地雕琢一下。
“剛剛學究問貧道,有人做客主家,大放闕詞,如此的惹人生厭。一副惡客的模樣,卻不知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究竟是何方人士!”
“貧道這裏告訴學究,那惡客籍貫山東!”
一聽陳福生說的籍貫山東,劉唐立馬安分下來,林沖也停了下,並不言語。
這些粗坯聽不出來,吳用怎麼會聽不出來?
惡客?
山東?
說的不正是他們嗎?
“難不成,道長來此堂中,是爲了要效仿堂中舊事嗎?只是,不知道如今的議事堂,究竟誰是昨日的失意者?”
聽見了吳用口中話,堂中的人,除了陳福生和公孫勝,無不勃然變色!
林沖的臉上的紅色,不知道是怒氣,還是羞意。
吳用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在堂中的衆人哪裏還不知道陳福生所說的山東,並不是指山東的籍貫。
而是指當初他們劫了生辰綱之後,來到了梁山所做的那一件事。只不過因爲他們爲首的人是山東的豪傑,所以說以山東代指罷了。
聽明白之後,沉默下來的劉唐和阮家兄弟,看着陳福生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就如同當年,在這個堂中,王倫看他們的表情一樣!